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地阔,这是一方辽阔到无边无际的演武场,远方建筑物低到被地平线给压过,天空除了蓝天就是红阳,万里无云。场地上,一曲震撼人心的古曲正在华丽庄重的奏响着。
日色温暖,天高气爽,演武场上的打斗声不间断的响起着,在远方场地上正有两个人在演武。通灵的猫咪正在场地边上看着,这种智慧的猫咪,也可以称之为——妖。
直拳刺拳冲拳崩拳没一击都可以凿穿空气打破金戈铁甲,实在难以想象这只是两个孩子打出来的。事实上也就是这样,与其说是在演武,倒不如说是其中一个孩子的动气。
战斗的是一男一女,女孩的劲道身法以及拳劲都远超男孩,只是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男孩就被女孩的旋风踢踢倒在地,并且踩在脚下。
凌凡在成半透明状在远方看着,但是随着男孩倒下,凌凡的意识便被强行拉扯一般。一转眼,眼前除了灰霭的石砖就是碎碎的砂石。
“想要战胜我,等下辈子吧!”
声音空旷冰冷仿佛不可亵玩,但却夹杂的一丝怒气却增添一丝烟火气。但就是是这样,也改变不了凌凡内心深处的恐惧。
小猫从场地外蹦出,用猫爪或是转过身用尾巴扫着男孩的脸,那白毛的猫脸上尽是嘲讽的脸色!
任谁被踩到在地都会愤怒,有一种人会顺,但也有一种人会愤懑到无边无际。
在还不算坚实的后背上,脚丫子的温度的清醒可感,玲珑的五个脚趾和弓形的脚掌仿佛能印在脑海里。
可是为什么无能为力呢,不管怎么用力都不能改变事实,没有能力为自己的勇气付账,这具身体的力量竟然如此小吗?
“嗯?还想站起来,你等下辈子去吧!”
背后又是一脚踏下,力道重到将地下的砖石踩裂,没有尖,也没有撕喊和求饶,只是意识一个劲一个劲的远去,那一脚好似踹开了大坝,让意识犹如洪水般冲刷着头脑。
后背剧烈地疼痛,疼痛清晰的像被火烧又像是被高压电电麻。随后,就连疼痛也被意识的洪流冲刷的一干二净了……
身体感觉再被扶起。
喂喂!你没事吧!快起来啊,我没有用力啊?快点醒来!喂!
尼玛,这叫没用力,我…我要告你啊…
“喵喵喵喵~”
声音,似乎,很是悲伤?
————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的橙红穿过窗户撒到瓷砖上,带着暗淡的叶子斑影扑在地面,柔和的温度布满整个区域。现在,早已经过下午六点。
凌凡从沙发上滚落,意识被头与地板的猛磕换回。在凌凡后脑勺,金色的神秘符文一闪而逝,很是隐晦。
“疼!”
就在刚刚凌凡在意识中被踩到晕也毫不吭气,但现在只是磕到地板就喊疼,并不是说现在的凌凡没有小时候强,而是凌凡深深清楚,要是那时候喊疼哭泣,那就真的站不起来了!
凌凡扶着晕着的脑袋,眼睛迷迷糊糊的似乎还没有缓过神。直到凌凡裤兜里手机嘟嘟的声音响起。
——我摔倒地下了吗?
