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沙赌场,在方夏彤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一个并不冷清,但也算不上热闹的集市,在其中的一间没有招牌的小平房,方夏彤指了指那扇掉了漆的门。
“就是那儿。”
裴乐欣皱了皱眉,这里并不像裴乐欣开始幻想过的那种招摇的赌场,而是一个开在偏僻角落、让人根本就联系不到赌场的一个地方。
“你确定这地方就是加沙赌场?”
“没错,因为才来到这个城镇,基本每一片都是有固定的流浪汉来负责某一片区域,而这片区域的负责人,我就是在这家加沙赌场找到的他。”
“嗯……”裴乐欣思考了一会儿。
“她指的路应该没错,我能闻到里面的味道很重,有一股很浓的血的味道。”单宁说道,她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却被裴乐欣拦下。
“别冲动,如果是克虏伯是方夏彤说的那种人,你冲过去他大概会优先选择逃跑,不谨慎的话他是不可能坚持到现在都没有被抓到的。”
裴乐欣对单宁分析道。
“你说得对,是我太急躁了,”单宁顺了口气,她冲裴乐欣点点头,“我跟在你后面,如果有人对我们有敌意的话我再主动出手,这样可以吗?”
“那就这样,你就跟在我后面。”
两个人朝着赌场的方向走去,方夏彤没有一起跟随,看到过单宁的实力之后,方夏彤清楚自己跟过去只能捣乱,所以就留在外面,警惕着外面会不会发生什么特殊情况。
裴乐欣带着单宁走到加沙赌场门口,门口没有负责安保的门卫,也没有人开门,那扇老旧的门吱呀的打着转,告诉裴乐欣可以打开,他推开门,撞到门口的挂着的黄铜铃铛,发出声响。
但里面的赌客都没有去关注门这边的裴乐欣,只有一个油腻的胖乎乎的老板迎了过来,他恬着肚子,在看到裴乐欣和他身后单宁后,他的脸瞬间变了一副样子,变成了一副爱答不理的嘴脸。
他**的肩膀搭在桌子上。
“找谁?”
裴乐欣没有说话,他从兜里掏出两枚金币,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两枚金币撞在一起,发出金属的清脆声,几个输了钱的赌徒看向裴乐欣这边,但裴乐欣已经利落的收回了金币。
“赌钱。”
“里面请。”
裴乐欣带着单宁钻进了这个拥挤而肮脏的小赌场,单宁这一百年都生活在森林,所以对于这种人流量过于密集的地方,她感觉有些不适,捂着嘴,从胃里有些东西翻搅起来,感到有些恶心。
“没事吧?”裴乐欣察觉到了单宁的异样。
“没事,”单宁干呕了一声,“只是有点头晕,这样一来就没办法准确定位到克虏伯的位置了。”
“那你就先适应环境,实在不行你可以出去和方夏彤待在一起,我一个人能解决这里的情况。”
“你感觉有些奇怪。”
“奇怪?”
“你在一瞬间就突然变得可靠起来,好像换了一个人。”
“大概是你的错觉。”
“可能吧。”
单宁并没有深究下去,毕竟现在他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藏在这里的克虏伯。
裴乐欣站在赌桌前,随着那些赌徒一起押注,看来刚刚展示的那两枚金币是有效的,老板似乎格外的在‘照顾’他。
两枚金币很快就输了进去,但他并不焦虑,反而又拿出两枚金币。
在他快要输完金币的时候,一个男人贴着他的耳根。
“先生,请过来一下。”
方夏彤示意单宁等着他,然后跟着那个男人走了过去,男人只是把他带到了老板身边。
“先生,看你出手阔绰,是不是也是为了那东西来的。”
“对!”
“那跟我来。”
老板带领着裴乐欣,似乎是想要去什么地方,裴乐欣并不清楚,他只是胡乱的应答,但他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
赌场的老板就这样一路把他带到了一个地下室,他点燃起一盏煤油灯,在前面指引着裴乐欣。
“请来这边,小心脚下的楼梯。”
他谄媚的说道,裴乐欣愈发感觉自己来对地方了,也许是另外一个神秘赌场,克虏伯可能就在里面。
但当他深入到地下室的时候他才发现,带他去的地方就是一个地下室,堆放着满地杂物的地下室。
“这……”
还没等裴乐欣问话,一根粗大的棍子打在他后脑上,他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在没有挣扎的前提下直接倒了下去。
当他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地下室里面,黑漆漆的地下室,似乎是一个牢房,面前几根冰冷的柱子挡住他的去路。
“有人吗?”他摇晃着坚实的柱子,朝着外面喊去,但除了自己的回音,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不对,还有一种特别微妙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上,裴乐欣仔细的辨认着这个声音。
是呼吸声!
他很快察觉出来,那是非常微小的呼吸声。
“有人在那边吗?”
“不要喊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对面传来熟悉的音色,很明显,这个声音是厄休拉。
裴乐欣也当然辨认出了这个音色的主人。
“厄……你好!”
裴乐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打了个招呼。
“你是笨蛋吗?”对面发出无情的嘲讽,“现在是该说你好的时候吗?看来你根本就不着急出去嘛。”
“不……”裴乐欣支支吾吾的说道,“对了,方椿和你在一起吗,就是方夏彤的弟弟,他应该也被抓起来了。”
“你是说这个早上被关进来的这个哭哭啼啼的小鬼吗?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他确实在这里,哭了一个早上,现在累的睡着了。”
“现在是几点?”
“晚上九点。”
裴乐欣呼了几口气,对面趁着这阵短暂的沉默,开始对裴乐欣反问道。
“你是来救这个女孩的吗,这个叫做厄休拉的女孩?”
对面突然冷不防的说出这样一句话,裴乐欣的大脑好像被什么冲击了一下,他一瞬间没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你说什么?”
“这个叫做厄休拉的女孩。”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这个女孩在这个时代应该还不叫这个名字,你是谁?”
“我?如果你问我的话,我也不太清除我是谁,”对面用厄休拉的声音说道,说不定他现在用的就是厄休拉的身体,“硬要说的话,我可能是一场梦,一场永远都不会停下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