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校长室内，玉老师正在哭泣，校长在不停地安慰着。不管怎么看，校长的慰问都没有什么效果。
窗台上，校长种植着吊兰、发财树、丝兰三种植物，犹如少女的大鬓般美丽。可不管怎么看，叶片都在饱受声音的摧残，可以见到玉老师哭泣声音之大。
声源就是玉小孩的大哭声。此时此刻，屋子里除了凌凡、李天一、玉老师还有晕过去的王老师，应该就没其他人了，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为何，刚刚表现的很是“凶狠”的玉老师，现在却会哭泣呢？校长怎可能因为偏袒学生而让老师伤心呢？
凌凡手伸向后背，手里变魔术的拿出了两个波浪鼓，“玉老师，请你别哭，我把拨浪鼓给你。另外，校长和我还有些事要谈，麻烦你先回避一下。”
特意把校长放在前面，这也是在暗示校长是再找凌凡谈话，而不是凌凡找校长。
“嗯？”
玉老师听到凌凡的话后，脑袋啄燕般抬起：“嗯！我一定会的，校长大人，我先出去了。”
玉老师双拳抬在胸口，位自己打气，似乎是不想让校长担心。虽然玉老师性格表现的很小孩子，但却没有对校长的阿谀奉承，倒像是邻家小妹。
玉老师才刚来，很难想象她为什么会对校长这么顺从。
哒，哒，一声，两声……
玉老师轻快地从校长室后门走出。随后，校长室又重归宁静。
在宁静中，凌凡位置上传来一阵波浪鼓声。校长转头看向凌凡，发现凌凡正坐在王老师在的沙发上摇晃着拨浪鼓，鼓声绕有韵律。
此后，校长走到门口出将门帘拉住，又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住，屋子里变得黑暗起来帘子不止一层，层层帘幕密遮光。做完一切，校长走回到凌凡跟前。
“凌凡，你是怎么知道我找你有事的？”
“嗯。”
听到校长喊话，凌凡有点埋怨：“你找我哪次是没有事的？你还记得吗，上一次我们去干什么了？”
校长没想到凌凡会这样问：“嗯，打僵尸，不过你丢下我跑了。”
“咳，咳。”凌凡听到后感到有点尴尬，“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僵尸巢里面蹦出来了个僵尸王，我不跑我就挂了。”
“可，那不是你提起的吗？”校长感到疑惑。
凌凡打断校长说话：“行了，行了，别说了。有啥事我帮你解决。”
校长也不再客气：“那我就先说了，你认真听好了，学校里出了一只鬼，我希望你帮忙抓住。”
“……”
“就这样？”
凌凡本身就是除灵师，工作就是来除鬼的。
凌凡挥手说道：“那你先想想对策吧。还有，李天一，你脸我看的不舒服。”
李天一疑惑，凌凡的话虽然很脏，但自己却生气不起来，仿佛是在留意着什么，但更像是在顾忌什么。就算是凌凡平常表现的很不正经，但绝对不会在除灵这方面不认真。
李天一思考凌凡的话，明悟到了什么：“是我的身份吗？抱歉了，是我太心急，唐突了。”
随后，李天一将手按在脸上，脸皮随着指头的力道增大而扭曲。
之后一阵霹雳啪啦的骨响，李天一的脸庞变得年轻。
棱角分明，眼神有力，除去夹白的头发，没有一丝老态龙钟之感。虽然不帅气，但却有饱经沧桑的男人味。
变脸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也就只有十几秒钟。
看到李天一的脸，凌凡拍了拍胸口，装作略有后怕道：“你知道吗？我知道枯藤老树昏鸦，也有庐山的峥嵘当曙空，但你的脸让我对自然的热爱少了一半。”
凌凡的语中有诗，诗句中有脏话，脏话中还有针对对象，骂人骂出了一种文采，气人随之也到了一种程度。