凌凡睁开眼,几小时没见光的眼睛略有适,凌凡掏出嘟嘟作响的手机。
手机上两个信息。
第一个:今晚九点半集合不见不散。
第二个信息打开一看,凌凡眼睛瞪大愣了好一会儿,手机差点从手中拖出。
凌凡,你的小白丢了,请于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到校。——李天一发,不要感谢。
看到这个,凌凡呆愣了一会儿。
小白,其实是凌凡的式灵,本体是一只老鼠,至于作用,则是替代凌凡上学。
式灵,其实就是和除灵师签订契约的妖灵,让妖怪有着合理的身份融入社会,小白的身份毫无疑问就是凌凡,这也是凌凡到校不适应的原因。因为他算得上是第一天入高三。
除灵师界里,有一成的除灵师都是这么做的。夜晚鬼怪最是活跃,但人的身体并不适合晚上做事,所以就有了式灵这一说。
协议大多数是平等契约,也可以由妖怪解除契约。因为式灵本身也是妖怪,也有一定的妖权。
凌凡脑袋还有点懵,随后默默收回手机:“嗯,还是,先回家吧。吃一锅排骨压压惊吧。呵呵呵呵……”
另一边
此时此刻,李天一正在校园美食部做饭,用勺子舀出铁锅里的排骨汤尝了尝,抿了下嘴巴。
“还可以,盐加得不多不少,今天晚上就吃炖排骨面条吧……”
———
屋外雨茫茫
“世界的十字路口”纽约
天是阴沉的乌灰色,银河婉转宛若流光,繁星来去匆匆悄然流逝,远方的点点萤火照亮整个都市——那是城市的灯光在远方聚拢。
看似繁华的都市,又有多少人能把这座城市当做伊利园呢?我在比肩接踵的人行道穿梭,穿着隔雨的黑袍,抬起头,雨滴不是细细的银丝,而是圆润的珍珠,折射着万盏灯火大放光明和披上宝石镶嵌衣衫的大厦。
走到小巷里,水管锈蚀和食物腐败的气味刺入鼻孔,小道上夹杂下水道特有的脏污纳垢,以及破烂不堪的衣衫水垢,与繁华的都市仿若隔世。
鲜血成暗红色干涸在灰尘的小路上,血液有的像泪水般滴落化作枯萎凋败的小花,也有化作涸泽河床在地下反射远方路灯下的灯光。
我拿起银刀,刀面灯光下正闪寒光,我拐弯八角再是直走,在那很不起眼的黑暗阴影中,也是在那血色河床延伸的小道上,缓慢地将刀举向最终的目的——那一憔悴不堪的女人。
这把剑名叫杀生剑。
女子抬头,随后低头“咳,咳。”
原本只是普通再不过的空气,此刻却犹如刺刀和烈酒,灼伤刺伤了女人的心肝脾肺,她那样大口的呼吸,是在苟延残喘的可怜还是留恋世间的希翼?
她的眼光中充满着祈求:“放过我的孩子,他没有罪。我求你了,你无…咳咳…”
“你杀过太多人,该杀!”
“我可以死,但他无罪。”
“我说过,该杀!你也同样该死——”
“呵呵呵呵。”
女人笑的那样凄惨那样可悲。但谁能想到,这个母亲的背后竟有三千七百零一个活生生的人命!
女人手掌变为利爪,四爪随手指摆动,脸色犹如厉鬼狰狞,似乎是要搏命一击。
鼠为四爪,为前爪,化而为形,为人手,五爪。
“可笑,你全盛时,尚不如我,而今,更为不堪。”
没有笑声传出,音色里除了藐视就是无情。
“真冷漠啊。”
女子也没求能活下去,只是将四爪刺穿肚子鲜血淋漓,活生生挖出来了一个胎卵。女人身体本就不堪,此时举动无异于伤上加伤。
“你,在自杀?”
第一次语气的不平静。
女人狰狞的面色缓和,神色不知为何变得欣慰,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撑她。
“这个,给你,你帮我照顾他。”
我为何,要伸手,为何,要帮她?我没有任务?
“无意之举,刨腹产子,先天不全,只能等死!”
鼠怀胎五月,尚还未过半,一胎,至少有十三个。
“你答应了?”
女子不知是回光返照,口语竟然伶俐无比。
“答应不了。他们,快死了。”
气息萎缕,灵魂不全,灵气逸散,生命将去。
“先天池,先天灵力。这个,够吗?”
灵气之上的力量,万物先天所产的灵气,叫根源灵气,也叫先天灵气。它与命甚至生灵天赋息息相关。
“不够,时间不够。答应不了。”
“十三条命就一胎,够吗?”
我没有回应。吾会夺基大发,但吾从没用过。太过恶毒,会被追杀。
女子仰头笑着,“够吗?哈哈……咳…咳…。”
“第一次知道,你能这么多话,追我这么远,还以为,你真的无情。咳…咳。”
此时此刻,血已流了满地,化形之兽可源源不断地产血,除非灵气不尽。而现在,血已流了满地……
“我告诉你地点,你就帮我养他,帮我,收尸——”
我点头,条件不多,可答应。
随后,我举起长刀,你,该死了。
收尸不用,业火会将一切净化。
你,不是兵器,你是人……
————
凌凡在板砖上大踏步大摆臂,又狠狠踹……推开大门,好像唯恐学校没人能注意到他。那不能踹的大门,不知为何像火上浇油般加大了凌凡的怒气。
可恶的小白忘恩负义,亏我把你养大还传你《天罡三十六变》,还给你吃了一堆的丹药。
你个狗娘养的东西!
