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晚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格莱西捏了捏黛朵的脸蛋，后者正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
短暂的沉默。
格莱西想着自己是不是太直接了，感觉到后面的黛朵似乎在心跳加速，一股股热气吹得他耳朵直痒。
“是的。”
黛朵的手轻轻滑过格莱西的脸庞。
“你还是不是那个不夜城的皇子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你是我认识的那个格莱西·布兰德殿下，就够了。”
“格斗准备！”
地面似乎震动了一下。
“弓步出拳！”
花园里，半夜起来打军体拳的杜衡往格莱西的房间方向望了几眼，然后继续在草坪上打拳。他没有大声喊出来，但他每做一个动作，似乎都引起了地面的震动。
“奇怪，我们这里应该没有地震的可能性啊，难道楼上有谁……不对呀，楼上都是女生，能闹腾个啥啊？难道是杜衡？也不对啊，他大晚上还能和楼上的亚人姑娘幽会不成？”格莱西摸不着头脑。
“阿嚏！”杜衡捏了捏鼻子，“谁大晚上不睡觉咒我呢！马步横打！”
杜衡重重地一脚踏在地上。
格莱西盯着天花板因震动掉落的些许灰尘：“嗯？难道我住了危房？”
“虚步砍肋！等等我跳过了几个步骤？我怎么打出来的？”
巡查完走廊的女仆长疑惑地把头探出窗外：“这小伙子大半夜在花园里跳什么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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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可好？”杜衡往茶里丢入好几个方糖，抹了把果酱在面包上。
睡眼惺忪的格莱西用手撑起下巴：“一般般，总感觉有人在我们房间上做多人运动。”
“哦，是吗？”安丽雅拿起一块餐巾擦了擦嘴，“我以为是殿下您……”
而知晓了一切的女仆长默默地吃完自己的早饭，叫住即将离去的园丁，让他把草坪修一修。园丁疑惑地挠了挠头，就领命去了花园。
女仆长的视线瞥过来时，杜衡尴尬地低下了头，转而向有一口没一口吃着饭的格莱西道：“你看，今天是不是可以去参观一下……”
“有！可以！”格莱西突然来了精神，如同要告诉父母在学校里被老师表扬的小学生，“黛朵，你等会儿把贝利塔和歌莉娅叫上，我们带杜衡先生去参观一下无霜城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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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城墙的外壳风化得很厉害，枯死的藤蔓穿梭在砖石的缝隙间，俨然已经成为城墙的一部分。城垛坑坑洼洼，已经被多年的风吹雨打侵蚀得不成样子，仿佛来上一锤就能把它砸碎。守城的士兵正围成一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兵器扔在一边，仿佛和它的主人毫无联系。
“你看到昨天被魔王军撵回来的将军吗？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么这么狼狈过。”一个满嘴黄牙、胡子扎拉的士兵煞有介事地说道。
“得了吧，他好歹活下来了，我们已经有好几个出自皇家骑士团的将军死在魔王军手里了。”另一个圆脸的年轻士兵把玩着手里的头盔，“听说那个很有名的马西克骑士也不知道在哪里失踪了，连带着他借走的二十多个弟兄。”
“哟，他不是去骗军饷了吗？怎么把自己搭进去了？”一个贼眉鼠眼的士兵凑了过来，“怕不是把村子打劫道一半被魔王军收拾掉了吧？”
“没准是那位勇者呢。”圆脸士兵把自己头往城墙内墙一靠，“那被不知道送到哪里的勇者大人就在东部边境的某个地方呢。”
“哪有这么巧，如果是勇者，他还不把这里的魔王军头盖骨都得掀了，还需要我们守在这里？”
“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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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杜衡擤了擤鼻子，拍了拍看上去是水泥制的城墙：“蛮结实的嘛，用什么做的？”
“异界版本的混凝土，水泥我们两年前已经造出来了，然后用一种特殊的魔法植物枝干代替钢筋，要知道这东西玩意儿在精灵国是主要的建筑材料。”
“那防护效果如何？”
“根据我们的测试，城墙抵住常规非魔法武器应该没有问题。如果魔王军有火炮的，那应该也能抵住一段时间；如果是魔法攻击，只要不是铝级的死灵法师来一发腐蚀咒，我觉得问题也不大。”
