阿萨克斯在人世间寻求着自己渴求的道德标杆。
但他们横征暴敛,他们贪婪恶毒,他们色孽弥心,他们面善心恶,对着弱小与无助释放恶怨。
在那时,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可以看见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在翻看着着书本的少年。
“阴阳逆乱,天失衡;寒暑错互,时不宁。”
他用自己的生命滋养着看不见的生物。
由他掀起的大瘟疫使整个罗诺帝国都在破碎的边缘摇摆着。
“这里很危险!前面是重灾区,外人最好别进去。”一个头戴鸟嘴面罩的人拦住了正手执经书,摇摇晃晃向前走的阿萨克斯。
“嗯?”
被突然拦下的阿萨克斯放下了手里的书,抬起了眼睛盯着眼前挡住自己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向里前进?”
那人摇了摇头说:“我是医生,我得尽可能地去拯救他们。”
“拯救?难道要让他们继续在世界上受苦受难吗?瘟疫最先席卷的,难道不是那些苦难人们的地界吗?片刻的痛苦不比余生的苦难好得多?”
戴着这样的口罩医生的呼吸显然不太顺畅:“因为他们还活着,他们有自己的家人与所爱的人。”
“那为什么不与家人,所爱的人在团圆中离去而要选择可能离别,可能苦痛,可能变心的未来呢?
瘟疫带来的只不过是对死亡的恐惧,他们宁愿放弃美好的结局也不愿意接受死亡。
照我看来,恐惧,才是真正的瘟疫!”
医生摇头叹气:“我看,倘若没有事实我是说服不了你的。”
“走。”阿萨克斯做了一个向里的手势。
但医生却摇头拒绝:“不,你不能就这样进去,至少把口鼻遮上!”
“好!”为了向他证明自己的正确,阿萨克斯用布围住了自己的口鼻。
他们穿行在帖撒洛尼的平民窟中,这个帝国繁荣程度前几的大城市里,依旧有挤满了贫民的地界。
城市的繁荣与之有关,又无关。
而那里也正是疫病最为严重的地带。
阿萨克斯跟着医生,行走在一户又一户。
但医生的力量是那样的单薄。
没有一场生离和死别被他阻止。
就在啊萨克斯满怀讥讽之意地推开下一扇门时,他的笑容却凝固在脸上。
他看见了本该逝去的母亲躺在病榻之上,被冷汗覆盖的额头因病痛紧皱着,迷离的双眼在飘散的边缘,迷迷糊糊地呼唤着阿萨克斯的名字。
“你感觉怎么样?”医生握着女人的手,试图感受脉象。
可病榻上的女人依然喊着阿萨克斯的名字。
“我来。”阿萨克斯放弃了沉默,走到了母亲的跟前。
“你要干什么!”愤怒的医生挡在了挥起刀来的阿萨克斯。
阿萨克斯激昂地喊着着:“世人皆是懦夫!他们恐惧的只是死亡,而跨过死亡,才是永恒。”
“世人若是皆懦夫,那么你这连活着都害怕的孬种又是什么?
你只是无能,只是不相信自己能做到,反倒是要去依托那缥缈的神与死!”
然而手心里突然多出的温度让阿萨克斯颤抖了。
病榻上的女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握住了阿萨克斯的手。
就像那天雨夜。
阿萨克斯动摇了。
就算是片刻也够了。
我解构了那条丝线。
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对他的精神发动了全方位的袭击。
这只不过是我依照他阿萨克斯的旧事导演的戏曲罢了,从头就是,只不过那个医生是确实存在过的。
看着那个被无数黑色丝线束缚而陷入昏迷的家伙,我可算是松了口气。
同时也为这份力量的可怕而颤栗。
璺到底给了我什么?
在接触到线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那个名为阿萨克斯的扭曲世界。
即使是以他这样一个能动摇帝国根本的强大存在,我也依然可以轻松地操纵,改变他的命运,让他在自己的选择下走向死亡。
“……不过嘛,话说他怎么长得跟我以前那么像?”我抓着他的脸,还是发现了我和他的少许不同之处,而且他小时候和我区别还是很大的,可越长大越像 这是什么道理呢。
可算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其实是个大恶魔呢。
或许是阿萨克斯的运气太差,他没有遇见哪怕一个好人。
但凡有一个好人,他也不能听清楚那个声音。
收留他的隐修院长也个病态的人,一切只是贪图他的身体。
不过那当然不是引爆点,那什么是引爆点呢,我不说。
不过还有点奇怪的东西是,我虽然能完全代入阿萨克斯的所思所想,但是只要是一涉及到和在他耳边低语的那个“神”有关的事情,一切立刻拢上了一层迷雾。
甚至连刚才玩失踪的浮银也以基态的样子跑出来,同迷雾掺杂在一起。
它们这是在保护我?
