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我先前的二人已经相当熟络,聊着女生之间的话题。
考虑再三,我还是未能发出疑问,总觉得这不寻常,我想得知真相,不过这是否应该,却成了另一个问题。去询问别人的隐私,至少目前还没有必要。
风在我耳边吹过,彼此交叠的树叶发出声响,地面上落着数片。短暂的步程之后,我们在表演教室前停下,此时已经从室内传来了台词的念读声。
诶?真的要进吗,不会打断她们的练习吗。班长敲门后直接把门打开。
表演社的活动室算是相当大了,教室的东侧是表演用的站台,在一旁的是录制与音像以及其他设备,成员用的桌椅摆放在西侧,桌上放置着电脑与台本。
“啊,目桃你来了,这两位是?”
一位成熟的女生过来打了招呼。
我还是第一次来表演社,这么看的话,成员人数大概是我们社团的十几倍。不过这小哥哥也没多帅嘛,小姐姐倒是挺漂亮。
“这位学妹是来参观的,她正纠结要参加什么社团呢,这是我们的社长。”
“你好。”
“你不就是那个新生代表吗。”
社长满脸笑容,紧紧握住了禾若结的手。
“请务必要加入我们社团。”
“好的,我会考虑的。”
在一番客套之后,社长看向我。
“你也是?”
“他不是。”
不是什么?
随后我们被邀请观看表演。说到表演,之所以叫表演社而不是一般地叫作话剧社的原因就在于,这个社团有着多种表演形式,舞蹈、话剧、戏曲以至相声等都有涉猎,于是现在,我们观看的是话剧。
我贴近班长的耳旁,低声说起话来。
“你是哪个部门的。”
“话剧。”
“那你怎么不上。”
“我没提前准备啊,而且……”
“而且什么。”
“我总觉得在你面前表演是件很羞耻的事情。”
“你会害羞?”
“不是,总之就是很羞耻……”
班长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不过耳根已经染上绯红。放松一点,我又不是专业的评委,不会吹毛求疵的啦。
大约二十分钟的演出结束,社长再次向禾若结发出邀约,可以看出她有些招架不住这份热情。
我们转而向哲学社进发。这反倒使我激动起来。
终于,终于这个不可见人的社团要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之中了吗。
不久我们站在了哲学社的门前,我深呼吸后,犹豫着打开了门。
“这个时代是悲哀的!”
熟悉的争论声依然如旧,面前的二人正激烈地辩驳。
“哪里悲哀?”
“人格漠视、网络欺凌、杠精键盘侠,这难道还不够悲哀吗。”
嘈杂的字句在耳畔重复编织,却无法构成回响。
“你说的只是网络当中的现象,不能代表整个社会。”
“网络这个可供人类做出任性毫无羞耻的言行的平台,不正是放大了社会的本质吗?”
“社会的本质是人和组织的形式,你有概念上的错误。”
“哪有什么对错可言,那仅限于你所认同的价值。”
说的什么莫名其妙的。
我感到倦怠。
然而这便是平常,在我所处社团每日都会上演的剧情,按照定调轮换,只是对话的内容有所改动。
我转身对班长她们说道。
“我们还是走吧。”
“啊?这就走了?”
“不再看一会吗学长。”
你还真感兴趣啊,我早就厌烦了。
“嗯?社长你来了啊!”
突然的呼唤使我停住脚步。
““社长?””
面对二人的疑惑我也不再伪装,我退后几步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
“你们好,欢迎来到哲学社。”
“哇——你好正经啊。”
“学长居然是社长吗?”
虽然说来有点不好意思,但确实没错,我就是社长,只能怪我签运不好。如果人生能读档的话我就选ACG社了,我在这个领域的知识可比哲学思想要丰富得多。
彼此介绍之后,我们五人沉默地站着。异样的安静在空气中扩散,我无奈地开口。
“要参加社团的话,还是去热门一点的吧,比如文学社、表演社、音乐社之类的。”
“社长,文学社现在可不算是热门了,据说近几年入社人数一直在减少,到这一届只有十几个人。”
“那也比我们人多吧。”
“是啊……”
之后我们也离开了哲学社,漫无目的地在校园内游走。
太阳早已呈现斜度,我清楚地记起那个疯玩的夏天,整日自闭在家中进行着愉快又充实的暑期活动。透过窗户眺望夕阳西沉,只有那一刻我才觉得人生有所静止,意识到这样的生活也即将结束,我们总会在错过后才珍视曾经,随后便又玩起了手游。
诶?如果不参加社团的话岂不是每天都能多出一小时用来肝。
班长对禾若结说道。
“想好要报什么社团了吗,要不就来表演社吧!”
班长强烈推荐哦。
“你让她再考虑几天吧,还有那么多社团呢。”
“也是,不用急着报名~”
禾若结没有回应,静静地驻足。
“……学长学姐,我还想再去看看文学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