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军事学院,三王女面前的空地上...
然而,出乎塞特意料的是维多利亚在最后关头断然采取的行动。维多利亚等新生们从大礼堂离去,才缓缓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她走向主席台,躲进了二楼学长们的死角。塞特暗骂一声,但也不敢反抗坎普的命令。于是他只好等到作战钟走到行动的一刻,与其他二人从二楼跃下。他们不敢登上主席台,只好用正常的途径搜索着校园。
根据塞特的判断,维多利亚不可能躲在那些极其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她毕竟还是三王女,对校园的了解不会比自己几人浅。可身边的两个蠢货却只要要先搜索教学楼这种被堵死出口便插翅难飞的地方。塞特无奈地陪着他们浪费时间,终于在14点时抵达了丛林。经历了刚才的搜查失败两人被迫听从塞特地命令,三人从包围网外搜查过去。终于,他们发现了维多利亚。
没想到这该死的女人这么辣手且心眼歹毒,在她用诡计放倒两人时还好自己机敏地没有中招反倒还废掉了她的一支胳膊。王子那个混蛋,这怎么可能是仅仅在宫里接受过仪式性自卫教育的人?但塞特也怕维多利亚再度掏出一些阴险的手段,只德稳妥的等她自己体力不支。当维多利亚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倒在地上时塞特狂喜地冲去,他的心里不仅有任务完成的喜悦还有一份嗜血的暴虐。直到他的背后有破风声响起——
多年训练的反应力使他向左前方就地一滚,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砸在他脑袋刚才的位置。他暴怒地转身摆出格斗姿势,却发现三名新生呈品字形向他冲来。就凭你们?自己刚才忙着追猎维多利亚,还为赚取一点学点。现在有三分送上门来,自己怎有不取之理?总不可能所有新生都像维多利亚那样能打吧?
然而他错了。事实上这一届学生中总共有十人可以对老生产生威胁,甚至其中有两位在入学前已经达到宪兵的格斗水平。日后他们都成为了自己所在班级的领袖,并且在接下来那场吞噬一切的战争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不过这是后话,在此不谈。无论如何,塞特算是遇到硬茬了。
伊路德冲在品字的矛尖,手中的匕首精确地向塞特的喉咙划去。那匕首堪堪挥到塞特面前几寸的位置,可塞特防的更快,毫无征兆的倒下身一记飞踢踹向飞扑过来还未控制住重心的伊路德。可塞特这次势在必得的攻击却未命中,伊路德像是提线木偶般向后退去。仅次于伊路德赶来的阿尔兰提住伊路德的后背将他向后扔出,靠着反作用力如一枚炮弹般射向塞特。阿尔兰的手中空空如也,反倒是一个擒抱的动作向塞特下身扑去。一击不成刚要站起的塞特惦记着忽然消失了踪影的雅特丽,无法自由地反踹回去。况且一旦被那小子忍痛抱住自己的腿,自己就栽在这里了。
塞特只锝选择不退反进,略微一跳踩向近乎与地面平行的阿尔兰。他在做这个动作的同时摆好了防御姿势,防止正面伊路德再度袭来。果不其然一记利落的直拳向塞特面门砸去,塞特巧妙地用手臂一格便挡住攻势,但下落的速度也微微一滞,阿尔兰趁此机会向右翻身滚出攻击范围。塞特打到此时已经怒不可遏,自己竟然这么久也没拿下两个菜鸟,两个单打独斗在他面前撑不过一分钟的弱鸡。
他不顾身后正要站起身的阿尔兰,手上连续发力,几秒内拳头如暴雨般落在伊路德的空档。臂膀、前胸、手肘连续受击的伊路德像是承受不住攻势,脚步虚浮地向后方退去。塞特见状再上一步,表情狰狞的如人间恶鬼。他扭胯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到右勾拳上,准备终结这个可恶的对手。当是时,阿尔兰还未来得及从地上爬起,雅特丽仍行踪不明,似乎没有人可以阻止这必杀的一击。直到一道黑影拔地而起遮蔽了天空——
不,不是太阳被遮住了。塞特意识到仅仅是离自己的眼睛太近而被遮住视野罢了。他是从哪里来的?身体的反应无法跟上脑海中最后的意念,眼睁睁的看着匕首袭向自己的喉头。随即,意识归于混沌。雅特丽从伊路德的肩膀上跳下,收起匕首。对着将要倒下的躯体,又一招摆拳直轮向太阳穴。塞特如破麻袋般在地上滚了两圈,终于不动了。当雅特丽确认自己在品字内被目击且伊路德冲上去之后,她便变换了方位沉默地躲在伊路德身后。激烈地对攻使塞特无暇注意地上不同的两个影子。直到塞特在伊路德装出的软弱下漏出破绽,雅特丽才从伊路德背后跃出。
阿尔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向扶着伊路德的雅特丽。胜利的喜悦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心头。一名饱经风霜的高年级生,就这么倒在三人的联手下。三人像是忘记了自己仍旧危险的处境,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好一会他们才松开彼此,忽然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所以,你们有谁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位重伤的大小姐?”伊路德尴尬地看着昏倒在树下的维多利亚,她身上的伤口正流失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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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头痛惊醒了维多利亚。她发觉自己躺在一张被撕开的睡袋下,伤口处也缠上了绷带。清晨的微光洒在她的脸上,百灵鸟叽叽喳喳地在歌唱。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迷茫地扭过头,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人背对着她。于是她尝试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喘息。没想到对方居然察觉到身后这微不可察的动静,转身向她俯身行礼。
“维多利亚殿下,您身受重伤,请不要乱动。我会通知伊路德、阿尔兰您苏醒的消息。我们不会抛弃您,等有机会时我们会向您解释昨天下午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