李天一微微一愣神，刚刚的感觉只是镜花水月不可得。
而李天一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评论他的脸，当校长要有着威严，一张略带威压的脸是最好的。
“轰！”
李天一没有在凌凡面前表现出矜持，而是拳头砸到大理石桌上，随后桌子以拳头为中心，出现道道裂缝，桌子隐隐有四分五裂的感觉。
这张大理石桌子6640块钱，相当于安陵市外围普通工人1.5个月的工资。
凌凡正准备说些什么，李天一深呼口气打断道：“我有钱任性，快给我个答复。”
凌凡没想到李天一会这样着急，但是听到这话不乐意了，手中的鼓柄抓了抓紧。
“你不应该‘扑通’的一下倒地捂住心口边转圈边喊心疼，然后被我‘啪叽’一下踩在脚底板，然后我再‘咚’的一下不小心用力，然后你就‘咕噜’的滚飞。”
凌凡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而且能说出口，但是评价就是两个字：气人。
“轰”的一下，大理石桌被拳头锤碎了一半。
烟尘弥漫，烟沙在降落在地板，再沉到地板砖，凌凡并没有回应。
不知为何，空调好像是开了，李天一也察觉到空气变冷，挠了挠后背，怒气被这股寒冷冲散，
凌凡鼻子呼出口气，食指摆于唇口，嘘声长叹——
随着嘘声，门帘还有窗帘都向屋内聚笼，帘子缝隙间露出些许微光，叶片向屋内收缩低头，但昏暗的房间里是密闭。
这是风产生的迹象，但是风只有冷热空气对流才会产生。而房间算得上密闭空间。
“嘘——，空调，没开哦…”
话音仿佛比空气更冷。
嘘声刚过，沙发上的人嘴眼不知为何突然张大，脸肉很是狰狞。血管在脸上变得清晰可见，印堂变得黑暗。嘴巴里似乎在嘶喊，眼珠里似乎有黑色的鬼魂游荡。
随后，他的眼珠子上滚，瞳孔消失至完全露出眼白，白珠面上血色分明。如同他变化的皮肤，他的皮肤逐渐犯白，就像是漂白过的新鲜的面粉。
同时，凌凡李天一两人的耳旁仿佛有人呼喊，脑海里不自觉得呈现虚无缥缈的画面：
泣妇凄唱，三更夺魂！
这就是鬼的领域，这就是鬼死前的悲鸣呈现于脑海。
世界上哪里来的无鬼论呢？只不过是世人的炸谬罢了。
鬼魂正在撕喊，随后，凌凡手上的波浪鼓面变黑，在之后，黑气蠕动到凌凡手掌，好像在吞噬凌凡的左手。
撕喊声刚刚过去，一道墨幽的鬼影聪人脸上跳出来，并且向凌凡扑过来，凌凡晃动鼓面，鼓的背面上竟然印刻着阵法，阵法发光浮出鼓面，蓝色圆阵转过半圈后消失。
随着阵法出现，幽鬼嘴眼化作空洞，空洞随后扩大，幽影不甘地撕喊，幽鬼化作淡墨飞散在凌凡周遭。
“真是可笑。”凌凡不耐烦道，在旁边是尚未缓过神的李天一。
凌凡收起拨浪鼓：“鬼，喜欢借生还魂亦或是张牙舞爪得吓人，这一点不管怎样都无变化。”
那一幕好像本该不存在于人间，人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本是无可避免的，除鬼一职就是除灵师的职责。
当然，这一幕在普通人眼前是看不到的。
但是这一幕却是极其吓人的。
李天一愣神了好一会儿：“凌凡，你，不怕鬼吗？”
凌凡转过头：“怕什么怕，见多了不就不怕了吗？”
猪见多了人尚且还会不害怕，人见多了鬼又何来的害怕？
李天一眼神还是怔怔的：“那，难道这样，鬼就除完了吗？”李天一眼神就像坐过过山车一样的上下跳跃。
话刚说完，凌凡就诧异地看向李天一：“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这不过是个被鬼气侵染了半年多的傀儡罢了，刚刚是因为鬼气被我牵引出来后消灭了，你脑子怎么长的？”
