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烟火】
像阳光冲出地平线一样，刺眼的光芒顷刻间充斥了整个空视野……
“哔——”伴随着耳鸣和不断向四周涌出的热风，身体无法控制的向前方飞去……
什么东西在身后爆炸了。
……
“……”疼痛的感觉在身体里回荡。
脖子，肩膀，胸腔，胳膊，大腿，心脏。
这些地方都还好吗？
炽热的空气让肺部极度的不适。
这种突如其来的的爆炸，没法让人做出有效的反应。
“咳，咳咳……”紧凑的咳嗽声从李鑫的方位：“操……咳咳……”
可能是因为难受，后面的句子根本说不出来出。
原来这家伙也会爆粗口的吗？在我面前克制了一个月真是辛苦他了。
好闷，呼吸好难受，因为冲击而飞出之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喂喂!你没事吧!”
“像……没事……吗？”头部感觉到了某种温湿的液体，口腔中也貌似积累了不少血液和唾液的混合物：“咳……”
“清醒一点啊！”
身体被翻了过来，平躺着总归是舒服一点。
“啊啊……得救了。”莫名有点想笑：“差点就憋死在这了。”
“现在可不是笑的时候啊！”李鑫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你出血有点厉害啊！”
“别撕衣服了……头部就是一点擦伤，马上就止住了。”
“可是你的嘴角有……”
“内伤现在也指望不了谁。”挣扎着爬了起来，一口吐出了嘴里的东西：“这周围貌似有个人工池塘吧？”
只是一分钟的时间，火海就已经包围了这里，四面都是红黄相间的颜色，单调而又火热。
“就在这层树林后面。”
这家伙似乎方向感还蛮不错，说实话，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出去的路恐怕我也找不到。
“那一口气冲过去吧。”
深吸一口气，肺部却传来了一阵刺痛，就连耳朵也出现了不妙的感觉。
“……”
没有更多的时间交流，再犹豫就会被烤熟。
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直接冲向了火海中，尽量在高速的情况下俯身前进，只能祈祷火焰注意不到我们了……
确实只有一层树林，之前在火焰的覆盖下，看不起情况，谁知道只是简单的几秒就直直的穿了过去。
看见池塘的那一刻没能反应，直接冲进了水中。
“这个池塘浅的过分……”只有完全坐在水底，才能保证只露出头部：“靠这么点水是没办法撑到救护车的。”
避难所在远离城市的地方，消防车过来需要3个小时左右，并且因为工期紧张，连正常的消防设备都没有几个。
“还没找到女朋友我就要上天了吗？”李鑫用力的拍打了下水面，溅起不少水花打在脸上：“血亏啊！”
“别那么大声喊叫了，保存下体力吧。”真不是时候，明明是关键的时候，肺部的疼痛感却越来越难忍了：“咳咳咳……”
“你看起来很不妙啊。”
“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东西就不用再强调了。”
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吗？身体的痛感似乎被放大了。
“哔——”耳鸣似乎也越发明显了。
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不过我相信已经有点扭曲了吧。要是在正常的地方，就算是这样的内伤也勉强可以忍受。可现在呼吸的空气明显是热的，并且还掺杂着燃烧后的灰尘。
从最开始到现在，只是几分钟的时间，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已经快速下降了，这是卖力的呼吸声所能判断的。说实话，这种二氧化碳充足的环境里面，睡意已经越发严重。
很快，这个池塘就会因为大火而越来越热，不过在被煮熟之前，可能我们已经因为窒息而亡了吧。
……
水温在逐渐上升，已经是宜人的温度了，眼睛也有点不想睁开，总感觉现在在这里睡觉会很舒服。
“别在这里睡啊！”
突然，大量的水花打在我的脸上。
“啊……谢了……差点就不小心睡着了。”
“看这架势，火是暂时不可能减小了，离这里的出口也很远，一口气根本不可能过去。”
“你，你还能分清路线，找到出口吗？”有点惊讶，对于这个方向感。有点羡慕，毕竟我可是经常对着手机地图发火的人。
“但是现在也没什么用……”
“我还有个办法，但是……”
“只要这个办法有出去的可能，就尝试一下吧!”似乎没有退路了：“我宁愿被烧死，也不想在这水里等死，到时候上新闻都会被别人嘲笑的。”
“你什么都别问，只要相信我，可以吗？”
“没问题！”
……
“已经决定好要出发了吧？”
“嗯，很抱歉还要让你背着……”刚刚尝试了下自己行动，但残酷的现实让我瞬间瘫坐回水里：“如果等会真的背不动了，就直接把我扔掉……”
“居然说这种风凉话，你是在瞧不起练体育的吗？”
“等会我倒数完，你就憋空气直接冲出去，千万别说话。”我看了眼前方火海，因为小路上比较空旷，火早就从两侧的树林冲出，在小路的中间汇聚，缠绕。
这根本就是直通地狱的快班车，或许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烤焦了。
“嗯!”