(◦˙▽˙◦)算了,不听不见,理智在线。
正是因为如此,我所接触到的信息才变得狭隘与简略,我是不知道他究竟从“神”那里听到了什么除去他自己说出来的话语以外的其它语音,而且“大瘟疫”的相关事宜也不是那么清晰,似乎有很多人在那个时候有接触过阿萨克斯。
我猜测那可能是瘟疫神的人,而他听到的声音也不该是那“古伊塔维斯”的,虽然其实我也不晓得“古伊塔维斯”到底是怎么样的。
反倒是我对优禾教的主神充满好感。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明显的波动出现在了那扇大门之上。
“还有?”
不是我没信心,我是真的没把握。
这一次是有隙可乘的人,那下一次万一是毫无理智的怪物这能力能奏效吗?
涟漪不断扩大,整扇门都开始了有规律的律动。
晶莹剔透的外表开始在波动中央出现,并扩展至全体。
就像水晶镜子一般。
而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利用这面小镜子看见了自己现在的外表。
漆黑如墨的头发,不再是我常见的由白渐黑,而是坚定地采用了一极的颜色作为了整体颜色。
“黑长直?”怪不错的来着呢。
不过就在我看着眼前“镜子”的这会儿,我头顶的黑色就开始褪去了。
“啊喂,这……”
“唰!”几道从门中来的光束穿过了被我牢牢捆住的阿萨克斯,二者以极快的速度一同消失了。
“啊?跑了啊?”
“游理你没事吧?”璺的声音突然又出现了,只不过我总感觉他有些中气不足的样子。
“你怎么了呀?感觉很累的样子?”
“我还好。”璺顿了又接近十几秒才又吐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群瘟疫神的眷族已经带着整个相位跑了,彻底离开了这里,接下来你都不会再看见他们了,我借着他们空出的相位短暂和你说几句吧。”
“他们脱离这段时间了?”
“嗯,不过他们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循环的,如果意识到了,利用好那扇门想要离开这里是轻轻松松的。
而且,游理你的运气挺不错的,遇到的是他们,我刚好可以利用,否则你不死和你交流都是绝对难题。”
“那么,璺先生,我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它怎么变来变去的。”
璺这次倒是没有谜语人,直直白白地跟我坦白了:“这个和你体内的特性有关系,打个比方,你可以把自己看成一个天平,它就是表示平衡的杆。
你身体里又有两个托盘,各自对应一种兼容的力量,所以你身体里也就可以放两种力量。
平时的渐变色的情况可以是能量刚好完全相等平衡了,不过你平时的情况其实是身体里没有能量,就像称里没放东西,肯定是平衡的,一边一种颜色非常稳定。
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当一个托盘上放上一丁点儿物品就能破坏平衡。
上次的白色力量也是能恰好把空盘子压到底的量,所以你的头发整体呈现白色。
当然你也知道重物放多了对称不好,上次的白色力量其实两不大,你的身体容纳它一天完全没问题,但是呢这次不一样。
这次给你的黑色一方的能力量过分的大,虽然你现在没什么感觉,但是待会恐怕就出现问题了,因为这东西影响的可不只是发色,那是最浅显的一部分,接下来会是你其它方面的外表随后是器官直至你的思想……
所以我也是给你尽早撤了,放久了你怕是得坏掉。
如果你能同时持有两种力量并将之维持在相差不多的水平上你就可以看见其它配色的头发了,就是多姿多彩的灰色。”
“上次的白色力量也是你给的吧?璺你很厉害吗?可以打得过神吗?”
“这次是我给的,那个不是我的给的,至于神……尽量别去接触,当然碰到了也没问题,尘埃会庇护你的。”
“尘埃?就是灰雾哦?”
还不待我问完问题,璺的道别就到了我的耳边:“那就再见吧。”
“请等一下嘛~”
但空旷的脑海中仅剩下了我一个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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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无关∶我脑子好像有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