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心急如焚的暴动
男孩如同一个雕塑一般的坐在草地上向下眺望。尽管现在天空中乌云密布,但他仍旧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风吹动着他漆黑的短发,让人不由得感受到了一股孤寂的感觉。他漆黑的瞳孔中并没有蕴含丝毫的感情,仿佛末世的君王俯瞰世界。
不知何时,一个娇俏的身影坐在了男孩身边,一头淡金色的长发从肩膀一侧垂下,碧绿色的眸子仿佛一汪深潭。两人就如此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最终还是女孩先开口轻声说道。
男孩并没有回答,仍旧继续眺望着远处,不知所想。
“如果想看雨的话,我去给你拿一把雨伞。”女孩见男孩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起身准备去给少年拿伞。
“在这里,感觉怎么样?”女孩刚刚起身,就听见男孩轻声的问道,语气淡漠。
“很好啊,比起我在阿富汗时要好的多,这里的人都对我很好。”少女微笑着回答道。
少年继续沉默,他知道一些女孩以前干过的事情。她流落在阿富汗,为了活下去帮助当地游击队杀人,她在喀布尔的街头杀人然后从容离去。为了在兵荒马乱的阿富汗活下去,少女自己开发出了自己的能力,目的只是为了讨口饭吃。
“那种关心是很虚伪的,就像武士擦拭佩刀,是当武士需要挥刀来杀敌的时候,即使刀会被砍断也不得不出鞘。”
“没关系啊,我们都是武器,挥断了就挥断了,再拔出下一把来就好了。”少女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继续说道,“我们大家都是凶器,同病相怜就好了。”
“你······”少年双手向后一撑,双瞳仰望着天空,说道,“要不要试试和我组队,有我在没人会欺负你的。”
这句话脱口而出,似乎没有经过大脑。少年出了名的冷漠,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实力,但是却没有人想要找他组队,因为他实在是太强了。强大到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慌。少年也从没有找过人,他一个人,足以横扫千军。可当少女说“大家都是凶器,同病相怜就好了”的时候,他心里微微一动,便如沉寂的琴弦被拨动,浮灰飞扬起来。
“荣幸之至。”少女微笑着回答道。
“既然如此,”少年换换站起身来,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近一头的少女,说到,“叫我的名字吧,凯恩·沃勒,我自己起的名字。你的名字呢?”
“菲利亚,菲利亚·艾伦。”少女抬头望着一张俊脸,尽管他背后是乌云翻涌,但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好,菲利亚,请多关照了。”
这一年,闪光16岁,妖姬15岁。
雨流狂落,这根本就不像是下雨了,是天空里有个什么水闸开了闸门,不是什么雨点,而是指头粗的水柱贯通天地。少年和少女站在高架桥上,脚边是无数的黑影,但那些黑影一动不动,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少年在暴雨中闭目养神,水流划过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滴落在地上。而一旁的少女,则是单脚踩在一个黑影的身上,冲着少年喊道:
“闪光,这次的目标就是这些死侍吗?真是无聊,你帮帮忙不行吗,让我一个女孩子在这里辛苦。”
闪光睁开眼瞳,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眼前透明的水幕和漆黑的世界,轻声说道:“如果我出手,你不就更加无聊了吗?”
“你······”少女一阵语塞,尽管知道少年一贯伶牙俐齿,但还是被呛得够呛。她把脚从黑影身上拿下,对少年说道:“如果那些人知道那个猎神闪光也有这么一面······”
但少女并没有说完,少年伸手将她挡在身后,因为两人的眼前,出现了一团耀眼的白光,如同太阳出现在了两人身前。
白色光芒中站着山一样魁伟的骏马,它披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皮毛上流淌着晶石般的光辉,八条雄壮的马腿就像是轮式起重机用来稳定车身的支架。它用暗金色的马掌扣着地面,坚硬的路面被它翻开一个又一个的伤口。马脸上带着面具每次雷鸣般地嘶叫之后,从面具上的金属鼻孔里喷出电光的细屑。
而马背上坐着巨大的黑色阴影,全身暗金色的沉重甲胄,雨水洒在上面,甲胄蒙着一层微光,他手里提着弯曲的长枪,枪身的弧线像是流星划过天空的轨迹,带着铁面的脸上,唯一的金色瞳孔仿佛巨灯一般照亮了周围。
北欧神话中,阿萨神族的主神——奥丁。
他来了,一如传说中,骑着八足骏马Sleipnir,提着世界树枝条制成的长枪Gungnir,穿着暗金色的甲胄,披着暗蓝色的风氅,独目!
“奥丁!?”少女的神情显得有些恐慌。尽管已经适应了非自然现象,但这本该只存在于壁画和文字中的主神降临在眼前,还是稍稍有些惊慌。
成群的黑影聚集过来,分为两排站在奥丁的面前。奥丁把Gungnir插进湿润的沥青路面,以神马为御座。
“退后。”少年轻声对少女说道,“你在这里我怕会伤到你。”
少女的俏脸上出现了不服气的神情,她开口想要和少年说些什么,但少年却并没有给她机会。他径直冲向奥丁,而奥丁举起手中的长枪Gungnir,迎向少年······
“随后的事,真的是什么印象都没有了呢······”妖姬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的床上轻声喃喃道。出乎人意料的是这个房间并没有华丽的装饰,而是像一个普通的小女生的房间一样简单而又富有情调。只是这个房间除了妖姬本人之外只有一个人知道。
“银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又是何必呢?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又怎么会想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妖姬一个人自言自语道,随即脸上流露出一丝的苦笑,“你想必也不会知道我这里发生了这种事吧?不过······”
妖姬抬起头来对着天花板,闭上了美眸:
“真的希望再见你一面啊,凯恩······”
“都别说了!”凯恩猛地站起身来,阻止了自己身边正在不断讨论争执的天羽零夜、上杉美樱和珀尔修斯,“我一定要去,都不要再说了。”
四人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因为他们刚刚在讨论的是这句话的意思,虽然可以大概猜出一丝,但是凯恩的表现则是有些太过于激烈了。
“凯恩,”一旁刚刚只是在坐着不说话的Athena开口了,“我只想问一下,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突然声明自己已经不是猎神者了?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说到这里,Athena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但她并没有往下继续说。由于其他三人的注意力都在凯恩的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Athena神色的异样。
“这个······”凯恩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有些颓废的说道,“现在我还不想说这些事情······今天我累了,先回去了。”说完,起身走出了Athena的公寓。
众人的神色都显得有些尴尬,他们在最后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凯恩的表现为什么会那么激烈。天羽零夜还记得刚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凯恩老师那无助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都遗弃了他一般。而一旁的Athena,仍旧是皱着秀眉不得其解的样子,她抬起头,看着凯恩走出去的方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询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PS:本章回忆杀,不过前因即将揭晓。各位不妨猜一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