看来，凌凡说话根本没什么深意，说话纯粹就是来气人的工具，还用成习惯了。
李天一现在倒是不慌，拳头狠狠握紧：“嗯嗯嗯，你说的真对啊。”
“那留下鬼气的鬼，在哪？”
听完李天一的话，凌凡从原地起身，手掌一张一合，像变戏法一样的变出一根蜡烛，打个响指，蜡烛燃烧出蓝色火焰，随后把蜡烛放在自己下巴口，样子就像个鬼脸。
“嘎嘎嘎，鬼啊，它远在天边，近在……”
一个拳头占据凌凡整个视野。
凌凡话没吐出口，便被咽下去大半，身体被砸到书架上，书架倒塌压在凌凡身上，图书哗啦啦地落下。
凌凡坠地后，李天一捏着拳头，好像早就想这样做了，但凌凡竟然还给他机会了。
右拳，有点痛。
书架被缓缓举起，凌凡慢慢起身，图书从身上滑落在地，摸了摸鼻子，凌凡表示感觉挺疼。
凌凡生气：“你干啥呢？我话还没说完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刚刚。”
紧接着，凌凡眼神中透露出些神秘的目光，语气变得冷酷一时间让李天一有点缓不过来。或许这就是工作时的凌凡，亦或是真正的凌凡。
“那个玉老师，就是鬼的宿主，或者说，她是…”
李天一慌忙打断：“玉轩她不会是鬼的。她在一年前转到学校实习，现在还算是大四的学生，你可以去查一下她的身份证。”
“知道。”
凌凡坐回沙发上，右手顶着下巴翘起了二郎腿，斜着头看着李天一，好似在说：你懂的。
好一会儿，李天一才憋出句话:“你在干嘛呢？”
“干嘛？难道我就这么空嘴走了吗？”凌凡起身踢了一脚李天一，说道:“快去给我泡一杯茶，越贵越好的，教室里饮水机坏掉了，我现在快要渴死了。”
凌凡踢了李天一一脚，仿佛是在报复刚刚李天一的一拳。
李天一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回过头狠狠舀了一眼。不过还是照样冲水泡茶泡咖啡。
看着李天一泡茶，凌凡坐到沙发沉思，玉轩吗？这个名字确实挺贴切它的，不考虑是哪个“轩”字。但希望啊，她不会是它，否则我必杀之……
李天一端着茶托走来：“凌凡，泡好了，喝吧，这是这里最贵的咖啡，每磅几百美元，国外出口的。”
“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凌凡一口气将咖啡喝下，连一滴也不剩。
李天一看着点了点头，嘴角不知为何露出微笑：“嗯嗯嗯，喝了就好。这个咖啡，名字叫做猫屎咖啡，是由麝香猫吃过咖啡豆后直接拍出的，咖啡也觉得纯真正宗。哈哈哈 。”
话才刚说到一半，杯子就已经被凌凡摔出，随后，倒在沙发上的多了一人。
李天一把凌凡给阴了，因为他知道，凌凡对对猫过敏，虽然他不清楚过敏的严重程度。
看着凌凡晕倒，李天一想走过去给凌凡两拳，但是自己有求于他，还是把手给收回去了。
凌凡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眼神安详，就算是加上散乱的头发，细看的话还是很耐看的。
李天一打定不去，把手收回去：“真是的啊，凌凡，你对猫过敏竟然还喝猫屎咖啡，不闲的蛋疼呢吗？麝香猫还是我养的呢。专门为你养的啊。”
随后，窗帘门帘被李天一拉开，昏暗的房中多了几分光芒，窗户上多了些模糊的冰霜，在阳光的灼热下迅速消失化作了水蒸气。
把凌凡落在校长室内，李天一将沙发上的王建栋搬走，留下沙发上安详的躺着的凌凡。
就在出门那段时间，李天一不知为何，睡着的凌凡让自己本能的感觉到危险。
随之，门一开一合，李天一走出校长室，凌凡黑发上一丝红光闪现。
随后，石桌悄然崩塌，校长室又重归于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