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兽人守卫的引导下,杰尔等人来到了山寨内地牢的最下层、最深处。
才刚到最下层时,守卫早已两股战战,满面惧容。
到达最深处时,最后一件独牢,竟然是一片漆黑,守卫把两侧的火把全部点着、又举着手中的火把,一步步的蹭着往前走,试图一点点靠近那独牢,都不能穿透牢内的黑暗分毫。
守卫壮着胆子向黑暗喊道:
“鸫!你、你在里面吧?!不要玩无聊的魔法把戏了,魔王大人有话要问你!”
之后,黑暗一下子消失了。独牢内的火把也发出足够的亮光,把牢里面照了个一清二楚。
守卫被吓得一下子跌倒在地,因为,他看到——
牢房里最深处的墙壁上挂着两个手镣铐,此时都是打开状态,空荡荡垂在墙壁上。
只见一个肤白貌美的黑发少女,正襟危坐,双膝并拢,脚踝压于臀下。
此时少女正闭目养神,清秀的面容仿佛带有着某种、四大皆空一般的静谧。
杰尔注意到,她没有耳尖,与其说她是魔族,倒不如说……
更像是人类。
“你又、又擅自撬开镣铐!”守卫喊道。
“万分抱歉,”少女开口了,声音沉稳而冷酷,“今日有贵客到来,若以被铐之姿,则多有失礼数”
“狡辩!”守卫抬头,惊恐的仰望着杰尔,“魔王大人、这、这就是鸫。您、您也觉得,应该处死她,对吧?”
“下去吧”
守卫听到这话,立刻如释重负一般,飞也似的爬起来,逃走了。
少女微微睁开双眼。身子缓缓向前倾斜,完全俯身至额头与地面相差约三厘米,
最终,双手各自伸出三指,若蜻蜓点水一般按于地面,又轻巧地向前微微挪动少许,这才算是礼毕。
若杰尔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伊邪那美所讲述过的,在东瀛之地,女性的行礼中,最具品格、最为尊敬的大礼。
“小生名为鸫,恭迎魔王大人驾临寒舍,不胜荣幸”
海伦不由得自言自语起来:
“这个女的,真的是魔族么……”
克萝艾则说道:
“她可能是‘被弃之子’。”
所谓被弃之子,是说,魔族在饮下黑水之前就以与其他种族的男性**、受孕,在生产前饮下黑水,再通过黑水之力,诞下的儿女。
魔族和他种族**,本来只能生下死胎,但这种情况下,经过黑水的影响,有时候会能够生下健康的女孩。但是,这样的女孩,会随机继承父亲或者母亲的种族、外貌特征,在任何族群、人种的眼中看来,都显得不伦不类。
此外,被弃之子无论通过什么办法,都不能怀孕、授子。
在米德厄斯大陆,她们还有另外一种饱含歧视意味的叫法,
“杂种”。
也就是赫克特当时称呼杰尔时候用的字眼。
当时那个佣兵团长是把杰尔也当成了、完全继承父亲样貌的‘被弃之子’了。杰尔想。
不过,眼前这位鸫,从其样貌看来,毫无疑问,她继承的是母亲的样貌,而且,她母亲想必是一位稀代的绝世美人。
也罢,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杰尔开门见山的问道:
“听说你知道有关格塔的秘密”
“然也。事发之时,小生也在场”
杰尔继续问道:
“那么,可有什么当年的物证留下?”
鸫说道:
“有留下一封书信”
“哦?书信在哪里?”
“就在小生身上”
“很好,拿出来”
“遵命”
于是,鸫这才抬起身子,把手向自己的衣服内伸去——
忽而,她的纤纤玉手却停在胸前,不动了:
“万分抱歉,依牢中法度,小生不得从衣服内取出任何东西。可否劳烦魔王大人,亲自入内索取?”
克萝艾和海伦纷纷警惕起来。
杰尔傲然的看着鸫。
鸫则面色沉静的望着杰尔。
“哼,”杰尔高慢的说,“无妨。那我自己来”
说罢,他试着推了推牢门,
果不其然,没有上锁。或者说,早就被撬开了。
他大步流星的来到牢内,
半蹲到鸫的面前,伸手探进了她的衣服,
摸索了一阵后,只觉得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
“……”
面对杰尔的疑问,鸫只是面如止水一般,不做言语。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峙着,似乎都想要从对方的眼眸中,尝试读出什么来。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杰尔终于失去了耐心。
他粗暴地把鸫推倒在地,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衣服里侧。
杰尔的急躁的翻找着,一条腿的膝盖顶在对方两腿之间的地板上,
鸫的身体,则由于受到杰尔动作幅度之影响,两条腿交互着向后蹬了几下,
却不对杰尔的行为,做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反抗。
“……啊、”
她轻轻的吟了一声,与此同时,杰尔也终于找到了那封书信。
而鸫的衣服早已被摆弄的乱七八糟。
但她的面色却仍旧平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如同吃饭睡觉一般平常似的。
“多谢了”杰尔说道。
“招待不周”鸫说道。
“……我说得不是‘多谢款待’”
杰尔不喜欢这种感觉。
就好像,对方是一个从事某种服务的侍者,
而杰尔的行为,刚刚从鸫那里‘索取’了什么一般。
杰尔赶忙打开了书信——封口漆还没有破裂,他是第一个打开信的人。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鸫,只见她已经恢复了坐姿,而她的衣服,也如同杰尔进入牢房之前一样,完好的穿在身上。
海伦和克萝艾也吓了一跳。仿佛只有一眨眼的功夫,鸫就恢复了初见时的样子。
读过之后,杰尔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这个就足够了”
海伦说:
“可是,我们怎么追上布塔他们?伊芙琳早已出发了,而我们又没有擅长隐秘侦查的人”
“隐秘侦查……么,”杰尔转向鸫,一边指了指门锁、手铐,一边问道,“你的能耐应该不止这些吧?来露一手,让我瞧瞧”
听到杰尔这话,鸫的嘴角显现出一丝微小的笑意。
她缓缓解开了自己宽大的衣服,将左右两襟完全展开。
只见她的裹胸上,以及两面衣襟的内侧,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忍者镖、苦无、铁蒺藜、炸药、烟雾筒、飞刀……
克萝艾和海伦只看得瞠目结舌。
若是这些东西一直都在的话,杰尔刚才将手探进她的衣服内哪怕只有一根指头,都要被扎出血来才对。
果不其然,这个鸫,是一个忍者。杰尔想。
“不错,”杰尔继续说道,“我是杰尔。魔王·杰尔。你要为我效力么”
“乐意之至”
“很好。随我来吧”
“遵命”
“哦对了,”杰尔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转向鸫,说道:
“谢谢你的披风”
作为回答,鸫只是谦卑地向他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