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到的老人,绝对是监天司的监正!
看他对自己的眼神,好像没有多少敌意,那何寻就有点疑惑了,自己家的师父,也就是被称为“求道者”的人族八大师之一,到底在这盘棋局上扮演了什么样的位置。
关于梦师给的好处还有待商榷,不知道那几年对于道的感悟会不会剑走偏锋,虽然梦师看起来是相对友善的,但不能一概而论,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个艳丽的毒苹果。
相比起梦师,何寻还是更相信司正一些,毕竟师父好像与他的关系还算不错,临出行前就留下的尽量多帮监天司一点的留言,而且监天司是明面上的势力,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梦师是个老阴逼,狡兔三窟。
怎么刚才大郦就这么多事啊,何寻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感觉智商有些不够用的了。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玉随心绝对是监天司留给他们的,以梦师一出现监正就发现的速度来看,监天司没少监视着这附近。
至于为什么要留下这枚玉随心,何寻还弄不懂。
其次是梦师和监正并不是什么生死大仇,梦师也没有做什么过激举动,对于这种以天地为棋的人,何寻也不想多想,别问,问就是信息不对等。
啊……更多的啊,包括知道了师父的身份,从一开始何寻就觉得这糟老头子不简单,没想到真的挺不简单的,毕竟谁能天天拿出那么多宝物让徒儿抛着玩啊。
然后是这几个老古董全都揭棺而起,俗话说得好,大佬扎堆聚一块,不是劫难就是爱,何寻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相亲相爱一家人的感觉,那就是这几个大佬有事没事想整个大新闻,八成要让整个世界都翻个天的那种。
监天司的忙能帮就帮,原来师父并不是与监天司有什么交易,而是想让自己去刷监天司的好感度啊!
何寻越想越不对劲,终于明白了师父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至于梦师,何寻看了看东方,就祝他永垂不朽吧。
……
……
萧玖九看了眼回来的何寻,问道:“刚才怎么了,那么匆匆忙忙。”
何寻提了提手中的盒子,里面放了三碗馄饨。
“想吃馄饨了,怕早点铺关门,幸好去的早,不然你看,现在早点铺就没人了。”何寻递给她一碗:“你去叫洛璃心起床。”
萧玖九走到洛璃心房间内,转了半天回来,脸色奇怪地说:“没人?”
啊这,忘了昨晚她睡得是我的屋,何寻苦恼地想了想,指着自己屋说:“她昨晚睡的我屋。”
萧玖九顿住,用打量的眼神看了眼何寻,何寻讪讪一笑:“昨天我在院子,没睡。”
萧玖九这才收起了眼神,敲了敲何寻的门,走了进去。
不出一会,披头散发的洛璃心便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到已经坐在院子里的何寻,眼神一亮,灵气微微散发,身后的头发瞬间变得整洁了起来,屋子里的红袍外衫也被灵气拽过来,穿在了洛璃心的身上。
“师兄早啊。”
洛璃心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早。”
何寻刚刚回答,像愣住了一样,他只觉得浑身发冷,这样的回答是多么熟悉,刚刚的梦境有是多么真实,在记忆中洛璃心明明已经吃过饭了,可身体还是不自觉的将她叫了出来,这是在梦中五年的习惯。
习惯的力量是最可怕的。
“洛璃心刚才出来过吗?”
何寻问了萧玖九一句。
“没有啊,怎么了?”萧玖九摸了摸何寻的额头:“今早你怎么回事,生病了?”
“没什么。”
何寻似懂非懂,他有些明白梦师所说的“梦中梦”是什么意思了,按照梦师的理解,梦境又和现实有什么区别呢?
……
梦师化作千万个化身,向四面八法散去。
司正紧跟在他身后,不断的用灵气击溃着梦师沿途设下的各个小梦境,梦师回头看了看了那白衣老头,悲伤地说:“何寻骗我啊……不是说他和监天司很熟的吗,见面都不用打个招呼吗?”
梦师知道让何寻劝监天司是不可能的,但他只是想让何寻拖点时间,刚才在梦境里白袍老者都能无视空间和时间的限制,怎么说都有个十四阶,梦师刚刚苏醒,除了留下“梦”的权柄以外,灵气以没剩多少。
可能还没有到十三阶。
“可恶啊,没想到我也有被堵门的一天。”梦师郁闷地想到。
身后的老者穷追不舍,像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梦师在沿途所做的梦境以耗空了他大半的灵力,不过对老者的拖延效果微乎其微。
他把自己构建进梦境中,变幻成了飞禽走兽,万千变化如潮水般散去,疾行林间的小鹿,司机潜伏的猛虎,展翅高飞的白鹤……他本体骤然消失,只留下万千生灵的影子。
监正停下来了自己的脚步,皱着眉头来到梦师消失的地方,双手掐指,测算着天机。
然后他弯下腰,从泥土里拽出一只蚯蚓。
蚯蚓弯曲着身体,发出了人声:“大…大佬,什么事?”
监正瞥了一眼蚯蚓,静静地等待着。
蚯蚓过了半晌又发出声音:“大…大佬,什么事?”
等了半天又说了一句:“大…大佬,什么事?”
这很显然是梦师留下来恶心别人的手段,搞了个无限复读机放这,真当是几千年前的老阴逼。
监正算了半天,发现梦师的踪迹像是从源头上掐灭一般,紧锁着眉头,白鬤飘飘,最后思索了一会,身形消失不见。
不远处,一株翠绿的草药缓了一口气。
什么监正,也不过如此,你看我不是逃出来了吗?
忽然,他脸色一变。
穿着红衣服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半个她大小的采药筐,将那株草药连根拔起,一边拔,一边说道。
“臭梦师,可别让我逮着辽,不然有你好果汁吃嗷。”
梦师的脸都青了。
这波啊,这波是刚出虎穴,又入狼口。
怎么这段时间这么背呢,在这里碰到了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