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得到了答案又怎么样呢？
难道他吻她的是假的，是哄她不想她生气的，以后也不会选她，自己现在就可以走了吗？
不会的。
她会等，等到什么时候苏离能够盯着自己的眼睛，真挚地，勇敢地，肯定地说出他想的答案。
那个时候的自己再决定是走是留。
但如果被拒绝了，她绝不会无赖似地缠在他的身边，这是她留给苏离最后的脸面和自己的最后的……骄傲。
少年的眸子还很迷糊，小米粥炖了一个多钟头，差不多了，她还放了几片生姜去寒，能让他好得快些。
虽然苏盐是厨房杀手，但炖粥啊，煮姜汤什么的，她早就熟练了，谁叫有个少年总是笨笨地去淋雨，然后顶着发昏的脑袋要到自己这里撒娇。
苏盐打了一小碗粥，把生姜去了，端到客厅坐在苏离旁边，然后搅了搅，舀起一小口吹了吹，递到他的嘴边。
苏离凑上前，一口咬住，粥被吹过已经不烫了，苏盐又舀了一口，吹了吹，递到苏离嘴边如此反复。
等到苏离觉得有些饱，身上暖呼呼的，已经没有寒意的时候，他已经吃了两碗半。
“饱了。”
苏离说着。
于是苏盐把粥端回厨房，回来的时候捧着一碗棕红色的药汤和退烧药。
苏离喝了药汤，其实并不苦，药汤是感冒灵，有些中药味但是甜甜的，可退烧药没有糖衣，而且很小颗很多，所以就很难咽，几次都没咽下去，在嘴中化开苦苦的。
苏离咋吧咋吧嘴，吃了热乎乎小米粥已经好很多了，喝了药有些想睡，应该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身上出了蛮多汗，有些热，他拉开被子。
苏盐苏离的旁边，看他吃完了药，苦得咋吧咋吧嘴，然后伸出手贴着他的额头，还是烫，但应该有热米粥的原因在里面，应该好一些了。
“谢谢。”
苏离朝苏盐点点头，他的意识已经清醒很多了，不管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对不起和谢谢还是要说的。
苏盐摇摇头。
“我们是家人……苏离，你是我一辈子的……童养夫。”
苏离没有说话，大雨将他心里那些原本刻意不去想的，展现在他的面前，所以他的心乱乱的。
苏离躲着她的眼神，苏盐的眸子闪了闪，她能感觉到苏离在顾忌些什么，他们的距离远了。
少女的贝齿咬着红唇，这种缥缈的距离感让她心乱如麻，于是苏盐的眸子闪了闪，她朝苏离坐近了一点。
“药苦不苦啊？”
“啊，哦，还行。”
“那就是苦喽？要吃糖吗？”
“什么糖……唔……？？！！”
苏离转过头，刚刚说两字，下一秒他的双唇就被苏盐堵住了，这只是第二次，所以少女的吻技还是生涩，但很执着，虽然什么都不懂，闭着眼有些害怕，还是伸出粉红的小舌头撩拨着他的舌尖。
苏盐只知道吻，但是忘记了呼吸，于是没过多久便唇齿相离。
少女的胸口起伏很大，因为穿了睡裙所以没穿小背心。
但这样说其实不准确，因为沐悠然的才算小背心，苏盐的是蕾丝边的黑丝内衣。
少女的胸口起伏着，她瘫软在苏离的身上，靠着他的胸膛，浑身红得像一只煮熟的虾子，长发散乱着，她勾了勾头发，露出的眸子水灵灵的，剪水双瞳很柔软，裙边滑下去，露出一截白嫩的大腿，她盯着苏离，眼神妩媚妖娆。
但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她吻得太笨所以迷糊了而已。
“甜不甜？”
休息了一会儿，苏盐撑起身体看向苏离的眼睛，少女眸子满是爱意，洋洋洒洒地洒了苏离一身。
苏离眼中有东西消沉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反应，如果对面是沐悠然的话，或许接下来就会做些过分的事了，但她是苏盐，所以苏离只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算是回应。
但这也说明他已经不会乱想了。
“生病了还没好……这样可能会感染的，然后明天两个人都上不了课。”
“才不管……”
苏盐吐了吐舌头，然后又想到什么，又着急忙慌地补充道，“只是因为答应了，所以就勉强吻你一下……别想太多。”
“我明白。”
苏离苦笑，他知道苏盐指的是今天下午在摩天轮上，他求她给自己一吻，还要苏盐自己主动的事。
“我知道你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所以标准也很高，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将自己交出去，以后总有一个人浑身发光地出现在你生活中，会珍惜你，手捧鲜花说爱你。那个人才是你命中注定，而等到那个时候你才会明白，原来现在倾心的都不过是惘然……”
苏离揉着苏盐的头说着，他似乎意有所指，但是苏盐不听，少女摇摇头。