“确认一下，刚才说好的路线没问题吧？”
“放心，不可能错的!”
“那就不多废话了。”
“……”
“三。”
“二。”
“一。”
……
直接从池塘中冲上了小路，可预想中的烤焦没有出现，火焰似乎像受到控制一般，本来满是火焰的小路中间竟然让出了一条一米宽的“无焰之路”。
“……”
虽然看不见李鑫的表情，不过应该也只有惊讶吧？
“咳咳咳……”本来就无法止住的咳嗽，现在似乎更加严重了。
“你真的没问题吧！”完全忘记了我刚才说过的话：“你的心脏跳的好快!”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时候，心脏就应该这么快，也只能这么快。
“别管我……”有气无力：“如果我……我昏迷……就……完了……”
“……”
这就算体育生的速度吗？明明背着我，却还是感觉在飞一样。或许，我有点爱上这种连腿都不用动的感觉了，果然，懒会上瘾啊。
“极限了……”
出口似乎已经可以看见了。
“啊啊啊！”像是发疯一样，正在飞奔的人不顾一切的喊了出来。
……
两个人一同摔在了石子地上，冲出火海的那一刻，身后的小路再次被火焰吞噬。
路边的野花，也早已经成为火灾蔓延的帮凶，无情的化为灰烬。
……
“嗯……”暖暖的被窝让人不想睁开眼睛：“果然这么舒服的地方肯定是天堂吧……”
“你就那么想上天堂吗？”
“好巧啊，你也来天堂了啊？”右耳边传来了李鑫的声音：“果然没从火里面跑出去吧？”
“你睁开眼睛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天堂了嘛。”
“啊……”勉强试着睁开左眼：“……”
“……”
“为，为什么我的左眼睁不开啊！我瞎了吗！”本来还以为做到那种地步应该可以保证外表不受多少伤害的。
“你睁开右眼啊！”
“啊？啊……哦！”果然右眼成功的睁开了，突然涌入视野的阳光让我有点不适应：“好刺眼……”
……
“为什么把我的左眼给缠住了？”
“因为要缠你的脑袋后面，为了固定住绷带，只能缠住了。”
“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真要皮外伤就好了，你啊，可是进过手术室的人了。”
“啊？至于吗？”略微回忆：“没多少感觉啊。”
“……”
说着，试图活动了下身体。
“痛，痛，痛啊！”明明当时都没有太大的感觉：“是不是黑心医院趁我昏迷又给了我几锤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啊啊……那这样可难办了。”李鑫做出了苦恼的表情。
“嗯？”
“我和医院说好了，多坑你点钱，五五分成。”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你既然没钱，也只能弄点器官来凑合凑合了。那个……你觉得是左边的肾好还是右边的肾好一点呢？”
“救命啊……唔唔唔……”嘴被堵上了。
“喂喂喂，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这里是省医院，稍微安静一点啊。”
说着，送开了手。
“别拿别人的肾脏开玩笑啊！肾很重要的!”