杜衡点了点头，看向远处正在训练的步兵。他们排成一个整齐的方阵，穿着一套草绿色的制服，戴着船型帽，握着燧发枪。在后方军乐手的鼓点中，他们斗志激昂地向远处的假象敌——一群风中凌乱的稻草人前进。
“还挺有样子的，就是军服丑了点，像一群拿起枪的罗宾汉。”
似乎在指挥官的带动下，士兵伴着鼓点，一边前进，一边大声地唱起来。
“我们都是神枪手……”
“他们在唱什么？”
“那个《游击队歌》。”格莱西认真地点了点头，“记不得《掷弹兵进行曲》，用曲调接近的它代替一下效果也可以吧？”
“那我建议你把‘我们都是神枪手’那几句去掉，你们的燧发枪有个屁精准度。炮兵呢？”杜衡瞥了瞥嘴，发动鹰眼四下寻找炮兵的踪影。
“市政府拨给武器弹药的资金还是限制住的，所以，炮兵有点金贵，平时不拉出来的。”格莱西抠了抠手指甲，往边上靠了靠，“最多训练一下体能，节日里拉出来打几发。”
“你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杜衡无奈地摇摇头，“拉上来训练训练啊。反正我的武器快到了，到时帮你看看。”
“骑兵连，进攻！”
众人的注意一下子被突然出现在线列步兵侧翼的一队胸甲骑兵所吸引，他们气势汹汹，身体压在马背上，马刀高举，神情肃杀，如同一群饿狼，奔向前进中的步兵们。
步兵们有些骚动，尽管有些人在左顾右盼，但还是在继续前进。指挥官似乎毫不慌张，胸有成竹。
“变队形！”
这些线列步兵就立刻停下，按照指令奔跑起来，快速的形成一个空心方阵，前排士兵燧发枪平举，后排士兵蓄势待发，等来骑兵的到来。
“散！减速！”前进中的骑兵迅速散了开来，同时减慢了速度，有的人干脆下了马。步兵们也放下了枪，在指挥官的命令下原地解散。
骑兵连连长向线列步兵的指挥官挥挥手：“比上次快了2秒。”
“Hurra!”士兵们欢呼着，和下马的骑兵兄弟握了握手。两股人交织在一起，无话不谈，战马也聚在一块，耳朵一动一动地看着自己主人和同类。
杜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这么来看，无霜城的部队训练程度不错，反应速度很快，士兵对指挥官的服从度很高，只需要一场战斗的磨砺就能证明他们的战斗力。
只是，自己离战斗也很近了吧？
“嘿！杜衡！今天高兴！我们晚上有酒宴！”格莱西看着自己的部队演练很成功，很是激动地说道，“我们不醉不休！”
杜衡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道：“灌醉一个勇者？你在想桃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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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道上，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什么人？”守关卡的兵士喝道举起了兵器，在月光下兵器上的寒光显得愈盛。
“紧急函件！勇者最新情报！”马上的男子把一块令牌丢给兵士后面的军官，翻身下马，“麻烦拨我一匹快马，我的马快死了。”
“稍等。”军官拿起令牌看了看。忽然他神色一变，还未喊出话来，就看见自己手下的兵士几乎在一瞬间被男子摸了脖子。
接着他在开启斗气的瞬间被打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哦，你怎么看出有问题的？”男子出现在军官身边，揭开了军官的头盔面罩。
“傻子……咳咳——无霜城的勇者消息，刚送走啊！”军官吐了口血，“你们魔王军还会声东击西？”
“哈哈，明白人，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告诉我，你是谁？”军官的手摸向腰间。
“安丽娜·莫妮亚旗下血族之王！范皮尔（Vampir）!”
男子说罢，右手一挥，硬生生撕掉了军官摸向腰间的那支手臂，对着军官的脖子一口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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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戳了戳醉醺醺的格莱西：“喂，你们把救走的亚人送哪去了？”
“啊，这个，你知不知道，嗝~还有很多亚人自救组织……我们和其中一支……亚人复兴会合作紧密……嗝~毕竟，无霜城，无法没法明目张胆地收容那么多亚人……”
“那你身边的呢？”
“她们，她们自愿留下来的。如果没记错的话……有一个……还是亚人复兴会……留在我这的，对，眼线。”
杜衡把格莱西推到一边，看着手机上神域留给他的物流信息，抬头望了望天空：“亚人复兴会吗，有意思。”
“他们知道你，很想见见你这个‘毫不犹豫救助亚人’的勇者，嗝~反正我，让他们换热武器，他们不听，不知道，你去会不会，好一点，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