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没过一会儿,小姑娘提着一柄灰黑色的剑出来了,这柄剑从外表看上去十分朴素:“如果你能把这柄剑弹断,我甘愿以死向老板谢罪!”
戴寻清无比汗颜,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这个花季少女命丧黄泉:“没这么严重,我看你这柄剑挺不错的,我应该是弹不断了,要不咱就算了。”
她反倒是不乐意了:“这是老板从北域古人墓中得来的,虽然在绝世好剑榜上没有它的名字,但是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老板说这柄剑的材料很可能已经在当代绝迹,在阳光的照射下还会变成赤色,因此取名赤乌,今天你弹得弹,不弹也得弹!”
戴寻清迟疑片刻,看来这个小妞是上头了,如果她没有说以死谢罪,他可能会弹断,但看在她这么执着的份上,就只能退一步了。
他拿起剑抽出来,银白色的剑身上纹着淡淡的火纹,这些火纹环绕剑锋,犹如长蛇般诡异。他虽然并不是主修剑术的,但在看到这柄剑的那一刻,也不由生出喜爱之情,就算没有这个小姑娘以死相逼,他也是不会弹断的,所以只是象征性的弹一下,就还给她了。
小姑娘松了口气,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一边收剑一边昂首道:“看见了吧!我们这店里不卖残次品!刚才那两柄只是意外!”
戴寻清一开始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想要引起这家店幕后老板的注意,继而进行更深的接触,毕竟,只是单纯进来问话或买剑的话,怕是不太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微笑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雪。”
“阿雪,好名字,你老板不在吗?”
阿雪对戴寻清还是颇有意见的,因为非但没有买剑,还弄断了两柄,这老板要是回来,她头皮都得被掀开,于是嘟嘴道:“老板暂时不在,你要是不买剑的话就离开吧,今天倒霉死了。”
戴寻清没有走,而是道:“剑,我肯定是要买的,但我看不上这厅里罗列的低等货。”
“除了我手上的赤乌,我们店里的剑可都在这里了。”阿雪恍然大悟:“啊你…你该不会想要买赤乌吧。”
戴寻清微笑着点头:“是的。”
“不行,老板说了,这柄剑是镇店之宝,是不卖的!”阿雪抱着剑表示此物是非卖品。
“你没有资格做主没有关系,但我可以跟你们老板亲自交流,如果这笔交易成功的话,刚才这两柄断剑的钱我也会补上,这样你就不会挨骂了。”
阿雪的内心松动了:“真的?”
“嗯。”
“那好吧,不过老板一般中午才回来,偶尔晚上回,你可以那个时候再来。”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
“随便吧。”
阿雪将赤乌放回屋内。可能是因为戴寻清承诺交易成功后支付两柄断剑的钱,她的态度好了不少,所以招呼戴寻清坐下喝茶。
戴寻清有意无意道:“你这店里的生意好像不咋地啊。”
阿雪抱怨道:“主卖兵器的街道是在南街,那里也是江湖势力和门派的集中区域,而这北街是生活休闲区,店里的生意自然是差了,虽然只是个打工仔,生意不好是老板的事,可是每卖出一柄剑我都是有提成的,所以跟我的关系也很大的说。”
“那你怎么不去拜个师父,就算学不到什么好功夫,在门派里混吃混喝也行啊。”
阿雪道:“像我这种低天赋又没有人脉的家伙,最多也就进入小门派打杂,勉强能自己吃饱饭,而我家里还有一个十岁的妹妹,娘亲年纪又大了,在这里打工的话老板包我吃三餐,每个月还有工钱,至少能让家里过得去,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看你出手挺阔绰的,家境应该很不错。”
戴寻清不置可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她的年纪其实跟雨亦晴差不多,可是两人的境遇却完全不同,当然,都是苦巴巴的。
他转移话题:“那这些天你们店里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吗?”
既然敌人知道雨亦晴要来白月城,那是否也知道会和的人在这北街二三三号呢,如果知道,那一定会跟自己一样前来探查的。
“有。”阿雪斩钉截铁 。
“哦?说一说。”
“就是你啊!”阿雪白了一眼:“别说是这几天,算我之前在这里打工的所有天数,你都是最奇怪的。”
“呃…”戴寻清表示有些抱歉:“那除了我之外呢。”
“没有,这店里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开张了,如果你这单生意还做不成的话,我就只能领基本工资了。”
“那我尽量让生意成功好吧。”
……
这店里着实冷清,在戴寻清等待的漫长时间里,真的没有人来买兵器,甚至连进来闲逛的都没有。
而茶水也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杯了,说是中午回来,其实等老板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戴寻清刚跟这阿雪刚吃完隔壁店点的炒饭,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背着三柄剑走了进来。
她的相貌算是中等偏上,身着白色的武服,眼神颇为犀利,犹如一只时刻追寻猎物的鹰隼。
阿雪连忙起身:“老板,你回来啦。”
“嗯,这三柄剑放到架子上,价钱我待会儿再写。”
“好的呢。”
阿雪屁颠屁颠去放剑了。
老板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断剑和戴寻清。
戴寻清站起来礼貌性点头:“我想来这里买柄剑,但是阿雪告诉我老板不在,只能在这里恭候了。”
老板打量了一遍戴寻清,发现此人的脸蛋身形都十分姣好,但是气质很一般,就好像看似很美丽的花朵,却没有芬芳一般:“这里有这么多剑,难道客官都不满意吗?”
“我想买那柄叫赤乌的剑。”
老板脸色一变,看向阿雪:“你把剑拿出来了?”
阿雪就像是被捅了屁股的小猫咪,一个激灵跑过来:“老板你听我狡辩…呃,不是,你听我解释呀!”
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当然,尽量是把责任的都推到戴寻清身上。
戴寻清点头表示这是事实。
“弹断了?”老板拿起断剑仔细端详,最终看向戴寻清:“不知客官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