“我没想到你反应这么激烈。”
……
“话说，你怎么看起来和没事一样？”
坐着我旁边的李鑫似乎精神的很。
“谁说的？我也是被检查了一晚上，打了不少药，做了几个微创手术啊，你瞅瞅。”掀起了上衣，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能看出烧伤的痕迹，大腿上也有不少伤痕，甚至还绑了几个绷带:“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啊，你真是帮我挡了不少伤害。”
“啊……”
“恭喜恭喜啊。”李鑫拿起了床头挂着的病例：“耳鼓膜破裂，肺部轻微出血，肺小叶轻微损伤，呼吸道轻度灼伤，鼻软骨轻度损伤，皮肤表面轻度烧伤……”
“别念了……别念了……”眼里似乎失去了高光：“就算有保险帮忙，我也要破产了。”
“又不要你付钱，叫你父母来不就行了。”疑惑的问题出现了：“话说到现在也没见到你父母，按理说医院根据手环的信息应该可以找到父母，然后打电话……”
“那个……可能找不到他们的……”
……
“抱歉抱歉啊！”双手合十：“我绝对不是故意要说这种事的，都怪我心大，情商不高，这种事情我处理不好……”
“不是什么大事，本来就是事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如果你真的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偷点钱出来，就说我充游戏了，打不了挨顿打。”
“这……还是算了吧。”
……
“陈林韵!”沉默了一会，然后冒出来的居然我的名字。
“欸？”
除了第一次见面时我介绍后，叫了一声我的名字，后面就再没听见过了，毕竟一直叫全名显得很生疏，话说我们貌似也不熟。
“昨天晚上冲出去的时候，那些火焰……”
“原来只过了一个晚上吗？我还以为像电影里面那样能睡个几天半个月的，嗯……果然还是觉得有点没睡够啊。”李鑫的眼睛外围有明显的黑眼圈：“抱歉我不能起来把床给你，不过那边有一个长沙发，你先过去睡会吧，我现在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有事我会叫你的……”
“你果然是‘異人’吧？”
似乎完全没在意我刚才说了什么，直勾勾的抛出了问题。
这时候还想打马虎眼，恐怕也糊弄不过去了吧。
“是……”
“嗯。”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想问的就这些吗？”
“没错，就这些。”李鑫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长沙发上：“板凳上做了一晚上，屁股有点痛啊。”
……
从古至今，人类一直都在不停的进化成长，我任性的估计着人类永远没有上限。
……
到了20世纪初，突然有几个人发现了确确实实的超能力，是真的超能力，和他们自己最描述的一样，每个人都有多出了一个不同且超出常人的微小超能力。
后面，几乎每年都会发现一些这样神奇的人，并且越来越好，每个人被发现的那一刻都会占满当时的新闻头条。
又过了几年，莫名其妙的，网上开始出现了歧视有超能力者的言论，本以为会很快被正义的声音制裁，谁知道，这种歧视最后变成了“正义的声音”。
被发现超能力的人大概率会被“举报”，特殊的工作人员会过来带走有超能力的人，嘴上说着“登记信息”，可身边的人都知道，被带走后的人没回来过几个。
再过了几年，网上一起关于“超能力”的讨论都被禁止了，虽然“歧视超能力”的“正义声音”也被禁止了，但经过几年的传播，早已经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加入不加入“正义”也只是一念之间。
或许是因为是因为害怕，又或许是因为嫉妒，“正义”充满了整个世界。在学校，如果你帮助有超能力的人说话，或许会被校园欺凌，就算没有殴打，那也一定会有冷暴力。在社会，你甚至没法找到一份正常的工作。
有超能力的人貌似被深恶痛绝了呢。
我发现自己有超能力是在刚上初中的时候，因为家庭的特殊情况，我早早的就意识到太过光彩夺目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一直保持着低迷的存在感，能不做的事就不做，能不认识的人就不认识，虽然带来了不少麻烦，不过似乎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发现超能力的那一刻，脑中凭空多出了一条信息，没有任何来源，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我成为了‘異人’。
也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超能力的人都会被称为“異人”。虽然听起来是一个不错的头衔，但每个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贬义词。
真是恶心，与大多数人的身体不太相同就会被定为“特异”。与大多数人的“正义”不相同，就会被定为“邪恶”。
……
