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杀人,因为血腥味很难闻;我喜欢杀人,因为杀人之后被人惧怕的感觉令我疯迷。”
克虏伯就是这样的一个疯子。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第一次杀人是在什么时候,也许是在很小的时候,但时间太久,他已经记不清了,连那次为什么要杀人,他都没有印象。
他喜欢别人给他起各种各样的外号,疯子、杀人魔、地狱的使者……那种恶毒的话语对他来说就是给予他的军功章。
即使人们讨厌他,用高额的悬赏来抓他,但他也只落网过那么几次,而且每次都能轻松越狱,因为他谨慎,最关键的是他从来都不停留在同一个地方,但这次,他被一个东西冲了头。
斯尔丽,那座异地人很快就要兵不血刃占领的这座城市,这是两个国家重要的交通枢纽,如果能在这个地方杀死斯尔丽的要臣,如果杀死的是来邀功的王子或者公主,那他就真的赚到了。
为此,克虏伯第一次在一座城市逗留,为了方便,还接了政府的私活,得意忘形的他甚至还去了酒馆,因为他深知这些无能的政府官员是不会抓捕他的,曾七次越狱的克虏伯,在赏金和报复之间,那些胆小鬼掂量的非常清楚。
至于与裴乐欣之间的战斗,他完全没有看上眼,他确实会一些奇怪的能力,但又如何?无论爪子多么锋利的雏狼,也斗不过一个狡猾且充满经验的猎手。
他很快明白裴乐欣能力的弱点,他的的念力无法一次性举起两件东西,但如果贴合在一起就可以。
于是他疯狂的朝着裴乐欣丢东西,这里是他用来临时装人的地下室,原来里面堆积地杂物都没有清理,所以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可以供他使用。
裴乐欣想要反击,但他根本没有精力,克虏伯的速度太快,而且地下室太小,无法让他施展,更何况方椿和厄休拉就在自己身后,如果自己躲开的话,他们两个说不定就会有危险了。
裴乐欣皱着眉,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比起魔女,这种脑子已经坏掉的杀人魔更加令人丧胆。
面对开始步步紧逼的克虏伯,裴乐欣带着方椿已经贴到了身后的墙壁,踩到了厄休拉的手掌。
“啊!”厄休拉痛苦的大呵,她一瞬间惊醒然后坐了起来,“干嘛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随后便是一记被裴乐欣击飞的砖块在她面前被墙壁击碎,红砖的破片砸上她的脑门,砸出一个大包。
方夏彤傻愣在那里,看着被砸红的墙壁。
“还愣着干嘛,快躲开!”
随着裴乐欣的喊叫声,厄休拉抱着头趴在地上,朝着椅子下面爬过去。
“想跑?”
克虏伯突然从怀里掏出两把匕首,一把扔向厄休拉,另一把对准了方椿,他的手法极其老练,两人挨刀的时间没有半点偏差。
裴乐欣只得在一瞬间做出反应,屋子实在是太窄小,所以他没法把两把匕首全都击落,他只好用念力击飞刺向厄休拉那把,同时抱住方椿。
匕首朝着裴乐欣刺了过去,扎进他的肩膀。
“啊!”
那把匕首直接扎进了裴乐欣的胳膊上,他甚至能听见匕首嵌进骨头的声音。
“你没事吧?”方椿的脸色比裴乐欣还要痛苦,他用胳膊搂着裴乐欣,厄休拉则在椅子下面庆幸的拍着胸脯。
“没事。”
他想用没有被刺伤的手控制布条缠住伤口,但还没等他来得及操作,克虏伯的一只脚将他踢飞,方椿能看到红色的血在空中拉成一道弧线,最后洒在地上。
裴乐欣捂着胳膊倒在那里。
“喂!”
方椿死死的抱住克虏伯的腿。
“别动他!”
方椿说道,克虏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美的蝴蝶刀,在手里转了一圈亮出刀刃,突然一块石头砸向他,他灵敏的接住。
扔石头的厄休拉被发现的瞬间便抱着头卧倒在地上。
“他没命了,那就轮到你们了。”
克虏伯手上的蝴蝶刀又转了一圈,转出两把对立的刀刃,如回旋镖一般的刀刃闪着白光斩向对面的厄休拉。
在飞刀飞到半路的时候,地下室的屋顶突然被开了一个大洞,克虏伯的刀被埋在砖土之下。
他淡定的看着头顶,在那束亮光的光柱里面,单宁稳稳的站在那儿。
“我来晚了,我顺着刚刚突然闪过的魔力找到这里,你们果然在这儿。”
她跳了下来,面对着克虏伯。
“方椿,你在的吧。”单宁的眼睛看不见,她呼唤着方椿。
“我在。”
“你去帮裴乐欣包扎,克虏伯交给我。”
“明白。”
方椿站起来,跑向裴乐欣,克虏伯嘲讽似的挑了一下单边的眉毛,他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把小匕首,背着手,匕首却已经从背后飞了出去,对准了方椿,接着那把匕首被石头击落。
克虏伯歪着头看向单宁。
他一句话也没说,突然来到单宁身边,一记直拳就招呼了上去,单宁凭借着拳头的风声来判断轨迹,因为耳朵灵敏,所以能轻易的察觉到直拳变了个方向,她用手挡住。
克虏伯连忙退后,他感觉到了单宁身上的杀气。
“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比较强?”单宁问道。
克虏伯摇摇头:“大概是你比较强,但我也不一定会输就是了,只是你获胜的概率比较大。”
他蹲在废墟上,从下面抽出那把蝴蝶刀:“但在我有完全获胜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出手的,再见了。”
他将手里的刀朝着单宁一掷,单宁灵巧的避开,趁着这个机会,克虏伯从刚刚单宁弄出的缺口上跳出地下室。
她是不会追出来的,克虏伯极其肯定,首先不要说单宁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光是躺在那里的裴乐欣,单宁都不可能抛下已经濒死的家伙,把他交给一个孩子。
克虏伯的嘴角露出微笑,但下一秒,单宁出现在他的头顶,猛地一脚,要不是他及时滚开,说不定自己就会被这一脚一分两半。
“我是不会让你轻易跑掉的。”
单宁闭着眼睛,却让克虏伯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但他的经验告诉他,他不一定会失败。
“那个家伙就这样放弃了吗,那个正躺在地上的家伙。”
“你指的是裴乐欣吗?他的话不需要你来担心,他现在应该没事了。”
“你就这么相信照顾他的那个孩子?”
“不,我只是相信他自己。”
在那个地下室,好容易用布匹将裴乐欣的伤口包裹起来的方椿,却依然止不住让血流下来,正当他急的一筹莫展的时候,裴乐欣慢慢坐了起来。
他的伤口正开始愈合,而已经恢复意识的他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看着正慢慢痊愈的伤口。
“我也变得越来越像魔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