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血绘的六芒星,燃上蜡烛,仪式就绪。
“死而复生吗?这太玄幻了。”他说。
我冲他一笑,吟唱着书上的咒语。
阵中是血淋淋的京巴犬,它被过路的汽车碾了,几乎是一团肉泥。
他是善良的,可以为一条无关的生命伤心。
正值盛夏,又是正午时分,柏油路上无人,四周一眼望去也全是荒野。
京巴犬哀嚎着,记忆还处于濒死的一瞬,但它的血肉又从残骸生出了,油亮的毛如春笋钻出。
“这是巫术吗?”他惊叹道。
我笑而不语,心中煞是得意,他崇敬的目光犹如投中我心房的箭,让我有两情相悦的幻觉。
“话剧社?”他又问道“筱雅是吗?”
我羞赧着,微微颔首。
“超自然现象,我也终于目睹了啊,说明吸血鬼之类的也不仅是传说,政府也会有超自然事务管理局吧,你小心啊,暴露就不妙了,说不定会抓你作研究,注射药剂,活体解剖什么的。”他喃喃自语。
我心中窃笑,可还是换了严肃面孔,允诺似的点头。
京巴犬狂吠着,我起手作投石状,它一踉跄逃走了。
“狗咬吕洞宾呐。”他嗟叹道。
我不是八仙,也不屑做救世主,让他注意我,在心中留下一席之地就好。
“野餐唉,你们都不过来的吗?大家手中的三明治可不加狗粮啊!”远处有人打趣儿,一拨人哄笑。
他挠了头,抱怨道:“唉,小心祸从口出啊,我倒是习惯了,可对你也口无遮拦,又不熟。”
我一笑,宽慰道:“没事啊,大家都无恶意,我清楚。”虽也讨厌他们冠我以巫女的称谓,但我唯有强颜欢笑,不然也融入不了他们的社交圈;我只思隐于市。
众人环合,中间置一锅,煮着荤素;他取了一块火腿三明治予我,我的心跳得厉害,狠咬了一口,掩饰惊慌。
一男开了话匣子,只听嚷着:“马面恐怕失恋了,见他蔫了吧唧的,也难怪,对方去国外深造了,前途可大不同。”
马面是绰号,与他是朋友,我见过,人很和气,受讥讽也无怨恨,像棉花,一拳打上去也没反应。
“听说是师生恋唉,真的吗?”
像投入炸弹,一干人等喧哗起来。
我咀嚼着三明治,他像忧心忡忡,低头不语。
“怎么了?”我问。
“啊”他回过神,说:“临走见马面情绪很低落,邀请他一起出来,他说想歇一会儿,老实说他面无血色,像生病似的,我们是发小,还没见过他这样。”
他笑了声,又说:“回去好好开导下他,他也是较真儿的人,只不过总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