“噗——”
凌凡紧接着就把自己气了个踉跄,口水呛到嗓子里刺痛的要命,还呛得凌凡直捂住肚子。
喝口水都能呛到,凌凡好像开出了某个领域的新境界,不过不算太好的领域。
呛得正欢,凌凡眼前出现一串柔顺黑发,黑发带着幽香,闪动着幽光,带着点点花的清香,在空中飘逸。
凌凡缓慢直起身子,不自觉的伸出右手,似乎是想要留下这个美丽的背影的主人。
“等等,你是?”随着凌凡问道,前面的少女转过身,眼里竟然闪过几丝慌乱。
“请问,有什么事吗?”
凌凡回过神来,这时,才看到少女的脸。
脸蛋白净瓜子脸,嘴唇润泽凝如霜,但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如柔美的月光一般欢乐,又如青烟一般的惆怅。
少女微微皱眉,凌凡不好意思道:“抱歉失礼了,我叫凌凡,请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凌凡表现的很是彬彬有礼,生气什么的全都被一瞬间抛之脑后。毕竟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不 知 道 啊 !”
少女说完便转身,只给凌凡一个背影。
呃?什么情况?
凌凡咽了口口水,把肚子的不适压下去后冲到女生面前,似乎是生怕她跑掉。
凌凡脸色慌张,似乎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樱花飞落下,美丽少女的白手牵着灰色的书包,头发随步子挥舞,反而增添了些柔美。
凌凡抓紧少女手腕不让她跑掉:“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咬着牙说道:“好啊!真是好啊!凌大少,和我做了近一年同学了,竟然不知道我这个班长叫什么?”
凌凡慌忙改口:“等等啊,我就开个玩笑,再告诉我一下你的姓名。”
少女随即挣脱凌凡手臂走开,力气很是真不小。
少女狠声喝道:“你给我记住了,我叫夏紫昙,以后别再给我开这样的玩笑!”
樱花飞舞,少女全无六宫粉黛,但樱花却给她浓妆淡抹,小臂轻挥,消失于人山人海。
——事实上并没有这么唯美,因为踏地的脚步声实在是有点大了,地面也不知道碎没碎,而且外面也一个人也没有。
为什么感觉好生熟悉呢?
——但是,她,不是她……
凌凡就这样想着走着,忽然间,一只粗糙的大手抓住凌凡的胳膊。
凌凡转过头后,是一张浓眉大眼并且粗犷的国子脸保安正盯着自己。而就在刚刚,凌凡抓手腕时忘记考虑周围有没有人了。
“你懂的!”
“我不懂啊?”
“你为什么不懂?”
凌凡反驳道:“我真的什么都不懂啊!我到底犯什么事情了!给我说个清楚啊!”
保安才不管凌凡怎么想的,他看到凌凡抓住一个女的并强要她姓名,这年头学生都不学好了。这个罪名可以把他拉进保安室里。
被拉向保安室后,凌凡从裤子兜里拿出一个手机,准备给李天一打个电话。
随后,也被没收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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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旁,人行道上夏紫昙狠狠地跺着脚,眼里满是怒火,地板砖在不停的遭受着摧残。
在她的周遭,竟然三个不良少年口吐白沫头歪过去。虽然校园大害无光会被清除了,但是仍然留下了不少残党,他们肯定喜欢找那些看起来柔弱的女学生,但是夏紫昙明显不属于这一列。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那个凌凡,真是的,竟然还记不住我名字吗?真是的…”
夏紫昙眼角隐隐有眼泪流出小声抽泣,仿佛是委屈爆发。能明显看出她对凌凡寄予着不知名的情感。
“真是的,他现在还忘记自己的名字。”
夏紫昙抽出纸巾擦了下鼻子,慢吞吞地从书包里抽出个笔记本。笔记本被翻开,里面的小字内容上全都是昵称小凡之类的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