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到达那里时,两人已经入座,我也照例坐在窗边,与他们保持适中的距离。
他们正拿着手机浏览社会新闻,哲学社需要能用来讨论的话题,而在当今时代,信息的获取再便捷不过,除了那些被刻意隐藏的事情,我们总是能在网络上发现被曝光的社会缺陷。
“今天是什么话题?”
我向其中一人问道。
“前几天有个15岁的男孩自杀了,你猜原因是什么?”
“因为沉迷手机和家人发生冲突。”
另一个人接着答道。
“而且评论都是说‘没受过挫折’‘承受能力太差’的,唉,现在的人啊,他们又懂什么。”
“只是因为这种小事就想不开,不是承受能力差是什么。”
“人是动物,是具有原始情感冲动的,被外界刺激才自杀,你能说这是他自己的错吗?”
“我没有说这是他自己的错,我只是认为他的心理占了很大要素,如果他更坚强一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刚才说的那些评论在所有自杀场景下都会出现,你是说所有那些做出选择的人都不够坚强吗?”
“你在扩大条件,其他人适用的因素可不一样,说到底,自杀本身就不对。”
“有何不对。”
“他们是在浪费活着的权利。”
“如果活着是权利,那么死就是义务喽?履行义务,有什么不对吗?”
“活着……”
有一方被问住了,无论对错曲直,他已经输掉了这场辩论,接着我需要接替他。
“社长,活着是什么,权利还是义务?”
“权利和义务是一致的,即可以是权利,也可以是义务。”
“那些自杀的人呢?对他们来说,活着是权利还是义务。”
“不都是吗,活着需要履行但可以选择,死可以选择但必须履行。”
“……我最讨厌社长你这种人了,只会融合观点,取消正反。”
毕竟我一部分是观点主义者,兼听则明。
“换个论题吧。”
“不是一直在换吗,咱们能不能只讨论一个论题,别换来换去的。”
刚才输掉的辩手回场了。
“不持续更换论题怎么能发现世界真相。”
“你想多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真相。”
“啊?你是在刻意跟我杠吗。”
“你想多了。”
“你!……”
又开始了,一切的辩论都会在某种程度上转化为争吵,原来,在漫长的历史河流中,人类就是伴随着如此激烈的辩驳进步的啊,我好欣慰。
于是我戴上耳机听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