我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也从未在外面使用过，最多只是在家里面偶尔尝试一下，毕竟在这个时代，只有家里面能有一点点隐私。
我一直把“只有我知道这件事”定为“安全”。
但是很不妙，“安全”已经被打破了。
直到昨天晚上之前，知道的人还只有我一个。
而现在，我的面前出现了第二个。
啊……有点害怕呢，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我是会被切成无数个小碎片去做实验，还是被洗脑去用作战争呢？
不过这时候害怕也只是浪费情绪吧。
“我果然还是有点好奇。”沙发上已经闭上眼睛几分钟的李鑫突然嘣出了一句话：“你的超能力到底是怎样的？昨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情况？”
“我能控制氧气的密度，昨天晚上只是将氧气的密度降到了10％左右，所以助燃性大大降低了吧。”这种简单的物理常识，偶尔也能运用上。
说是控制氧气的密度，其实不过是控制的氧气流到了别的地方，在不改变气压的前提下，改变了一片区域的氧气多少。
“原来如此。”沙发上的李鑫右恢复了平静。
“你不去‘举报’我吗？听说还有不少奖金。”
“你再诱惑我，我可真的要去举报了哦。”
“那我不说话了。”似乎还能多活两天。
“毕竟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忘恩负义可不是我的风格。”
“嗯……”
“咔——”门锁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门外走进来了一个男人，穿着随意，表情也不严肃。
“您好，我是市机关的工作人员——黄成。”扫视了一眼房间内的情况：“这里是成林韵先生的病房吧？”
虽然暂时没有什么不妙的情况，但我总感觉是什么糟糕的事情，刚才说话的时候也没想到那么多，现在只能祈祷医院的门比较隔音了。
“我就是陈林韵。”
“那这位……”
“李鑫。”
看起来，李鑫的表情似乎觉得也有点不妙。
“啊啊，我明白了。”略微停顿：“对于这次的火灾，我先向二位表示抱歉，这是我们机关工作人员的失职。”
黄成稍稍鞠躬。
“如果是道歉就免了，毕竟谁都不会希望出现这样的事情。”我现在只想早点让这个人离开。
“那，我就直接进入主题了。刚才我也说了，这次的火灾完全是机关的责任，所以对于受伤的二位，这次在医院的治疗，我们不会收取任何费用。”
“那真是个好消息。”终于不用为了房子被抵押而担忧了。
“方便问一下火灾的原因吗？”李鑫抛出了问题。
“穿过公园地下的电线发生短路，因为有些地方掩埋过钱，产生的火花点燃了草地和树木。”
“电线短路会产生那么多的爆炸吗？”
“具体的原因机关已经安排人员正在调查，结果出来后，我们会向大众公布。”没有给李鑫更多提问的机会：“剩下是我个人的原因，可以请李鑫先生先出去一会吗？”
“……”
“……没问题。”
房门关上了。
“其实呢，我本人也是一个业余的记者，经常会去探究一些事情，并且写出新闻发在网上。”自顾自的拉了个座椅：“所以，我想问问您和您的朋友是怎样在没有收到大面积烧伤的情况下，从火海中冲出来的。”
“因为蚊虫很多，我们穿的是长袖长裤。火灾发生时我们已经准备回去了，离无法失火的石子地也很近。火灾发生是，我们泡在就近池塘中，火势略微减小后，我扒在李鑫的身后，靠着湿衣服不断抵挡火焰，而他背着我跑了出去。”
说完这句话后，我自己都感觉到理由的牵强，先不说我们穿的是短袖短裤，在那种大火里，靠着两件单薄的湿衣服根本不可能阻挡火焰，并且，如果他再出去询问李鑫一次，我们的回答出入过大，肯定会被怀疑隐藏了什么吧。
“啊啊，你们两个真是上天眷顾的人，后来从那火场里面冲出来的除了你们貌似也没几个人了。”
“咚咚……”我貌似已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呼吸在不经意间也屏住了。
“……嗯。”意味不明的一声：“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休息了，祝您生活愉快。”
“嗯。”
打开关上的房门：“您可以进去了，也祝您生活愉快。”
渐行渐远。
“看你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大问题。”
“也仅限于似乎了。”
……
“如果换个美少女来喂我的话，我可能会康复的快一点。”
“只能躺在床上的人没资格要求这么多。”李鑫放下碗：“医院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手，如果你想饿死的话，就请直接说。”
“我还想多活几天。”
“很好。”粥又送到了嘴边：“我留在这里也只是陪你比较困难的几天，也当是一点点帮忙。”
“我们之间也不欠什么东西吧？如果没有你，我也逃不出去，如果没有我，你也逃不出去。”略微停顿：“倒不如说，如果不是你帮我隐瞒，我刚才已经被机关的人盯上了。”
“就当我是献出一点点善良，为下辈子积德吧。”
“如你所愿。”
“怎么搞得像是我特别想帮你一样啊！”
“哈哈哈……痛!痛死了啊……”
“活该……”
……
“我要吃肉!”