“听不见听不见……夜深了好困，睡觉好不好？”
“嗯。”
“先洗澡把伤口的药给上了。”
“……，好吧。”
苏离点点头，然后他去洗澡，因为伤口不能碰水，所以他洗得比平时慢，但是因为苏盐洗过了，所以也没关系。
出来的时候少女没有在客厅，无论是客厅还是厨房灯都关了，只有她的房间的门半掩着，透着微光。
苏离进去，苏盐坐在床头，抱着腿看月亮，现在乌云已经散去，皓月银辉，清冷孤高。
苏盐的腿型很纤细修长，不看比例只量长度的话，其实她的一双腿白纤如玉，莹润得好像泛着月光，算是苏离见过的女孩子里面最长的。
她一侧的肩带落下来了，露出粉红稚嫩的肩膀，嫩得好像能够掐出水。一小片侧乳白的晃眼，苏盐看到他进来了，也注意到了苏离的视线，她的脸微微泛红，然后把肩带拉上去了。
苏离挠挠头，有些尴尬。
“不是要上药的吗？怎么把客厅灯关了？”
“省电。”
苏离想吐槽你把房间灯关了开客厅灯不是一样的吗？但是少女没有给他吐槽的机会，她的回答简洁有力，瞥了苏离一眼，然后从柜子里捣鼓，拿出一个医药箱，指指床尾让苏离坐着。
为什么苏盐的房间会有医药箱呢？
因为从前的苏离……还是小学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他还没有领会到家人和归属的意思，那个时候的他还内向沉默，喜欢雨声喜欢淋雨，所以经常性的发烧，那个时候的苏离还粘着苏盐，她是他的光，所以两人经常挤在苏盐的房间睡，少女甜甜的吻能给他撑过发烧头疼的力量。
苏离坐在少女的床尾，周围是简单的家具，大多都是白色的，苏盐没有太多少女心的东西，她比沐悠然，从某种意义上更实际……或者说不会幻想。
那个温柔的，喜欢幻想的小女生年纪苏盐早就不见了。
在苏离的记忆中，她曾受过……欺凌。
但这都是很久远很久远之前的事了，久到苏离才来这个家没多久，也没什么好回忆的。苏盐现在能够对外人冷冷淡淡的，保护自己不受伤就很好。
太温柔太纯粹总是容易受伤的。
苏盐坐在苏离的身后，鸭子坐着，她说伸手，于是苏离乖乖地把手伸出去，苏盐涂了一些药膏在他手心上，冰冰凉凉的，没有异味，这种药膏都是天然的所以可以好得很快。
然后她又抽出绷带，认真地将他手掌裹了个圈，打结，才算好了。
这个过程中苏离一直盯着苏盐。
少女的长发因为要睡简单扎了个马尾，但是还有一两缕垂下，垂到他手上，痒痒的。
少女的胸前的鼓起将吊带睡衣顶起，苏盐有蛮多件睡衣睡裙的，但……大多是很久都没换过的，买了好久的，苏盐原本和苏离差不多高的，但偏偏她离开的这一年，也不知道打什么激素了，长得特别快，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高了苏离半个脑袋了，胸部也长大了很多，。
不如说，苏盐原本是花骨朵的，离开苏离后就绽放了，开成他摘不起的样子。
“苏盐。”
“干嘛？”
“就……简单地问一下啊……你离开的这一年，去哪里了，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哼，现在想起关心了？一年了连电话都没打过一个，最后还是我回来找你……”
少女的话酸酸的，
苏离挠挠头，他感觉自己要秃了，
“总有很多原因的……”
“比如？沐悠然？”
苏离不说话了，苏盐哼了哼，但没有再说些什么，有些事既然发生了既来之则安之，再去追究没有意义。
翻旧账是很蠢的。
所以苏盐只是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我答应过你的，苏离，已经不会那么傻……很简单地就将心交给别人了，不会那么容易就受伤了。”
“已经很好了。”
苏离点点头。
苏盐也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虽然不是一段很好的回忆啊，少女仅有的温柔在那个时候消失不见了，但也正是因为那件事，她对苏离的情感，才开始第一次地朦胧起来。
发烧药的催眠效果上来了，苏离的脑袋开始有些晕晕乎乎的，他想睡了，打了两个哈欠。
苏盐沉默了一会儿，看见苏离有些瞌睡了才回过神来，于是起身关门关灯，视线进入一片黑暗，苏离有些懵，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被一只手勾着，不自觉地倒向少女的床，然后一双长腿缠上他的身体，像是八爪鱼一样将他牢牢束缚。
苏离不能动，他的脸前是一片温暖柔软，好像一个不小心跌进了云彩，他伸手捏了捏，于是有少女可爱的喘息声传来。
苏离的脸埋在苏盐的胸口，少女的身体很香且柔软，淡淡的花香传入他的鼻尖，他有些沉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