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沉。
昏暗的巷子里，蜷缩成一团的一家人被麻绳粗暴的捆起，嘴巴被石头塞满而无法准确的发声。
这个家里有一名男性老者，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健硕的青年男性，一个漂亮的青年女性，以及一名大概16、17岁左右的少女。
十几分钟前还洋溢着幸福氛围的一家人，就这样被木雨鱼绑到了这里来。
“……利维坦……老师……真的要这样吗？”
百地玉和百地牙姐妹站在这家人的面前，气氛凝重又沉默，她们因为木雨鱼给予的命令而为难。
百地牙攥紧了小手，单薄的身形止不住的抖动，她看向平时和蔼可亲的稻森与可爱乖巧的雪兔。
她甚至向因为觉得有趣就跟在了木雨鱼身边的乐子人玩家放出了求助的视线。
但在这里没有人能违抗木雨鱼的意志。
“这很难吗？我可以给你力量，但你连杀人都不会？你真的有想要复仇吗？”
“可是……”
这是无辜的平民，他们没有任何的罪孽，只是单纯而可怜的无辜者。
木雨鱼看她纠结的表情叹了口气。
太软弱了。
换成她的话连犹豫都不会犹豫，说白了只是段数据而已，和那些有背景有任务的NPC比，连一枚铜币的价格都不值。
崩了都比不过子弹钱。
“玉，你去”
“……”
沉默的百地玉略有些犹豫，但是举起手，微弱黑色与白色的两种火焰在指尖不断闪烁跃动。
视线左右窜动，最后她把目光放在了中年男性身上。
“看乐子的，你去把那个男的拽出来”
木雨鱼对一旁的黑发少女说道。
“好几天不见，你就这样对我？”
［墓地菇菇］
这个ID她并没有见过，但这张脸她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苍白的皮肤，垂到耳旁的短发，精致的像人造物一样的美貌，以及浑身上下没有哪怕一丁点魔力的特殊体质。
那个叫做张弘雅的亡灵，在森雨天暴走的那天一眼就看出了木雨鱼的真身，然后还委托她保护她在内的两个并且杀了所有同学。
不过托她的福，木雨鱼也知道了一些比较隐晦的秘密。
一句话讲，她是个疯子。
“不帮忙就滚回去玩你的女通讯录养成”
“别嘛，赵琪睡觉了，我只能在你这打发时间，让我看看又不会死”
“那就干活”
“真不留情面”
张弘雅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苍白的小手一挥，身边一名表情僵硬的玩家拎着男人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
原本以为这些玩家只是普通的面瘫的木雨鱼眼神怪异的看了张弘雅一眼。
这家伙连玩家都能控制？
“呜呜呜……！！！”
男人的家人躺在地上不断挣扎，被拎在手中的男人口腔因为尖锐的石子而溢出鲜血，染红了绑在嘴上的布条。
百地玉举起手，做出了手刀状的手势。
“去死”
黑白两色的火焰瞬间包裹住整个手掌，迅速的贯穿了他的胸腔。
紧接着，火焰蔓延，在男人的剧烈挣扎与诡异的像是笑声一样的模糊声音中熄灭。
最后，连一颗微小的颗粒都不剩下。
“真壮观，有考虑去烧塑料吗？”
“闭嘴吧你”
百地玉转过头，看向了握住张弘雅脑袋的木雨鱼。
“我现在可以获得力量了吗？”
“不行”
“为什么？”
“你还有剩的”
百地玉回头看向用愤怒与悲怨的目光看着她们的男人的家人，坚毅的脸上有些许微小的变化。
“把那个男人……”
“我说，为什么‘还有剩的’？”
“我们在滥杀无辜”
“你的家人和被杀的族人不无辜？”
“……”
如果是以往，百地玉可以接着反驳木雨鱼，即便是义女，百地家的教导也深入她心。
‘不行不义之事’
‘不滥用力量’
‘不欺凌弱者’
但是，见识过木雨鱼的伟力，看到了阴影下恶人们随意摆弄生活在秩序与规则中的人们的意志——
——现在的百地玉追求着‘恶’。
憎恨无需放下，仇敌不可原谅，恶意须要释放，敌人给予死亡。
白色的火焰继承的是木雨鱼纯粹且疯狂的恶意，所以百地玉才能能够理解。
那份无以伦比力量，在黑白两色的火焰中舞动，狂笑着扭动身体的美丽姿态，将一切不合心意的东西不留情面的摧毁的不讲理的豪横……
这个恶魔，利维坦，她是毋庸置疑的恶，令人作呕的邪恶。
把他人的不幸当做幸福，不被任何道德观与期望束缚，即便是受到了再大的伤痛也能一笑了之，然后再看着敌人最悔恨痛苦的表情逝去。
要想复仇，想让仇敌带着最大的苦痛与悔恨消散，连灵魂都不留一点残留……
她是最好的目标与榜样。
百地玉的小手上再次燃烧起奇特的火焰，这次的火焰将整个小巷都照亮了起来。
她侧过脸，看向依然在原地屹立不动的百地牙。
‘如果是利维坦的话会怎么做？’
‘训斥？呵骂？强迫？’
‘不对……不行……要更……’
“【咒法·炎坏】”
黑白二色的火焰如粘液一样变得粘稠，在百地玉的手中不断扭动，发出诡异的‘咕啾咕啾’的声音。
“【物凭法·蛇带】”
火焰粘液忽然暴散，接着一团一团的凝在一起，塑出骨骼与皮肤，组成了两段各有一个头的双头蛇。
扭动、眨眼、吐信。
看起来就像是真正的活物。
“有一说一，比你用火用的好多了”
“滚”
木雨鱼与张弘雅在私聊中悄**的进行着别人都听不见的对话。
很破坏气氛。
百地玉收回双手，两只由火焰组成的蛇带像真正的活物一样吐了吐蛇信，缠在了她的身上。
“牙，选择三个人”
“……？”
“选三个人”
木雨鱼的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恶劣的笑容。
旁边的张弘雅看情况不对，立刻默默的点开了录制功能，顺便给了木雨鱼的笑脸一个特写。
“选三个人，你杀”百地玉重复了一遍“我杀剩下的”
“玉……”
“闭上眼”
她牵起百地牙的小手，从身后抱住了她的细腰，将她的手举了起来。
她先对准年迈的老者。
“要选他吗？”
闭着眼的百地牙身体一抖，握住百地玉的手紧了几分。
那一本正经吃豆腐的样子，说话时带着强烈煽动性的温柔语气，还有那个眼神。
像极了木雨鱼。
“牙，有杀了他吗？没关系的，像母亲教我们的一样，在指尖凝聚诅咒，然后一口气放出来”
“玉……我……我们……不能违背长老们的教导……的说……”
百地玉把嘴唇贴在百地牙的耳旁，温热的气息吹打耳垂，有节奏的呼吸声在耳旁回响。
酥麻的触感时百地牙的头脑难以思考。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黑炎组成的蛇带缠上了两人的手臂，另一只白色的蛇则缠在百地牙的肩膀上。
“牙，就当是为了我，对他用咒弹”
在玩家的视线中，百地牙头顶一串串负面buff十分显眼。
［洗脑］［催眠］［精神弱化］［神经衰弱］［精神控制］［灵魂疲劳］……
全是精神类和控制类的负面buff。
“连妹妹都下手，这个小人渣”
“对批判而言，这还真是愉快的语气”
“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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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诈了，大学好累啊，还要学画，还挂科了，好累，好想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