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洁净的房间。
红砖制的壁炉生着火,空气干燥、温乎乎的;魔石灯雕镂雅致,挂在墙壁上,把周围照得通明;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屋内摆放的那张巨大圆床。
那床的最宽处足有6米左右,白纱作帘,边缘堆着数不清的毛绒玩偶,有猫、有熊、有鹿……都是小动物的造型。
中间,睡着一只花精灵。
粉红色床垫内埋着云草的棉毛,铺就一方柔软海洋,纳塔莉陷在里面,弱不胜衣的身体压出缕缕细褶,如波纹般扩散。
她偏着脑袋,蜷缩起来,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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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草地上,想不起自己是谁,也没去思考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尝试着起身,却发现做不到,我本以为会很轻松的,因为在模糊的印象里,我很擅长运动。
明明手脚都可以正常活动,可怎么也移不开身子,就好像被丢进了失重的太空——无论如何去挣扎,仍是停留在原地。
叫喊着呼救,又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就这样躺着、躺着……
过了一段时间,我猜大概有一小时……嗯,可能只有十分钟,从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一顿一顿的脚步声近了,那步子的每一次落地我都听得真切。
我知道那脚步声的主人,虽然看不见,但我就是知道。
很快,我便能看见他的脸了。
是贝列,我记得这个名字。准确的说,是小贝列,我和他初次相见时,他就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男孩双手撑着草坪,默默压在了我的身上,他个子比我还小,眼神慌乱又无助。
我想要摸摸他的头,手伸到一半时,少年忽然张开嘴,要说些什么。
「大——大、大哥?」
一段记忆涌入,刚见面时,我就是这么教他称呼我的。
/我是他的大哥。/
这么想着,我把手搭到了他的小脑袋上,轻轻揉了揉。男孩很享受,瞧着他眼神里的迷茫渐渐消失,我也感到开心,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好事。
唯一让我感到不适的,是我的这只手,它好像不该这么小。
男孩在我眼前慢慢长大了,结实的手臂就撑在我的脑袋旁边,一斜眼就能看到。
/他怎么长得这么快啊……/
我对贝列的变化有些不满,讨厌他变得比我还要高。
「姐姐~」
少年开口,称呼跟之前不一样了。
/喂,谁教你这么说的?是大哥,大哥才对!/
我在心里焦急地喊叫,想纠正他的错误,虽然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我要保护姐姐。」
呀!这家伙胡说什么呢?!
感觉脸颊一热,又一段记忆涌入,是贝列被哥布林打中后,躺在我怀里的画面。
/谁需要你保护啊,自己都照顾不好。/
我羞恼地看着身上的少年,不自觉地嘟嘴。我比他要厉害多了,应该是我来保护这个冒失鬼,我可是大哥!
……
少年长得越来越快,一个不注意,他就又壮了一圈,眸中染上了怨气。
「姐姐傻透了,就会一个人乱逞强!」
/才不是,我不需要你管我!/
感受着少年愈发强壮的气息,我开始慌了,想逃开,却办不到。贝列不再是那个什么都听我的话的孩子,他变得比我还要厉害,这让我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他比我厉害来着?
「吼——!」
忽然,贝列的瞳孔变红了,他痛苦地嘶吼起来。
少年的外貌快速改变,长出了角、比我高出一头还多,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不要,不要!/
更多的记忆持续涌入,我开始理解全部。
原本稀薄的意识清晰起来,胸前多了重物,双腿间空荡荡、凉飕飕的。
男人抱住了我,浓郁的雄性气味浸满我的嗅觉,弹软的凸起被挤得透不过气。爆棚的羞耻心逼着我疯狂反抗,用尽全部力气想推开他。
“什么,为什么?”
我取回说话能力的那一刻,同时丧失了身体的支配权。
“贝列、小贝列……醒醒、醒醒……”
纤细的肢体被当作提线木偶一般摆弄,一切都随男人的意思。
“贝列,那个不行,求求你,求求你……”
他没有回话,仍继续着,要把碍事的东西分开。
我哭着不断哀求对方,想守住最后的那一点点尊严。
……
男人温柔地舔着那对尖耳,和刚才的粗暴判若两人,平日里敏感的耳朵此时反而成了转移注意力的道具,酥酥痒痒的感觉传遍全身。
感觉放下了很多。
“不许吸~”
轻声拒绝贝列的坏心眼,尖耳处被舌头裹着会有过电似的感觉,现在我只想休息一会儿。
他听了我的请求,将我搂进怀中小心翼翼地安慰着,说了一句悄悄话。
「…………」
“才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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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酱夹着腿,身子缩得更小了,将被子卷在怀中抱着。
淡淡的草香气在大屋子里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