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路仁把唐彩顺“脚”藏起来后,一路狂奔,路上,他整头鹿都要崩溃了,我相信当有人发现四肢着地跑步不但比双脚着地跑步要快还要更协调的时候,他也会崩溃。
跑路的抽空间,路仁回头一看,身后那些全副武装的人死追不放,手里还拿着看起来是真枪实弹的武器,再联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被逮到就会完蛋这一条结论迅速在路仁的脑海里形成。
前方有一个较大的树木,还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啄树的啄木鸟来发出声音打掩护,应该可以作为不错的躲藏点,路仁于是一个闪身,躲在了树后。
身后传来这样的对话。
“喂!鹿呢?你连那么大个猎物都盯不住吗?”人群中一位看着像队长的人训斥部下。
“没道理啊,我刚刚还看到的来着。”一名队员懊恼地挠头,对丢失的目标很是不解。
听到这样的对话,路仁恨不得缩成一根竹竿,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身后的声音消失了,路仁认为那些人应该走了,于是侧着翻回身子,向大树的正面看去。
迎面对上来一张硕大的人脸。
“找到你了哟!”
“哪里跑!”在看到人脸的同时,一只钳子迅速探出来,作势要卡住路仁的脖子,路仁急中生智,险些躲开,然后突然听到一声“啪”的拍打声。
一块树皮不偏不倚地拍在抓鹿心切的队长身上,树皮的背后,一只错愕的天牛和路仁对视两秒。
“是你!呃……那谁来着?”天牛背后映射出来的人脸先是惊讶,然后又迷茫了起来。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路仁用鹿角对天牛一勾,然后转头就飞速狂奔,留下了一群人在风中凌乱。
跑了很久,直到确认再无追兵,一鹿一天牛才放下脚步,两人大倒苦水,纷纷表示你有什么悲伤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乐一乐。
林泽诚想要挠挠脸来表示尴尬,但天牛的身躯不允许。他说:“没想到我们同班这么多天,居然还记不住对方的名字和设定,真是太不应该了,我觉得我们应该交换一下情报。”
路仁点点头,话里莫名带上了点悲伤地说:“我觉得你记不住我的名字是正常的……”话音未落,趴在他头上的林泽诚突然被一根一次呆毛的毛顶了起来,那猫还闪着金色的光。
“……还是我先说吧,我的能力有些特殊,但弊端也不小。效果是在平常能够超级幸运,一旦遇上作为选择题而出现的选择,就会非常不幸。”林泽诚转移话题。
“……”
两人聊了很久,一直聊完了能力聊名字,聊完了名字聊发生了什么,就这样走着走着,眼前突然有一种光芒大盛的感觉,非要用什么成语来形容的话,就是豁然开朗。
“……我特发!”路仁激动地说了句好孩子千万不能学的话,但是基于眼前这种情况,毕竟情有可原。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极其现代化的基地,现代化到什么程度呢?你可以试试拿光之国的现代化程度来比较一下,差不多就是那种程度。
然而他还没惊讶完,一个大铁笼从天而降,把毫无准备、正忙于惊讶的路仁困在了中间,林泽诚则因为体积小,或者说是因为幸运的被动能力发动,被罩在了笼子外面,逃过一劫。
身后的灌木丛一阵攒动,钻出来了几个人,正是之前追路仁的那几个武装人员。
队长一阵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叹惋感,在森林里追了那么久,结果猎物却直接跑到自己家基地来了,然后被防卫系统抓了个正着。
“咣!咣!”路仁还不死心,对大铁笼实行了头槌,然后……对自己效果拔群,这头鹿就这么转着蚊香眼,晕了过去。
缩在一旁的天牛眼见势头不妙,心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逐决定从长计议,隐退在了草丛中。
几个武装人员看到连麻醉(枪)都还没出手,猎物就把自己给撞晕了,纷纷感叹现在如此敬业的猎物不多了,于是决定用温柔地扒皮来回报他的敬业。众人用棍子和绳子把大铁笼抬了起来,像抬轿子一样把昏迷中的路仁抬回了基地。
再说退居二线的林泽诚,他先是十分理性地对比了一下自己队伍的人数以及眼前这个神秘基地所可能有的人数,然后又从玄学的角度思考运气能够发挥到什么程度,最终通过辩证的方式得知,基本上没机会单枪匹马地冲进基地救人。
于是希望队友的林泽诚开始思考了起来,自己穿越到了这里,有一个同学也穿越到这里,穿越前人群中醒目的白色光芒,连接起这些线索的话,就可以猜测有其他的同学也穿越到这里,只是,要到哪里去找呢?
