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脑袋空空的。
这是在家修养的最后一夜，早些时候罗莎来过一趟，告知在明天她将会归还花精灵那已经失去一周的光明。
本想和贝列再拉近些关系的，可是除了开始的两天，后面都没有什么进展。男人也有过要主动的迹象，但都被纳塔莉推开了，并且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拒绝的理由，这让少女有些苦闷。
“贝列，你有点亮魔石灯么？”
“没有，我的眼睛比较特别，在晚上也能看得很清楚。”
花精灵抱着腿坐在床上，而魔族则在桌旁摆弄一些刻有纹路的小石片。屋子里黑洞洞的，两人一个失明，一个拥有龙眼，灯光对他们来说确实可有可无。
少女问这个问题倒不是在担心贝列搞浪费，而是她感觉眼前似乎开始有了点模模糊糊的亮光。不过既然对方说了没有开灯，那应该是自己的幻觉。
眼下有些无聊，索性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好了。
“贝列，橱柜左边第三个抽屉，你打开看看，里面还有多少魔石。”
男人放下手里石片，照着少女的指示寻找，拉开一个小木匣后蹙了下眉头。那里面躺着两颗指甲盖大小的不规则黑块，样子像是锅炉渣。
“还有两个，快用完了。”
魔石灯的损耗费用并不低，两个小时左右的照明大概会消耗掉半颗劣质魔石，在当铺折合成铜币是40枚左右，差不多等于酒馆里两顿晚餐钱。
而魔法学院内部物价起飞，一颗劣质魔石要卖10枚银币，价格比外面翻了十倍不止。囊肿羞涩的花精灵自然舍不得去花钱买，以前用的魔石都是从老家带来的零碎，现在库存终于是见了底。
纳塔莉闻言后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为了照明而发愁，日子过得太现代化，都快忘了自己是在异世界了。离了魔法道具，这里的科技水平连中世纪都不如。
“茉茉，我很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每天太阳落山后都不睡觉，而是要点着灯熬到很晚？”
“这是什么问题，我睡得明明不算晚……”纳塔莉一直有注意规律作息，那是刚转生时养成的习惯，当时的身体太弱了，不休息好的话肌肉会很酸疼。
“可你每次睡的时候，天最少已经黑了两三个小时了，所以魔石才会用的那么快。”
“两三个小时不是很正常？”
“可娜特神的黑幕降下时，已经宣告今天的劳作结束了。”魔族提到了传说中掌管夜晚的女神时，语气中带着尊敬。
“那天不是才刚黑，等一下——”少女的脑筋突然转过弯来，“你是说……你生活的时代里，人都是天一黑就睡觉的？”
“现在也是啊，学院里晚上除了法师塔，根本没有地方亮灯的好吧。”
从来都是独居的花精灵确实不知道这一点，她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压根没怎么融入社会。
“怪不得我这么穷，原来钱都花在这个上面了。”花精灵喃喃自语道，“对啊，既然燃料那么贵，为什么一定要点灯呢！”
想到原始人贝列居然比自己的生活经验更丰富，纳塔莉今晚更睡不着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