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无论你看到了什么,不要惊讶。”陈远和莫尔妮走在通往地下的楼梯,陈远给她打预防针。
方才在无人厅看见地毯下的铁门时,她震惊得不行,若不预先提醒她,莫尔妮没准会吓得晕过去。
“到了。”
贝尔伯利温的体力一般,陈远费了点劲推开了门。
仰望是漂浮的云朵,今天天气格外晴朗,晨曦汇成平行的透明棱光柱,与井边交成锐角,斜落在庭院中。此时的庭院宁静祥和,像圣洁的神殿,只是没有神明的雕像供人参拜。
对于她们而言,蜕变前的试炼还会持续到哪一年呢?
“啊!”莫尔妮尖声叫起来,她遇过的最震撼的事,便是流浪的佣兵跑到村子里劫掠,而这里给她的冲击感不亚于彼。
陈远冷冷地说道:“说好的,不要惊讶。老子解释一下,你看见的这里的女人们,是老子从各地买回来的奴隶。老子说的阅女无数不是和你开玩笑,你瞧瞧这里的女人们哪个不是人间尤物。买下她们,我花了大价钱。说这些话,老子的意思是,你从你骑士爹那儿学了些没用的正义感,但别用在老子身上,这全是合法的。这一年,你我约定了什么,你重复一遍。”
莫尔妮的心沉了下去。“小女子在领主府当一年女仆,期间要服从男爵大人的命……令。”
“这里看到的一切,你在外必须!必定!不能声张。”陈远语气严厉,狠狠地瞪着她,“否则你会死在实现父亲遗愿的半路上。”
“还有,叫老子主人。你的自称改成我,‘小女子’听了就烦。”
“小女,”莫尔妮连忙改口,“我明白了,主人。”
“嗯很好。你先和她们打个招呼,认识认识。以后你也得参与照顾她们,尽量不要闹矛盾。……还有,往后我会在这里教你我学的知识,中午饭前的一个半小时和晚午大概三四点的样子,再教一两个小时。你准时过来听老子的课。其余时间,是你的本职工作。记住没有!”
莫尔妮点点头,脑后的低马尾摆了摆。接着,她迈步到离铁门最近的女孩前,露出甜美的笑容,忽视她厌恶的神色,向她介绍自己。
至于陈远,他在庭院里缓缓踱步,四处张望。走到某个地方的墙边伫立着,左脚边是个挨墙休息的白发精灵,耳朵贼尖,右脚边是个十指并拢、双眼闭起,正跪着做祷告的女孩,大概率是个修女。
她们动人的娇躯颇让男同胞血脉贲张,陈远切换死鱼眼模式,脑海操作金手指查阅心经全文,心底单曲循环式默念。
你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推摇杆高达出击?呃,因为老子很忙!要干活!要劳动!咱们工人有力量!
这可不是假话,要教导莫尔妮这个超级大文盲,掏书房的羊皮书一字一句地搞,那不知要搞到猴年马月。毕竟答应了人家,就得说到做到。半途而废,那不是丢自己这肄业大学生的脸、丢了母校的脸吗。
为此,陈远决定直接抄袭已有的先进经验,在这儿找个位置挂块大黑板,建一个临时小教室。想想到时候莫尔妮穿着女仆服坐着小板凳在这里听讲的景象,肯定很有趣。最重要的是,还能过一回老师瘾。
陈远自诩智商平平,他很清楚,世界上聪明人比比皆是,他浅薄的知识其实教不出什么人才。但只要这个小小的、可爱的农村出身的女孩学到一星半点,以后不受人欺骗,他就非常满足,不枉此遭了。
所以需要一块黑板和配套的粉笔,不过粉笔的材料不一定立马能找到,要具体情况灵活应对。
陈远抚摸着冰凉的石料,走近了又退后,暗暗忖度黑板该有的大小,彻底进入了工作模式,换位测量的时候径直从白发精灵的大腿上跨了过去。
白发的精灵小姐懵逼地望着男爵抖动的外套飘过,她原以为这个人渣又是来对自己干那些事的。心里已经记好,给捅他喉咙的次数再加一次了,没想到他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甚至把自己当空气迈了过去。
他发神经了?
陈远自然是不知道精灵心里的花花道道,他比划了一下黑板的高度,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黑板过大,那么该如何通过狭小的楼梯运送到庭院里来呢。如果下雨了,如何保护教学用具不被淋湿。
但是铁门旁边,又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
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远绞尽脑汁,最后也没有得出答案。不过既然能把那桌子运进来,那么是能照搬经验再把黑板运进来的。再不济,可以把黑板分割,分批运送,再在这里组装。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
“可行性研究搞定了。”陈远喃喃自语,靠着墙稍息片刻,“现在是参数。我忘了拿度量的工具,呃……上去拿好麻烦啊。有什么能用的。”
他发现一个女孩的脖子圈着一条围巾。
陈远走到她面前,一句话没说,三下五除二就把围巾薅了下来。
女孩的胴体完全暴露在晨曦的空气里,自从她被抓到这里,这条红围巾已经是她最后的一件衣服了,脖子以下,那是光秃秃的惨不忍睹。她身为伊赫商会会长女儿的尊严,全寄宿在这条价值不菲的丝绸围巾里了。
“你他妈的没有人性的吗?!连一条围巾?”她在巾这个字后拖出长长的音节,“你这人渣都不打算留给本小姐。”
“你等着!我爸爸迟早会找到本小姐的,到那时就是你的死期。本小姐要把你丢到亚里亚海里喂鱼!不……还不够,你会死得很惨,你会跪在本小姐面前痛哭流涕,忏悔你对我做过的一切!!”
