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远了。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许夜端起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要没什么事，我回教室睡觉去了。”
话说到这个程度上已经够了。许夜也没有再多说的打算，韩瑞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太透彻。
“其实还有一件事，这份文件，你看看吧。”
韩瑞叫住了许夜。把一份文件递到了许夜面前。
许夜疑惑的接过文件，不明白韩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关于各级单位组建幻世开拓团及开拓任务指标的说明。
？？？
许夜一脸懵逼，每一个字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就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继续往下翻看。
——在过去25年间，幻世成为了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如今，虚拟现实已经成为了人类的第二世界，变成了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为响应国家政策，建设虚拟时代。特发此文，要求各级组织，机关，学校等具备条件的部门，成立幻世-开拓团。
——此文件下达之日起，请各部门将所成立开拓团上报有关部门，审核通过将计入档案，享受津贴待遇。
——开拓团将进行考核，业绩优秀者将计入档案。作为竞业考核标准之一。
……
——幻世行业发展与规划管理委员局
2116年9月3日
毫无疑问，这是一篇官方公告。
从头翻阅了一遍，许夜只觉得不可思议，翻过来又重新看了一边。
“你怎么看？”
韩瑞看着许夜，询问道。
“我能怎么看？妥妥的有关部门文件，不按着人家的标准来，你是想被查水表吗。”
许夜抖了抖手中的文件，神色疑惑。
“不过，这个文件怎么说？透露出一股不可思议的味道，感觉很离奇。”
话在这里，许夜再次翻看起文件。最终也只能接受现实，颓然的将文件放在桌子上。
幻世对这个世界影响大吗？
那是自然，因为幻世的意识操纵是由大脑决定的，高等级的操纵者意味着更高的大脑开发。这是对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国家也是对此大力支持，不然也就不会开设虚拟现实课程了。
开拓任务对幻世重要吗？
那也自然，作为终极硬核设定的幻世，每一个细节都复现真实。你想在幻世里搞产业，搞建设，利用完全不同的生态系统设计出现实里绝无仅有的产品……行，都没问题。幻世的引擎完全支持。
那你总要有人，有资金投入，有足够的地皮去建厂和搞科研吧？
而这只有开拓任务才能带来。
在幻世之初，为了抢占次世代VR的高地，幻世中的地价甚至一度超过古时一线城市的房价……
像很多工作室，他们完成开拓任务后将建设权转手卖给大型财团或者国家，也是一种创收来源。而且其中实力强大的部分还还活得挺滋润的。
但是……
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太对。
“确实，以前开拓前线虽然也受重视，但和幻世里的其他行业发展的受重视程度是差不多的。而这个文件的意思……啧啧啧……颇有几分万般皆下品，唯有开拓高的意思。”
许夜皱着眉头细细看着桌上文件上的每一个字，企图在字里行间发现点什么。
“感觉，好像有关部门的人很着急。”
这是许夜得出的结论。
按着文件上所说的，享受国家津贴，贡献作为竞业标准之一。这是要让广大人民疯狂的节奏！但没道理啊，明明之前稳步发展的好好的，没理由突如其来的搞这样一手。
这势必会在社会各界引起一阵风暴，带来动荡。，怎么想都是没必要的。
“估计他们是得到什么消息了。”
韩瑞悄悄的伸出手指指了指头顶，“不过跟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学校计划组建两支开拓团。”
……
两人面面相觑。
？
“疯了吧？”
许夜毫不留情的吐槽道，他刚刚还说有关部门的人着急，结果现在发现校方的领导更控制不住自己……
“组建开拓团，团员的操纵等级下限是C。低于这个水平，去开拓前线基本没有意义。”
“操纵等级C以上，在完全完成虚拟现实培养的群体中只占10%。”
“而这个时间节点，是23岁。”
许夜虚着眼给韩瑞科普到，“所以你明白他你刚刚说的话有多么的天马行空吗？”
“想说我不切实际，异想天开，白日做梦就直说。”
韩瑞的语气也很无奈，“但校方研讨后就是这么决定的啊。而且直接把这个任务甩到我脸上，这让我也很自闭啊。”
许夜端起水杯，他也明白这事怪不得韩瑞，毕竟这可怜的孩子也就是个打工仔，具体事情怎么办？还是领导说了算。
“学校准备组建多大规模的开拓团？”
许夜抱着侥幸的问了一句。
“40人。”
许夜表情一僵。
突然好想告辞。
其实严格来说，作为天青市一中，全省有名的重点中学，4个年纪将近4000人，凑一凑的话找出80个C以上的同学应该也不会太难，但问题是C级只是个等级要求，而事实上，更大的阻力往往来自于其他方面。
家长的不认可、自身的不接受、无法适应开拓的节奏、或者无法在过于硬核的设定下坚持下去……
每一个环节都会淘汰掉一部分。
“许夜，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啊！不然我就凉了啊！”
韩瑞用充满委屈巴巴的音色说道。
“没有这么夸张吧，这么大的学校，还连40个人都找不出来吗？随便意思一下，组个开拓团，任务不就完成了？”
“而且这种事情我也帮不上忙啊？你需要的是人数。我也不可能凭空给你变出一个开拓团来啊？”
许夜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问题就在这里了，组建开拓团很简单，但还有开拓指标啊！而且组建两个开拓团的话，必然就会有所竞争，所以我需要你啊许夜。”
老班换上了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殷切的看着许夜。目光中流露出“来我们一起干革命”这样几个大字。
“你可以先把班子搭起来，四十人的开拓团不是一天半天搞的起来的，急也急不来。”
许夜没有明确表态。
“那好吧。”
韩瑞听出了面前之人的敷衍，只能无奈作罢。
“我先走了。”
许夜站起身，刚欲转身离开。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你说你负责一个开拓团的，那另一个开拓团谁负责？”
许夜就是好奇这个。
“你问这干嘛？”
韩瑞的表情陡然警惕起来。
“喂喂，你怎么回事？我就问问你另一个接到任务的倒霉鬼是谁，你这一副防黄鼠狼的护崽老母鸡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许夜眯起眼，只感觉这里面有事。
“有，有吗？”
在许夜的注视下，韩瑞讪讪一笑。
“秦旭负责另一个班。”
韩瑞最终还是选择回答，这种事情瞒是瞒不住的。许夜随便找一个人都能打听出来。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美女老师。”
许夜点了点头。
“那你刚刚那表情是怎么回事？”
许夜可不会忘了这茬。
“我怕你被她的美色诱惑，背叛革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