“诶?你看那只啄木鸟好呆哦,怎么一直在啄那棵树啊?树都有那么多洞了,丫到底是不是益鸟啊?”我激动地给妹妹指向一处奇特的景象。
耳朵里面传来了妹妹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这都什么跟什么?)的声音:“啄木鸟作为益鸟的判定是因为它能够解决一些有害树木的虫子,但是在解决的过程中也会对树造成伤害,就像不是所有的瓢虫都像七星瓢虫那样是益虫,啄木鸟也不是所有的时候都能做出益鸟的行为的。”
“妹妹你能不能有一点文学性……这样硬核的科普是不会有人喜欢的!”我悻悻地说。
“你们俩是来春游的吧?一定是吧?认真赶路啊喂!”身后传来洛紫云克制不住的吐槽声音。
“话说你们的情报准不准啊,我们都赶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了,连半个基地也没有见到,别说半个了,连一粒铁块都没有见到啊!”唐彩在众人的身后边飞边抱怨。
飞?哦,蝗虫当然是有翅膀的,只是作为不专业飞行的昆虫,翅膀纯粹用来飞行太耗体力。而唐彩Bug级别的恢复能力只能恢复身体上的问题,对精神上的问题好像没有什么帮助——这是他亲自测定的——因此舞了半个小时的小翅膀的他是一点都不想再动了。
而且想要达到恢复的效果必须要先对自己的肉下手,谁没事啃自己啊?
妹妹沉思了一会儿,答道:“好歹我也是你们之中唯一一个能与网沾上边的人,你怎么能质疑我的情报网?好吧,其实我也不太自信,但是我们现在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呢?你有办法出去吗?”
唐彩叹了口气,不作声了。
距离路仁被抓走已经过了几刻钟了,林泽诚还是没能等到援军,而且这援军还是虚无缥缈的。
【好歹也是觉醒以来聊得最来的一个朋友,我要是不努把力不显得我太无情了吗?还是在自己能力身上赌一把吧,就看幸运能发挥到什么程度了。】
想到这,林泽诚叹了一口气,悄悄地朝军事力量未知的神秘基地摸去,如果他有机会知道的话,他会发现一路上无数的摄像头视角曾与他擦肩而过,属于但凡有一个摄像头歪了一点就能拍到他的情况。
超高校级的幸运。
思想缓缓恢复过来,脚踝传来冰冷的金属触感,一瞬间记忆缺失的他不由开始脑补是不是被变态给抓住,然后要被询问是吃巧克力味的排遗物还是排遗物味的巧克力的扎心问题,然后撞晕在铁笼上的记忆才复苏,他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群同样处于根本木大状态的动物。
一根根坚固的钢筋阻隔了动物的活动,脚踝上还加上了铁铐作为二重保险。路仁放眼望去,狭小的空间被动物的血腥味和其他的怪味填满,竟然有阻隔视线的感觉,这气味刺得路仁眼睛疼。
似乎是路仁的活动发出的声响较大,路仁对面的一头熊一副带着起床气的样子醒了过来,那熊看了路仁一眼,忽然笑了一下,然后阴沉地说:
“好久不见。”
就在不久前,不知为何作为一只蜘蛛与森林里的鸟有很深的交情的妹妹收到了一只鸟的情报,说是一次它在闲逛的时候,不小心飞出了森林,却发现有一个奇怪的基地,还没有靠近,就被攻击了,吓得它赶忙往回跑。
在得到了这个情报后,我们进行了分析,路仁是被一群武装人群给带走的,而人群是不可能在大森林里露营的,因此这个基地多半跟那些人有关,那就间接地跟路仁有关。找人不好找,基地还是很好找的,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嘛。
于是我们就一阵咸鱼突刺,向鸟指明的地方前行。
说实话,长途跋涉什么的果然还是累啊!现在又不是人类的状态,除了我这只兔子还算是善于跑步的,其他的基本上体力就是缺失锻炼的肥宅,因此跑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众人心里只有坐下来休息这一个想法了。
于是我们就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儿,王小明艰苦地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橡树,然后拆了几片叶子,突然,一个红色的物体被地心引力拉扯着向下,精确地砸在我的头上,那是一个苹果。
“为什么橡树会掉苹果啊喂?能不能尊重一下生物学的成果啊!”我举着苹果大声吐槽,可悲的是这苹果居然还挺好吃的。
“如果路仁在这里的话,他看到此情此景后,我们就可以不用再用脚丈量大地了。”唐彩顿悟为什么要安排白龙马出场了。
打闹了一会儿,我作势要往地上一躺,结果没有把握好力度,一下滚下了一个小丘。
“啊!”我的悲鸣响彻大地。
靠在橡树旁的众人面面相觑,纷纷顺着小丘往下走。小丘的底部有一处浓密的灌木丛,众人就以为我滚到灌木丛里了,纷纷进入这片绿色的丛林。
然后还没复行数十步,就已豁然开朗,没有树木遮挡而带来的突然强烈的阳光照在众人脸上,让人一时眼花,回过神来,眼睛已经被一座巨大的基地充斥其中。
“我的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