她激动得张牙舞爪,铁链唰唰作响。
陈远歪歪头,转身走到了预定好的位置,喊道:“莫尔妮!过来帮我拿着围巾的边。”陈远把围巾的一边放到她手上,定了一个点,“你把边贴这里,不要松手。”
莫尔妮照着他的指示将围巾贴在墙上,陈远慢慢取直了围巾与地面相平。
“嗯……长1.6,宽0.4不0.5。”单位是围巾。
“好。”测量以后,陈远把它卷了回去,然后重新走到围巾的原主人面前,将它套在脖子,然后鼻子埋进去深深地吸了一口,陶醉地赞叹。
“爽啊!”
在她杀人的视线目送下,陈远又来到了米伦这。
“感觉怎么样。”
他蹲下来说道。
“大人。还行。”米伦毫无表情,声线也平淡如水。
“别丧着脸嘛,白白浪费了一张好脸蛋。”陈远伸出手,轻抚米伦的耳垂,“来,笑一个嘛。呵呵。”
陈远龇牙咧嘴。米伦直勾勾地看着他,无动于衷。
陈远不笑了,神情漠然。
“……给老子笑。”
米伦低下了头,气氛一时僵硬起来,旁边的女剑圣一时意难平,不小心握折了自己纸剑的剑柄。过了片刻,米伦抬起了头,挂着难看的笑容,若笑若哭。
陈远满意的点点头。
“这就对了嘛,米伦。俗话有道是笑一笑十年少。也有镇民说‘如果你还能笑证明你还有希望’,你看你这不是挺有希望的嘛。”
“为了这样充满希望的你,老子特地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
“大人什么……好消息。”米伦不明白他想什么,呆了一呆。
“恭喜你!”陈远啪叽啪叽地鼓起小手,“老子贝尔,决定给予你——在这个牢房自由活动的权力!芜湖!”
米伦瞪大了眼,说道:“大人您……什么意思。”
“从今以后,我允许你在牢房自由活动。你可以卸下手铐和脚铐在这儿自由行走,但是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是我。”
“哈哈哈哈!你的问题问得好,为什么呢?”陈远顿了顿,米伦提起了心眼,“因为啊。”
陈远竖起一根手指,指着米伦,“因为你的哥哥在老子的手里。”他阴冷一笑,“只要你还爱着你的哥哥……你是反抗不了我的。因此我对你很放心。这就是所谓的把柄。”
“但老子也不是无缘无故要放你出来。平时要你照料牢房的其他人,她们的衣食住等等。她们的生活,要系于你一人之上。米伦,你责任重大啊。”
“我,”
陈远直接打断了她,“没在问你的意见,老子已经决定了,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服从,当老子的狗。你知道的,本男爵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
陈远站了起来,上身微微前倾,遮掩住雄起的小兄弟。
“你好自为之。”
……
“莫尔妮,和奴隶们打过招呼了吗。”
“主人。我和大家都打过招呼了。只是,”莫尔妮有个不解的疑惑,“为什么她们有的说自己是公主啊、骑士啊、老师的什么呢。主人不是说她们是奴隶吗?”
“她们的确是奴隶。这里面是有缘由的。”陈远清了清嗓子,脸微微发红,“老子之前会和她们做一些角色扮演的游戏。她们在这里久了,精神都有些失常,对扮演的角色信以为真。你啊,别信了她们的话,她们都是没文化的奴隶,说出来的东西,那当不得真的。”
莫尔妮真信了,不反手就把我举报到法院里去,虽然估计这世界没有法院。毕竟连自己都不清楚这些妹子的底细,根本没有那部分的记忆,全特么是蒙的,没准真有什么大人物。陈远不敢细想。
“主人我懂了,只是角色扮演……又是什么?”
你可真是个纯洁的村里人啊,陈远吐槽了一句,这里就忽悠过去,“角色扮演这东西人懂得都懂,不懂得,说了你也不明白。你也别问我怎么了,老子只能说里面水很深,牵扯到很多东西。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所以老子只能说懂得都懂,不懂得也没有办法。你懂了吗?”
莫尔妮晕头转向,“我……我大概懂了。主人。”
“好,没有问题了?接下来你上去找女仆长温蒂,老子、你和她待会儿上伯利温镇里一趟。吃过午饭就出发。”
被打上奴隶标签的美少女们到处都是,陈远环顾一周,轻轻嗅着围巾的荷尔蒙香味。清爽的早晨,人也贱得特别有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