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卖了,我不要了,我把这个也还给你。”罂桃将口袋里珍藏着的针管给了男人,还有昨晚自己捡到的那个用过的针头,“拜托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罂桃流着鼻涕,想要站起来,男人一把攥住罂桃的手,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怖,那不是骇人的恐怖,而是绝望的令人胆寒的恐怖。
“放你走?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命可是绑在一起的,你活着我就没办法活了,有个买家想要你的器官,如果得不到我们这一屋子的人都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罂桃一把挣开男人的手,并反手一巴掌抽在男人脸上。
“我才不管你们,你说过我不会死的,放我走!”
罂桃大叫起来,但并不能让男人回心转意。
“我压住她,动手。”
“好嘞。”后面趁着空隙抽烟的所谓医生,扔掉燃了一半的香烟,重新戴上口罩,男人压着罂桃,医生就这样用到对准了罂桃已经开线的伤口。
“不要!求求你们,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罂桃绝望的哭诉着,但他们两个谁都装作没有听见,任凭罂桃在那里哭闹,她的双手被紧紧锁死,没办法动弹。”
罂桃开始说着在这里学来的脏话,她这方面的天赋高的让人反胃,每一句都骂的无比难听,在看到男人脸上厌恶的表情时,罂桃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的声音更大了。
“闭嘴!”
男人脸上厌恶的情绪突然爆发,但还没等爆发出来,门宛如被爆破般,肥大的炸弹攻了进来,撞上男人的脸,将他砸到墙上。
男人稳了稳晕乎乎的头,扶了扶眼睛。
“蠢猪,让开,发生了什么?”压在他身上的,是为他看门的一个男人。
“疯婆子……疯婆子来了。”
“疯婆子?”男人愣了一下,将身上的男人一脚踹开,“她来做什么?”
“你说我来做什么?”
随着一阵高跟鞋踢踢哒哒的声音,一个矮小的影子从门的残骸越了进来,她摘掉墨镜,扔随手丢在一旁满是血和油的桌子上,身上的白色大褂与这里油腻血腥的环境格格不入。
感受到这股气场的罂桃动也不敢动,男人飞出去的一瞬间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一个年龄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女孩站在门边,那些男人似乎很怕她。
进来的女孩跋扈的用鞋抵着椅子。
“小伙子们,之前和你们订的十岁左右女孩的肾器,你们给我的是什么?”
“是那玩意没错,我亲手割下来给你送过去的,绝对没错。”男人推了推眼镜。
“的确没错,你送来器官的年纪也确实和我需要的差不多,不然那我也不可能在验货的时候看走了眼。”
“那你还过来干嘛?”男人的语速明显加快。
“草,那玩意还能叫肾吗?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流浪汉的那玩意都比这个强。”女孩突然被一瞬间激怒,她一掌在墙上开了一个窟窿,“我订货的时候说的很清楚了,我要健康女孩的肾器,不是这样一个明显活不过两三天、连人都快算不上的玩意。”
“健康?我不明白你对健康的定义女士,反正对我们来说活着就已经算是健康了。”
男人站起来,他的表情带着故作出来的笑意,用来表现自己的强势,但还没等这股故作的派头褪去,砸在男人脸边的椅子,让他后怕的吞咽着口水。
“你们?你们的命连条狗都不如,给你们吃的就给我好好办事,不然单凭你们这几条狗,你觉得你们活得下去?”
“你怎么说话呢?”
刚刚那个被扔出去的肥胖男人看上去异常不满,在被女孩羞辱过一番后,他肥硕的身体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女孩扑了过去,带着眼镜的男人见状,似乎想要抓住他,但没来得及。
“胖子回来,你不要命了!”
但他的吼叫完全没有意义,胖子已经冲到了女孩身边,女孩的脸上仍然带着一些烦躁,突然胖子的影子扭曲了一下,在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胖子的身体停在那里,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上满是惊恐。
女孩慢慢走过去。
“别过来,别过来!”
他疯了似的大叫,抱着自己的头,仿佛他一撒手,头就会炸开一般,女孩走到他面前。
“不要!”随着胖子的吼声,女孩的手搭在胖子的一根手指上,她只是轻轻一掰,胖子的一根手指从他的头上掰开,此时令所有人惊愕的场面出现了,胖子的头就像个石榴般炸裂,飞溅的石榴汁沾在房间各个角落,除了女孩身上的白大褂。
医生吓得昏了过去,落在地上的手术刀的声音,让男人回过神,他用手指抹了一下溅在脸上的石榴汁,这时候他也终于忍不住了。
“胖子让人杀了,都给我进来!”随着一声高喊,门的残骸终于被人整个踹开,七八个男人拎着武器,一进来就看见地上胖子的惨状,如石榴般炸开的头,身子僵直的躺在地上,几乎进来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还愣着干嘛啊?她把胖子给杀了。”
男人用手指指着女孩,几个人回过神,拎着武器对准面前的女孩,女孩仗着自己娇小的身体,在棍棒中灵活的躲闪,游刃有余的在几个人中间穿梭。
“你们就这点能耐吗,我快烦了废物们。”女孩的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突然她抬起一脚,一个男人被连人带棍踢出房间,她反手擦了擦高跟鞋上带着的血,“过来啊。”
几乎是没有悬念的压制,几乎每个人都是在女孩一击之后再也站不起来,躺在地上咿咿呀呀的挣扎着,女孩站在他们中间,揉着自己的手腕,看着自己倒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的戴眼镜的男人,男人用看待怪物那样的眼神看着女孩。
“怪物!怪物!魔女!”
男人的眼镜滑了下去,但他无暇顾及,他想要从屋子里逃出去,擦着墙边。
“我本来不想动你,毕竟你这种没有气量又贪婪的家伙最好控制了,如果你当时能拉住那头猪,说不定我就回去了,但没办法了,你既然已经想要咬我一口,我也不能再留着你了。”
“疯子!怪物!”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蹭到了门口,他猛地起身蹿了出去,女孩没有动弹,只是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墨镜带上,接着外面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她转身便想要出去。
“救救我。”
被绑在桌子上的罂桃发出虚弱的声音,断了一半的线能清晰看见里面露出的骨头,女孩顺着墨镜的缝隙看着罂桃。
“草,你居然还活着?”女孩走了过去,“这么半天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撑这么久。”
女孩一边说着,用手边的线快速为罂桃缝合伤口,她的手法极其娴熟,并用那边瓶子里的白色粉末倒在罂桃的伤口上。
“啊!”
罂桃疼的大哭。
“这是消炎用的,可以给你续几分钟。”女孩说着,便转身想要离开,这时罂桃虚弱的手突然扯住她的大褂,在上面沾上一个小小的黑手印。
突然女孩像是发了疯,一把拨开罂桃的手。
“小鬼你干嘛!”她怒目圆睁的看着罂桃,和自己大褂上的一个手印。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罂桃的声音带着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