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在目光移到师尊脸上的刹那，羿凡双眼突然间瞪大，随后瞳孔一缩，脸上潮红之色快速褪去，转眼间变成苍白之色。
凌乱的头发，和那充满心虚的眼睛。
她…失望极了…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那充满失望般的眼神刺激到了他。
“师尊您…您听我狡辩，不，听我解释…我，我不是…我，我没有…”
下一秒，羿凡急忙跪在床上，慌张的对着她拱起手，视线也从她的脸上移去，急忙低下头去。
“……”
羿凡削薄的嘴唇紧闭着，并且眉头还微微颤抖。
走近一看，她才发现他手上的种种刮痕，以及床单上脚旁不显眼的血迹，以及她曾用过的短剑，上面充满了血迹。
此时此刻，羿凡身上原本的那股冷傲之气全然不见，俊朗的面容上充满了心虚，仿佛做了什么坏事，被当场捕获了一般。
“那个…师…师尊您回…回来啦！不知…知师尊来…来临，羿凡…有…有失远…远迎，还…还…还望…师…师尊…恕…恕罪！”
支支吾吾的不成气候，羿凡连鞋都未穿便从床上跳下来，便跪在她的面前。
血迹已经变得更加明显了，就连他的血都快流到她的脚下了。
“？？？”
她眨了眨眼，她是完全没有猜到羿凡见到自己后的反应，没想到自己居然还错怪他了，我，我真是…
“徒儿不必如此，地上冰凉，而且你又有伤势在身，莫要慌张的不成样子。这般样子，若被外人知晓，岂不是丢了为师的脸面？”
凌玥惜低下头，将房间里的血迹消散，然后将他的伤势恢复，将他扶起身来。
脚背上也充满了一些伤痕，真不知他是如何过来的，看来，是我太过小人之心了。
“是徒儿疏忽了，师尊莫怪。”
发现师尊还在看他的脚，羿凡急忙穿上自己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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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羿凡这副干了亏心事般的心虚模样，还有他的秘密，心里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好奇。
他到底是系统模板，还是重生大佬，她现在恨不得立刻知晓答案，但自己毕竟还是个当师尊的，这种问题不能太过直接，得要委婉一点。
而且自己也要刷一波好感度，而且只不过是些小秘密而已，知晓和不知晓也没什么差距，若是逼问紧了，产生了厌恶感，那自己这波就血亏。
……
“…羿凡啊。”
凌玥惜开始在脑海中组织语言，该怎么去旁敲羿凡的底。
向旁边走了几步，坐到椅子上，将双手放在腿上，眼神冰冷地看着羿凡。
这种师傅问徒弟的话可是非常有讲究的，如果是自己身为师尊的威严都没了，那自己还有和气势？得要从气势上碾压徒弟，这样他才不敢忤逆。
而且说话也不能太直接，也不能不提中心，如果说的太过惹人怀疑的话，这样在徒弟的心中会充满着不信任。
“嗯，今日为师来这里，就是找你谈一些事，好好听为师讲。”
“这几天来呢，为师一直很好奇，但都碍于灵月峰事物繁忙，脱不开身，你看，这一有闲情，便来此询问…接下来为师问你话，切莫有半分隐瞒，这也是增加我们的师徒情感。”
凌玥惜对着羿凡增加气势。
“羿…羿凡不敢。”
听着师尊的话，羿凡的脸色又苍白起来，面如死灰。
…
“在入门考核那天，你被困于石门的幻阵之中，若为师没有看错，你体内散发出的亮眼金光，可是那万佛宗的天音禅法？”
仔细的盯着羿凡，不肯放过羿凡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就这样充满气势的问到。
“是，羿凡使出的的确是天音禅法，但比那厉害。”
果然如她预料一样，羿凡的神色并没有慌张，反而面色如常，果然，果然，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能隐藏这么久？
……
“万佛宗不收俗家弟子，就算你缴纳灵宝也进不去，而且别人的口才也是要非常好的，那你这身元婴七阶修为怎么来的？”
“？？？”
“等，等一下。元婴七阶？前几日来的时候也才练气十阶？你们都这么厉害的吗？”
凌玥惜的脸上充满了吃惊。
“而且还有你和你宫主师伯说你来自偏远的小山村，那你的天音禅法从何处学来的？”
“不仅如此，你学的还不仅仅只有这个功法，你好像还会其它的……”
凌玥惜说到这里时，气势突然散发，向羿凡压去。
“……”
羿凡抖了抖身体，额头也冒出了许多冷汗，没想到他居然承受了这股威压。果然，不愧是大佬，灵魂能力肯定更高。
“你接受了神秘传承，而且你宫主师伯也想收你为徒，但是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说完后便散去了那股威压，羿凡浑身也轻松了许多。
“这突然说要拜入为师门下，究竟是何缘故？而且整个仙宫都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你，又何知晓？即使是他们也是尊称我为灵月尊者或灵月长老，而且你的目的性也很强，你可要对为师说实话，休要满口胡言来欺骗为师！”
充满威严感的话音落下，羿凡则陷入了沉默当中。
她就这样紧紧的盯着他，这下看他怎么说。
……
“师…师尊，您…愿意相信羿凡吗？”
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无助，和他周身散发的孤冷之气……
“羿凡，有许多话想对您说，那您相信吗？羿凡…已死过一次了，我…只想跟着你……”
羿凡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头也低了下去，周身的那种无助感也越发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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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吗…
搞半天原来是个重生大佬，而且自己也是他最重要的人，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说，我未曾体会过你的感受，而且我也不值得拥有你的在意，因为我…不曾拥有你的任何记忆，我…不值得…
我就犹如一个骗子，欺骗着你们…一直到永远，可能你们记忆中的她是很美好的，但我…不知道会不会变成你们想要的样子……
凌玥惜的内心非常混乱，因为越有人在乎她，她就越难受，她只想活成自己的样子…或许这样的自己会遭他们的嫌弃吧……
我…该怎么办…变成他们喜欢的样子，还是自己的原样……
凌玥惜将目光看向窗外的虚空，或许…那里你有办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