“不行!你的身体还在恢复，这时候根本吸收不了肉的营养。并且你的喉咙还有伤，能不能咽下去还是个问题，难道还要我替你撕碎？”
“可是粥一点味道没有啊。”
“我去厕所给你来点有味道的？”
“太重口味了吧!”
“正好足以中和这两天你缺少的味道。”
“快回来啊！”
……
“好无聊，这几天真是睡够了。”虽然可以坐起来，但还是没办法一个人下床：“把我之前熬的夜还回来啊！”
“等你出院了再熬也不迟，运气好点，熬个三天你就能上电视了，全国人民都会为你而惊讶的。”
“这是直接熬死了吧？”自信满满：“我可是能完美的控制休息的时间，熬过一次夜后，不仅不会难受，反而会更精神。”
“那还是真是神奇的能力，祝你早日猝死。”
……
“你一直在这里，没问题的吗？”
“我和我家里的人不住在一起，我一个人在外面住，和他们报过平安后就没问题了。”
“已经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行动了吧？”
“嗯。”
“那么……”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我们之间的联系到此为止。”
虽然很不想听见这句话，但也是没办法的吧。
“我知道。”
“不要尝试联系我，也不要和任何人说认识我。同样，我也不会和别人说认识你。如果因为倒霉，我们两再碰见，就请当做陌生人，好吗？”
“嗯。”
确实，一直给别人添麻烦也违背了我的宗旨。
“那么……后会无期。”
“……”沉默。
“再见。”最简单的告别后，房门关上了。
“再也不见。”这是我小声的回应。
……
有点难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李鑫的出现，我又体会到了能和别人大肆交流的感觉。这一个月，说出了我曾经一年说话的总量。
明明只是回归正常，却总感觉有点遗憾。
没错啊……只是回归正常而已，为什么感觉更累了。
……
主动放弃交流，是我降低存在感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其次是……
虽然总会有几个热情的同学主动上来聊天，但只要经过几次聊天，给他们一种无聊的感觉，很快就不会再来打扰了。
……
李鑫离开的那天，我也办了出院手续，果然，回到家里才能睡得踏实点。
我的城市在长河中下游地区，这里没有被陨石袭击，也没有多大的地震，更不可能受到海啸的威胁。
经过了半个月对城市楼房的检查后，这里早已经确认了没有问题。
那次大火的伤亡很小，毕竟当时在公园里的没有多少人，火灾发生的初期，在避难所里的人都安全的逃了出去。
所以大家理所当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城市，野外那些避难所也当然不会再修缮。
……
灾难过去后，城市很快又充满了活力，因为陨石而灰蒙蒙的天空也早已经恢复正常。
齿轮带动齿轮，零件叠加零件，整个城市又运转了起来，和曾经无异，这里很快又将高速发展。
……
学校的复课通知很快来了，不过被我直接无视掉了。
确实，按正常来说，今年是高二学生。但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老老实实的好学生，上学这种事……
事实上，我在半年前就开始旷课了。高中属于义务教育之外，少一个坏学生去上学，老师貌似也会更高兴吧。
说起来还真伤心啊，明明在高中上了一年，可貌似没几个老师记住了我的名字。
……
无声的夜晚，就算是热闹的城市也会回归平静。
而我貌似还是无所事事，每个月靠着机关的资助生活。
生活作息完全错乱，清醒的时间已经转为了深夜。
略显疲劳的眼睛没有聚焦的瞟着窗外，就连月光似乎也无法在瞳孔中反射。
本来只有暗淡星光的夜空，此时居然又出现了不少光点。
密密麻麻的，就像曾经看见的，直冲高空的烟火一样。
只不过，这“烟火”貌似越发清晰，越发刺眼。
向这里逼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