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小舞,这到底...”
“月月,还记得那些穿着斗篷的人吗?”
“诶,啊,记得,在我家门口的那些人是吧。”
“嗯,他们是非常,非常,非常危险的人物,听好了月月,绝对不能接近他们!”
“诶,啊,好,好的。”
“而且,他们势力庞大,手眼通天,刚刚我所说的警察局也有他们的人也不是谎话。”
“诶,是,是吗。”月月的眼中露出了些许怯意,嗯嗯,很好,效果达到了,小舞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所以月月,这是我一生的请求了,和我在这个屋子里待着吧。”
“......”月月低下了头,陷入了挣扎当中。小舞的话语她是相信着的,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但她了解自己挚友的为人,不认为她会在这种情况下说谎。
“但,但是...”母亲的下落还没有找到,在话语即将出口的瞬间——
“——如果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那不就全都免谈了吗。”小舞的声音夹带了哭腔,月月惊讶地抬起头来,发现泪珠正一颗颗地划过少女的脸颊。“拜托了月月,答应我吧。”
在她认识小舞的这两年里,她只见小舞的哭过一次。即使桌子上被油性笔写满了不堪入目的坏话,即使书包里的课本面目全非,即使被强势的女同学团团围住,她都没有露出丝毫的软弱,更别说留下泪水了,而当下,是小舞的第二次将自己的软弱展现出来。月月感到自己内心最柔弱的一块被触动了,她温柔地抱住了小舞,答应了她荒诞任性的请求。
“我明白了,小舞,真狡猾呐,如果是一生的请求的话,我不就没法拒绝了吗。”
母亲,对不起。现在的话,自己身边的挚友是更加需要自己的,所以,我不能离开。
在心里对母亲致歉的月月,直到小舞停止哭泣为止,一直都将她纳在怀里。
在陈泽瞳家的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一个星期。在这期间,小舞对这个假小子更加看不透了,她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做好早餐,然后就出门直到十二点带两份便当回家,然后又出门直到下午七点左右到家并带回来她们的晚饭。小舞很好奇,她完全看不懂陈泽瞳的操作,在她看来,陈泽瞳这个年纪的人除了上学就是上学,但她从没见过陈泽瞳拿过书包出门。虽然好奇,但也不好明问,毕竟有约定在先。思来想去,她问出了一个折中的问题
“呐呐,小瞳小姐今年芳龄啊。”
“......”陈泽瞳有些无语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回了一句“十四。”
十四啊十四,比自己还小两岁,正值中二的大好年华,生活到底对这个假小子进行了怎样的摧残才让她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她还想问点什么,但陈墨瞳已经双眼紧闭,背部依靠在墙壁上发出均匀的呼吸了。
“啊喂,不是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和月月这几天都在观察着这名神秘的假小子,她们发现,在和她们的接触中,她从来没有躺过,即使是睡觉,她也是双臂环抱,贴在墙上就睡着了,入睡的速度也是快的惊人。
在这一个星期里,她和月月都没啥事情干,想想也是当然的,她们不敢使用手机,生怕那群人会通过网络信息找到她们的藏身之地,而这家简陋的房间里连太电视都没有,淡出鸟来的生活让小舞有些苦不堪言,所以,她拜托陈泽瞳给她带了一些读物,和月月分着看消磨时光。
除了看书,她们做的最多的就是聊天了,猜猜陈泽瞳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啦,当然只敢在陈泽瞳不在的情况下聊这个话题,而且一直都没猜出个像样的结果来。
再来聊的就是两个人结识到现在的这段岁月,对于这段回忆两人都是如数家珍,谈到那段过去的时候,或是小舞大笑月月微笑,或是小舞狂躁月月苦笑,或是两人一起傻笑。
“说起来,月月是为了什么才过来和我成为朋友的呢,我记得,你和我完全不一样,还挺吃香的不是吗。”
事实上,当时的月月也确实处在一个小团体中,因为她柔软的性格,大家都对她关爱有加。
“诶,这,这个话题还是不要讲了。”
“哎呦,你脸红了,来,让我康康。”
“真是的,我生气了啦。”
“哇,我好怕怕。”
这样的嬉皮打闹在这一个星期里发生了无数次,渐渐地,小舞也不得不面对那个她一直逃避的问题。难道就这样躲一辈子吗?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们不可能在这样的房间里度过自己的一生,迟早有一天,银行卡里的钱会用完,她们不得不到外面的世界去,而那个时候,那些斗篷人会放过月月吗。她突然想到,月月和自己不一样,她没有接受这份记忆,自己也没和她详细讲述这段记忆。但是她还是奉陪了自己的任性,甚至将寻找母亲的事都往后推了,明明对她来说,应该是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才对的。
她扭头望向自己的挚友,在这一个星期里,她也跟自己过着一样的生活,但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她总是迎合着自己,时而微笑,时而苦笑,时而嘟起嘴来可爱地生会气。在这两年里,她就是这么和她过来的,想想,这两年,只有她们两人如影随形。她不仅仅是她的挚友,也是她唯一的朋友。
想到这里,应该说豁然开朗还是自暴自弃呢,总而言之,她也有了接下来如何度日的方针。
接下来的日子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得过且过呗,能苟一天是一天。钱总会用完的,那就先苟到那一天再说,到那个时候,在拉下脸皮向哥哥借点,不就可以了吗。啊啊,复杂的事情我才不要去想,过好当下是最重要的,我是绝对不会让月月接触到那些斗篷人的。
没错,我要保护好月月。
少女的眼神愈发坚定,早在当初的那个小巷里,她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只不过,现在她的决心越来越大了而已。
但是,意外,总是来得意想不到,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