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幸福吗？”
身披黑袍的宽大骨架如是说道，那颗惨白的骷髅头的眼眶里闪耀着令人沉沦的暗蓝色光彩。
“我……”
风雪在一张被枯黄光照笼罩的黑椅上闷着头，两手叠在一起互相捏着，一双小脚点着地，指尖被压迫的没了血色，在她头顶，一道昏黄的光晕缓慢的起伏着，在其间还有点点黑色荧光，好似白炽灯上的飞虫般令人看不清具体。
自己幸福吗？
风雪沉思片刻，如果在乔达身边的幸福是一，那么见证长空及琉老板死去便能将这个数字将为负数。
“不幸福……”
“这样……”骷髅的声音阴森而寒冷，眼眶里的光芒愈加的绚烂了：“你有让其他人感到幸福吗？”
“当然了！”风雪站起身来，脸色有些失态的激动：“乔达他，他就很开心哇！”
“乔兰特？”
骷髅伸出一只手晃了晃：“如果没有你，按着世俗的情况来看，他会一路晋升为教廷的主人，那时候他的地位可以达到一个在他人看来无法想象的高度。”
“而且，你知道他掌握的规则之力是什么吗？”
风雪摇了摇头，心情有些失落，自己根本没关注过这些，在印象中，他更喜欢拿着一把重剑乱砍。
“武器。”
“很强吗？”
“比你要强上太多了。”
风雪还没来得及抗议骷髅语气中的讥讽，就又听他说道：“比如那把剑，你们根本不能发挥她的力量，但在乔兰特手里，只要他愿意，星海上裂痕随时可以多一道。”
“所以，你现在还认为你为他带来了幸福？”
风雪再说不出一句话，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头顶的光源越发的昏暗，很快，无边的黑暗开始吞噬她和那个骇人的骷髅。
“琉老板怎么样了？”
“你的计划成功了，他回去了。”骷髅的语气不像周前那样冰冷，风雪甚至觉得对方的眼神都有了点刮目相看的意味。
“但你值得？耗尽一生不就是为了复活小希，怎么连见一面的胆子都没了？”
“我不想见她，我只想要她活。”
“无趣。”
黑暗翻天覆地，瞬间吞噬了这一片小小的光明。
……
车流密集的路口，一个黑发披肩，穿着短裙和浅蓝色风衣的女孩正要穿过斑马线，忽地，她的视线被一直卧在路旁，腿部还留着血呜咽叫喊的奶猫吸去了。
女孩赶忙停下了步子，转身朝路边跑，到奶猫身旁后轻轻抱起了她，轻声安慰着：“小猫咪，你妈妈在哪？不如去我家休息下吧？”
被抱起了猫老板松了口气，之前极力凝聚的灵魂已经有些涣散：打算在女孩的怀里就这样休息一下恢复伤势，静等着数年后的另一场车祸，但不成想，接下女孩的一句话让她惊得根本无法放松下来。
“叫你这么一闹，姐姐我，又不知道找什么机会死一下了。”
……
凌晨，正在熟睡的乔达猛然撑起了身，突来的心悸感几乎让他窒息，刚要探索来源，余光忽然瞥到了风雪常抱着睡觉的那把长刀，此时在刀鞘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水珠，刀身与刀鞘还发出凄惨的摩擦声，颇像一位哭泣的少女。
乔达突然有了股不好的感觉，仔细感觉，风雪与自己的灵魂契约竟然消失了，两人定下的是强制性的契约，乔达相当于主人一方，只要她不同意，风雪除非死……
乔达忽然打了个冷颤，悔意与强烈的恨意忽地爆发而出，那把长刀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想法，自主飞到了乔达背上。
一瞬间，刀的名字与经历全部浮现在了乔达脑海里。
源初万物·无尽之空，宇宙初开始创世神散落的万件宝具之一，排名第三十七位，有削开空间，缝补未来，修改过去之威能……
乔达晃了晃头，后面的词缀最起码还有几千条，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一一研究了，当下对准地面，狠狠刺去一剑，一时间武器法则暴动，夜神与阿瑞斯的祝福同时涌现，很快，通往冥界的通道竟被乔达生生斩开了。
看着裂缝里喷涌着的惨绿的光，乔达视若无物，一脚踩入裂缝，一番天旋地转后，再一次能看清东西便是在一座极具沧桑气息的青铜殿前了。
乔达试着走了一步，脚下随机传来粘稠的感激，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脚底已经被粘稠的血液沾的结实，一番尝试后乔达放弃了潜入的主意，猛然向前挥剑，一道高达数百米的剑气赫然冲出，将地面划出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随之而破的是那座青铜殿，在剑气过后就只剩下一地残骸。
他的想法很简单，找到冥地的最强者后逼他复活风雪。
“生人……怎么进来……”
废墟之中，一道黑影缓慢的凝聚在原地，嗓音沙哑而冰冷。
“这里的主人是谁，叫他出来。”
“你可以，可以出去，我不想……”黑影似乎觉得乔达知道自己会说什么似的，后面的话戛然而止，静等着乔达回复。
回应他的只有漫天的剑芒，只在不到一秒，乔达将近挥出了五百多刀，数不清的五芒星剑气几乎笼罩了整个天空，所过之处只有刺耳的剑鸣和锐利的斩击声。
做完这一切，乔达自己都有些惊讶，刚才的攻击他几乎只起了念头，所有的攻击几乎都是刀本身完成的，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风雪会这么宝贝这把刀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那家伙喜欢这把刀纯粹是觉得她漂亮。
“那是，什么？”
黑影只是挥手，漫天的剑芒一瞬间便被他全部抹去。
“我只想见这里的主人。”
虽然感受到了对方的实力，但乔达丝毫不会退缩，他自信甚至有些自负的觉得，只要这把刀还在自己手里，世间不会有任何人是自己的对手，哪怕是冥神亲自到来。
“不可能。”
黑影的声音没了刚才的冷静，化成一道黑芒向着乔达猛然冲来。
乔达叹了口气，还未有任何动作刀已经自主挥出，一击之下，黑影露出本体，是一个身高三米左右的身披盔甲的将军。
但下一刻，刀便分开了他的身体。
乔达很快得知了刚才发什么了什么，剑触发了三条词缀，一为无法被先手且必定先手，二位穿甲攻击，三为先手必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