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帕洛的出现，决定了这场战斗的胜负，裴乐欣的金蛇缠绕在帕帕洛腿上，帕帕洛只是轻轻的踢了一下腿，金蛇就被撕扯开，裴乐欣感觉到压力，他收起念力，金蛇从他身边消失。
接着他和帕帕洛拉开距离，嘴角抽搐着看向那只巨大的独臂巨人。
“果然，不管过了几百年，我都没办法赢得过姜小蕊，”裴乐欣攮了一下鼻子，“但我还是带着希望来挑战你，就像是几百年前我第一次挑战韩岚时候那样，也许奇迹会发生的，不是吗？”
他的身体飞了起来，他的念力虽然没办法控制自己，但只要与地面形成反作用，他一样可以做出这种动作，灵体的裴乐欣看来已经对念力的使用变得炉火纯青。
他跳到比帕帕洛还要高的高度，一沓纸片从他口袋里飞出，在空中又碎成很小的纸片，裴乐欣手掌朝上，他抬了一下食指和种植，身边的纸片在他身边吹起带着旋的风浪，接着纸片都变成很细的一条一条。
“纸片，是很锋利的。”
他的两根指头朝着小恶魔一指，纸片构成的刀锋朝着小恶魔刺去，帕帕洛想伸手挡住，但纸片正被裴乐欣操控着，几万片纸片绕过帕帕洛的手，直指小恶魔。
小恶魔跳了起来，她在帕帕洛的身体上灵活的跑动，正被裴乐欣的纸刀追赶。
她就像荡秋千似的，在帕帕洛身上来回跃动，突然她踩上帕帕洛的手，帕帕洛猛地将她一丢，她朝着天上的裴乐欣飞了过去，帕帕洛顺便丢过来的骨刃被她接住，银白色的骨刃在地上熠熠发亮。
她猛地甩了一下空刀，刀尖擦着裴乐欣的身体而过，此时那些**控的纸刀在已经碰到小恶魔身体的时候变成一堆普通的白纸，随风而去。
小恶魔朝着裴乐欣哼笑了一声，她撒开手，骨刀从掌心脱落，她大开着身体，垂直的落了下去。
只听唰的一声，骨刀的半截身子完全插在泥土之中，裴乐欣接住了快要落在地上的小恶魔，因为要接住她，裴乐欣的手臂几乎脱臼。
“为什么不叫帕帕洛接住你？”
小恶魔从他的怀里跳了下去。
“没必要，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因为不管你是从那个时空来的家伙，你还是那个裴乐欣，裴乐欣就应该做裴乐欣该做的事。”
裴乐欣笑着，他垂着酥麻的无力手臂，仰头看着天空。
“噩梦结束了，如果单宁没有认出我，或许我的计划就成功了，”他笑着，“厄休拉的梦想其实很简单，她只是希望有人陪着她，不管这个人是谁，她只是害怕孤单。”
裴乐欣看着厄休拉的脸。
“你的母亲在遭人追杀的时候，却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你送到了这个会让你活下去的地方，她直到临走前都在和你说对不起，希望你不要记恨她抛弃你，你母亲走了，但许先生陪着你，现在许先生走了，方夏彤会代替他陪着你，之后你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你会越来越幸福。”
厄休拉的眼眶突然湿润，她看着方夏彤，方夏彤抿着嘴唇，她还在为了之前的事情而后悔，但厄休拉却突然一把抱住她和方椿，将两人紧紧抱在怀里。
单宁收起了她的骨刃，她虽然看不见，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那边，三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她的眼泪却流的比谁都要多。
这时单宁感觉有人推了她一把，是小恶魔。
“想做什么就去做，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单宁点了点头，她也和方夏彤她们抱在了一起，她们并没有排斥单宁，而是将这个盲女孩围在了中间，将这个应该比她们小一岁的妹妹簇拥起来，就像是几百年前那样。
那时厄休拉和方夏彤就这样将她和方椿挤在中间取暖，她们才得以熬过漫长的冬季。
天空开始破碎，几颗碎片掉了下来，小恶魔伸出手，碎片划伤了她的手，受伤的手却并没有复原。
“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时候你大概已经失去了能力。”
“没错，因为方夏彤噩梦充满魔力，所以我可以暂时使用魔力，现在噩梦在一点点解除。”
“你还是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和我江湖，”裴乐欣说道，“我多想再看到我那个世界的人，除了姐姐，我这几百年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试着抹去关于姐姐的记忆，但很难做到。”
“明明是你最亲的人。”
“越亲的人，在这种时候就越是一种负担。”
小恶魔没有说话，她抱着手，仰起头看着破碎的天空，面前的方夏彤和厄休拉、方椿都开始变得模糊，单宁死死的抱着她们，生怕她们在自己怀里消失。
“再见。”
小恶魔走开了，她用背影对着裴乐欣，用手背对着裴乐欣摆了摆。
“嗯！”
裴乐欣叹了口气，他的身体在模糊了一下后变得清晰。
灵体的裴乐欣睁开眼睛，他又变回了灵体的形状，但这一次他能感觉到，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这次的归宿，可能是死。
“能听到吗？”
从远处传来一声温柔的女生，不知道来自哪里，声音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是谁？”
“我们见过面的，我是噩梦。”
“是你？你现在在哪？”裴乐欣问道，但他叹了口气，“算了，你也要消失了吧，和我一样。”
“是的，噩梦结束了，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噩梦说道，“你本可以用这副身体作为筹码的，但你却没有这样做。”
“即使我占据了那副身体，那里也不是我的世界，合适的位置交给合适的人，至于退场，已经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好人已经胜利了，我们两个恶人，可以安心退场了。”
黑色的噩梦，突然变成一片白色，点缀着粉色的光亮，一双手从粉色的云层之中伸了出来，抓住了灵体的裴乐欣的手。
一个同样的灵体女孩从云层里钻出，她歪着头，甩了一下干练的短发，对着裴乐欣笑笑。
“一起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