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嘿!新来的在干什么,还不去找材料。”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吼道。
“行行行,现在马上去”尛雨背上工具,往那阴森诡异的森林里走去。无聊的铸剑生活,每天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时间做着同样的事,尛雨早已厌倦,刚刚溜出家门,父亲咆哮的怒吼仿佛还在盘旋。
止了止心思,尛雨望了望四周,愈发诡异。汗水一颗一颗从脑袋里冒出,一阵寒风从他身边掠过,仿佛要把魂儿勾出。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前挪。
“你交不交出来”“别自找苦吃啊”
前面的嘈杂声打住了他恐惧的心“原来有人在啊,那还怕什么。”拨开前方的荆棘,几个大个子拿着长剑指着前面跪在地上的女子“你到底交不交出来,不想活了?”“我真的需要它啊,你们放了我吧"尛雨看着女子瑟缩在树桩,手中死死拽着什么。父亲每天对他说的家训又在他身边想起:“不要惹事!不要惹事!不要惹事!不要惹事!”“去!”尛雨大叫了一声,几个大汉转过脸来,尛雨愣了愣“没事,路,路,路过”一个死胖子走过来,揪起尛雨的衣领,双脚渐渐离地的他心中充满恐惧“别多管闲事懂了吗小屁孩”无能的头颅竟然点了头,死胖子把我丢在一边,“嗯?”他又用那恐怖的眼神望着尛雨。尛雨拿起工具“不要惹事!不要惹事!不要惹事!不要惹事!”“你很烦呐”他瞥了一眼那个女子,双手不住的颤抖,不要惹事,可能吗。尛雨操起斧头,向几个胖子悄悄走去。女子好像看到了希望,不住的想挣脱。当她在往前看,空无一人,绝望涌上心头。女子低下头,等待死亡的到来。那张坚毅的脸上写着“滚蛋,我不会交给你。”
“那就不怪我们了”胖子握起满是肥肉的拳头,向着女子的肚子就是一拳,血液在翻腾喷出,让胖子的鞋子染上几点温热的血液。胖子又横扫一脚“弄脏我的鞋子,想死。”女子视线开始模糊,再也没人来救她了。高个子拿起铁剑,缓缓举起,下一秒,尘土四起。树要倒了,远处的吼道。众人慌不择路的四散跑开。尛雨从后面扶起女子,悄悄地离开。
不久,,女子感觉自己在快速地移动,尛雨背着她,忽然感觉背后有些轻盈的东西拍打着他的腰。“喂!快放我下来”她小声的说道,见尛雨没理睬自己,两颗小牙对着尛雨耳根就是一口。“疼疼,你咬我干嘛。”女子轻声在他耳边说:“天晚了,在走有危险,先休息下吧。尛雨放下女子回头看去,三条大尾巴在他眼前摆动,尛雨揉了揉眼睛,三条大尾巴依旧在摆动。“你,看得到么?”女子说完,身体悠悠地向前倒下。尛雨脸马上红了,眼前昏倒的女子,那撩人的姿态,“你没事吧。”他伸出双手,又缩了回来,但还是忍不出好奇的心,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几条大尾巴,温暖的透人心扉。他不敢再多做一点儿,找些柴火,刚坐下睡意便袭来,迷迷糊糊地倒下了。日光倾城而下,刺痛了尛雨的双眸,一切都那么真实又那么虚幻。马上的尛雨脸又变得透红滚烫,他用手摸了摸后脑下的尾巴,向上望去,女子也看着他,尛雨忽的跳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女子立马给了尛雨一巴掌,响亮冲天。你自己睡觉乱摸,还好意思,把尾巴当枕头我都没说了你还。”尛雨满脸愧疚,而后小声地问了问“你是人吗?”“你相信世上有妖吗?”尛雨一脸自信地回答“我肯定信!你就是吧,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尛雨”女子吃了一惊,“我叫雨欣,你们见到妖不还是害怕的屁滚尿流的嘛,你为什么不怕我?”尛雨捡起地上的石头,向远处的湖中丢去,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我有什么怕的,我早当没有这条命了。”
