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那云梦泽上的花船也陆陆续续靠了岸好让那些个不过夜的文人才子们好回家去。
墨青璇盘坐在床上运行着周天,柔顺的秀发随意地舒展在身后,轻薄的素白裲裆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十分完美。
在不远处那氤氲檀香的衬托下如梦似幻,令人着迷。
在她房间的房顶之上,几只老鼠正趴在那里。
一只老鼠蹑手蹑脚地挪动着,然后停在一处向后望了望,见不远处正紧张观察着他的三人对他点了点头,随即咽了咽口水缓缓将自己身体轻柔地接触瓦片。
见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不由得长舒了口气。随后平复了下心情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掰开一块瓦片,顿时屋里的微弱烛光透了出来。
他又向后看了看,随后向三人比划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之后将自己的眼睛向下看去。
由于角度以及白纱床帷的阻挡,他只看到那罗床之上有一人盘坐不动,似是未发现他这只大老鼠。
这让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再向屋内观瞧了一番。
很显眼地,他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所在。
在那烟气缭绕檀香炉的旁边,一只瑶琴与一只金色锦盒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眼睛一亮的他马上回过头向着三人打个招呼,示意他们过来。
见此另外三人也是面露喜色随机也都蹑手蹑脚地来到了那只老鼠身边。
也不见他们说话,只是进行了一番手势交流之后,一人小心翼翼地在锦盒上方又移开了两块瓦片,然后掏出一根长绳,绳子一头拴着四只连在一起的勾子。
勾子是用磁铁特制的,上面还包着一层类似皮革一般的东西,以防碰撞发出声音。
那人目测了一下那盒子的大小,然后将勾子上相连的铁片调整了下,随后便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向下放去。
正在他即将把勾子套在那锦盒下面的时候,他发现有人正在拍打他的肩膀。正沉浸在即将到手的兴奋中的他并未理会,随机又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还是没有搭理,然后又拍了拍,这时候他才反应了过来急忙抬头看向身边的伙伴。
但见他伙伴直愣愣地看向某处,似是丢了魂一般。沿着他们的眼神看去,他看到在他们的不远处的一位身着紫色罗裙的绝美女子正笑眼盈盈地看着他们。
只是在那环胸站着便让他心神荡漾、失魂落魄了。
“几位好雅兴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里来当梁上君子。”勾魂夺魄的声音直愣愣地穿过他们的耳膜,使得他们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多有打扰!”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话,然后便又来了句快跑便拔腿便跑。
其余三人也急忙跟上。
“既然来了,那也没必要走了嘛。”
白柳风身影一动,落在最后面的一人便觉得一阵香风袭来,随机便感觉后背被人轻轻抚摸了一下。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声音从他身体里出去到他的大脑中,剧痛这时才从他全身袭来。
扑通一声他便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紧接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只是一瞬间,他们便被拍翻在地再起不能。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堵在最后一人面前,白柳风随意地站着,刚刚使人瞬间毙命的葇荑正把玩着自己的秀发,一双勾魂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不知所措的这只老鼠。
那只老鼠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盯着眼前人儿那双要命的美目的眼睛呆板而迷离。
随即他便将自己如何受人雇佣前来盗取东西,又在事成之后去哪交易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清楚。
不过当白柳风问起他受谁雇佣之时,他却一问三不知了。只是说那人蒙着个脸,压低着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男人,而且很有钱,其他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之后,白柳风便直接结果了他。
随后便准备前去他所说的那个地点去瞧一瞧。
这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不用去了,能知道东西在我这里的还派这么几个玩意儿过来,要么就是没脑子的,要么便是另有所图。你现在过去等待你的不是陷阱就是一无所获。随他们去吧。”
“是,老师。”
白柳风听到墨青璇的话后也息了再去调查的心思。
“白天说的东西都买到了吗?”
“已经买好了。”白柳风说道。
“那好,明天你再去帮我扯八尺白布,然后带着今天那些东西来找我。”墨青璇叮嘱完工具人后便没了声音。
见此,白柳风将躺在房顶上的四只老鼠全部扔到了街子的角落里。那里明早之前自然会有人前来处理。
随后他又将墨青璇房顶上的两处瓦片摆放好之后回到了位于墨青璇隔壁的房间休息去了。
“失败了?”
“是,失败了。”
一处装修奢华的房间里,一位半百老人穿着丝绸单衣拿着一卷书依卧在罗汉床上,一位妙龄女子正仔细地给他按着有些皱皮的脚。另一个搭话的人正站在帷帘之外,低眉顺眼。
“也是,如此简单的布置就想让人上当,确实可笑了些。那小子确实还要锻炼锻炼。”老人慢悠悠地说道。
对此,那人并没有选择搭话。
“那几人的尸首可带了回来?”老人继续问道。
“已经派人收回来了。”
“可有什么发现?”
“那些尸体光看外表无一伤痕,但是他们内脏却全部被震成了一滩浆糊,而且他们的肋骨与脊椎骨也全部成了粉末。”那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是阴姌堂的蚀骨销魂手。看来是他出手了啊。”老人放下手中的书卷说道。
“是的。据探子说,动手的是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想来就是那位白堂主了。”男子肯定道。
“没想到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阴姌堂也会趟这趟浑水。”老人摆了摆手示意女子已经可以了。
“那一位没有出手吗?”
“没有。”男子否定道。
“那有些可惜啊。”老人叹了口气说道。
原先他还想就算这愚蠢的计划没法建树,也会使那人动手。只要她动手了,他就有可能从中看出些门道来,从而对症下药。
他也听说那人会一手绝技御剑术,但是据他所知,御剑术也是需要剑法来施展的。只要是剑法那便会有破绽。
而他手下之人便对于寻找剑法的破绽最为拿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