尛雨回忆起自己儿时,一片荒芜,永恒的荒芜。每一天都在逃命,每一天都在跑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就有利箭穿心而过;不知道哪一天就被人推下山崖。这种生活使尛雨厌倦甚至厌恶,我们为什么要死,为什么不能活在世上,他不敢问上天,也不敢求神的保佑,在同伴接连死去时,神依旧无动于衷。
尛雨一拳打在树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对着蓝天就是一顿怒吼,掺杂着不满,掺杂着悲哀。雨欣走过来,从背后搂着尛雨,几条尾巴包裹起两人。“之后的一切,我们共同去面对吧。”那种感觉很奇妙,被雨欣抱着的感觉,温暖而熟悉。尛雨不好意思的说:“快放开我”。两人在森林中走着“你家住哪里”尛雨从地上捡起一朵碎花,“我没有家了,自从家被那些家伙。。。”“对不起,我不该说起这些”尛雨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先回我家吧。”雨欣又来了一个360度性情大转弯,邪恶的问他“你有什么企图”
推开那小木门,父亲惊愕地看着他,淡淡地挥手示意他过来。转瞬了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叫你别惹事。”父亲推开尛雨,拿起长剑向雨欣走去,对着雨欣咆哮“你走,我不要见到你。”雨欣被突如其来的咆哮惊呆了,愣在原地。尛雨一把夺去父亲手上的剑指着他“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吼,母亲被杀那天你在干什么,你有资格吗,做人就这么懦弱吗”父亲像那个死胖子一样揪起他的衣领,“我们虽然是人,但我们是不被接受的一族啊,我们有错么.”父亲放下尛雨,尛雨扔下剑,冷冷的说“那我们是什么,难道我们是妖?”
咳咳,父亲猛地向外面望去,从内屋拿出一把剑递给尛雨,“现在快走,都是命运,迟早有人告诉你的身份的”父亲抓起尛雨的手,把他交给雨欣。父亲缓缓地跪下,他们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命运的安排,雨欣,请照顾好我儿子,我这把老骨头不能再保护他了,现在快走,求你了。”雨欣不知道怎么了,拖着尛雨的手就往外走。尛雨还想说着什么,血色却染红了小屋,汇入小溪,流向了何方?
“老东西,找了你十年,终于找到你了”道士模样的一群人围住了小屋.“哟,十年没见,琦大人还是那么精神啊,手臂找到了吗?哈哈哈”“老东西,活腻了!"那个道士脸上爆出青筋,拔起利剑向前刺去,“水术,云盾”父亲喊道,身体周围就被一团一团雾气萦绕。“没了御灵的御魂师只能靠小法术保命了吗?”“呵呵,”一声冷笑充斥整座小屋。“水术,水爆”
父亲望了望门外的他们,眼角流出清泪。“来自身体里面的爆炸你们顶得住吗?”“切,被摆了一道。”为首的那个道士从身上丢出一块什么,下一秒,血浆四溅,脑血迸溅。”黄昏渐渐降临,不同的是如血一般的血色黄昏。
一个身影从树顶掠过,微笑着留下一句话“看来今天收获蛮多的。”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黑色的身影踏着树叶,向前面悠闲的追去。
雨欣拖着尛雨,跑了老远老远,“可以停下了么,累死了。”“我这柔弱女子还没累,你个大男人就累了。”尛雨小声嘀咕着,你又不是人。尛雨抬头望去,夜鸦惊恐地飞起,正四散逃离。跑到没路了,雨欣往下望去,飞流万里的瀑布冲荡而下,站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上,两人不禁冒出冷汗,不是因为悬崖,眼前的戴着黑帽的人慢慢走来,杀气凝固了空气。下一个视角,他消失了,再下一秒,尛雨就被重重的打飞。噗!一口鲜血喷涌出来,他站在尛雨面前,“想知道自己是谁,到初平院来。”男子飞身一脚,划了条弧线飞出悬崖。
我到底是谁,我的人生还有没有意义,灰暗的童年,我还有必要活下去吗?
尛雨想起了母亲,永远那么亲切。母亲如神明般,照亮了他的世界。我要怎么做。
尛雨挂在身上的剑闪了一闪。“真是一个悲催的人,哦不,悲催的御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