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鸿瑞?”夜清略有惊讶和不确定地问道
“啊,是我,你怎么认识我?”面前的男人回答道,看样子他也有些惊讶。
……
“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光鸿瑞有些尴尬地回答道,“你是上次在那个酒馆的那个叶…烨…曳什么来着……?”越往后说,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成了喃喃自语。
“打住,我叫夜清,黑夜的夜,清水的清”夜清按住光鸿瑞的肩膀,很严肃,又很不满意地说道。
不过也没什么,毕竟仅仅是一面之缘罢了,夜清能记住光鸿瑞,也算是一种例外。而光鸿瑞没记住夜清,也确是情理之中。
“话说,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又没有能让你历练的地方”
“哎,谁说的?人生一遭,哪里不是一种历练呢?练武,练心”光鸿瑞以一种高深的语气说道,看起来仿佛一个隐世高人。
“你可别装了,话说,我这有个好活,干不干?”夜清凑到光鸿瑞耳边,小声说道“要是不怕死的话,包你满意”
“什么东西?!”光鸿瑞对夜清提出的这个“不怕死”的条件感到十分诧异。
这算什么?不怕死?难道是要陪夜清抢银行去?
“当然,我们做的是正经事”夜清后退一步,认认真真地说道。其实,关于谋权篡位这种事法律规定也没啥用了吧。国际战争难道要靠警察拿着手铐解决?
“算了吧,”光鸿瑞摆摆手。
“别就这么算了呀,保镖?当不当?帮忙送货,护着点车,当然了是送钱的,不是偷运源石的,信我,绝对不坑你”夜清这话越说越像骗子,其实他也不太会引诱别人。
“哈?当你的保镖还勉强可以,不过让我去送货?这要是抢钱的不是一下给我炸了?”光鸿瑞对于夜清的话感到愈发诧异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有点不灵光,怎么说的话那么离谱呢?
“啊,不行吗?”夜清故作失望地说道。
其实他还有办法,只是不太想搞太严重。大不了就把他要做的事情强行套进光鸿瑞的“历练”过程中就好了,不过这种方法看起来就像拉人下水一样,不太好。
“不行”光鸿瑞态度很坚决。
“哎,走走走咱们先去海边,有时间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觉得这个事咱可以谈谈”夜清赶忙拉着光鸿瑞向沙滩上走过去,他也怕事情再这么聊下去就僵了,至少先缓和一下气氛。
他也懂得,自己和光鸿瑞并不是什么好朋友,只是第一次见面聊的投缘罢了。
“哎哎哎慢点”光鸿瑞被夜清突然拉这么一下顿时有些不稳,同时他心里也感觉到眼前这人不是个文人,至少就力气方面来讲不像。
夜清也没注意到他拉的力气大了点,他仅仅是觉得光鸿瑞有些重,就自然而然地加大力度了。
两个人全身穿着很是严实,成了激情海边的一道特殊的风景线。两个男的啊。
“来来来,这有桌子,坐下先”夜清看着旁边有个方桌和三个凳子,就拉个光鸿瑞走过来。
不过他们俩好像缺了点什么,比如果汁。
“好啦,来,我亲手包的……额,没有饺子,咱喝……额,也没酒”
夜清突然发现他这下确实草率了点(?)
“行了行了,我请,等我一会”光鸿瑞把夜清按在座位上,自己出去准备买点吃的喝的。
“……哎,白嫖东西吃,血赚”夜清趴在小桌子上看着不远处海岸边的那些个靓丽的女性身影……
“诶,这真是长的一点都不像,一个人一个样”
……
“哇,那人是个平板诶,思考,她们那会不会和某女性六星术师干员的皮肤一样两年了还一点没长(多)?”
……
就这样,夜清在等光鸿瑞回来的时候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观察着整个海滩上的女性。
“喂喂”光鸿瑞拍了拍夜清的脑袋,“看什么呢?不会是**了吧”
“屑!”夜清一把打掉了光鸿瑞的手,“赶紧让我看看买啥了”
“诶你等下啊,我还没吃呢”
说着,两人开始了抢食大战……
说是抢,其实也是有序地分好了没人的分量,俩人一人一张肉饼,一块鸡排,三个素丸子,一杯可乐。
“哦豁,泰拉也有这东西?”夜清摇晃着手中的可乐,饶有兴致地说道。
“怎么了?”
“啊,没事,先吃吧,饿了,嘿嘿”
说着,夜清抓起了肉饼就啃了起来。其实这些东西也吃不饱,仅仅是垫垫肚子意思一下而已。
“我说啊,你,在哪练……不是练,……非得,……不和我干怎么的呢?”夜清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这话,光鸿瑞也没听全他说了什么,总之就是叽里呱啦的一堆,大致意思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跟着他干,是怕死还是怕什么的。
“你消停会吧,吃完再说”光鸿瑞赶忙让夜清停下来,生怕他噎死,看他这样子就好像着急赶火车似的。
也是,夜清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现在好算有点不错的,怎么不着急呢。
“滋溜——”
喝一口,可乐,夜清立马恢复了那个运筹帷幄的样子。
“啊~,可算吃饱了,对了,我说……”夜清反手托着下巴,笑着问道。
“跟着我,也是历练,而且还能让你练出名堂,练的个光明正大,你也不必找事情做,我们合作,你练你的功夫,我办我的事情,等我成了皇亲了,你想的话可以捞个高官,不想的话也可以有个好名声,我们都是一举两得,你说呢?”
“……”
光鸿瑞沉默了,看样子他不是不想和夜清干,而是有些难言之隐。
“怎么?还有背景故事吗?没事啊,我还是那句话,人生是走出来的,不是算出来的”
“确实,我出来满世界跑也有另一个目的”光鸿瑞小声说道。
“你看我就说吧,肯定是有事啊”夜清突然把声调抬高了,整个人一副神棍的样子。
“我*你快坐下吧别吵吵了”光鸿瑞有些着急,眼前这个人好像有些不太正常,生怕别人误会咯。
“那,究竟是什么事情啊”夜清突然又用一种很儒雅、认真的语气问道,如同他当初对特蕾西娅那样。
只要第一次交谈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性格,那么神秘感自然会增多一些。第一印象着实重要,既然酒馆那次相遇后光鸿瑞已经把自己忘了,那现在这次也是个机会。
“总之,就是个人的私事,与你无关”光鸿瑞也突然平静下来,看起来有些过分平静了?
“额……好像不妙”夜清发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他是不是踩雷了?
“那个,如果不行的话不说也可以的”
“……没什么,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光鸿瑞的声音有些深沉,和之前那个大大咧咧的人仿佛两个样子。
“哎,其实吧,我猜猜啊”夜清也稳稳当当地坐下来,声音也安静了许多 。他知道这时候不太适合作。
“你,出来,要么是为了复仇,要么是为了找人吧?”夜清小声问道。
……
“两个都有”光鸿瑞答道,手中的鸡排也被他放下了。
瞬间静了下来,风时不时地拂过,营造了一副落寞的景象。
“都有?”夜清不由得想到了他以前看过的小说剧情,什么父母被仇人杀了,然后妹妹或者弟弟丢了,然后大哥被神秘高人救了,教他功夫,让他报仇之类的。
“大概就是,我们家几代人的事情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一夜之间我的妈妈被杀了,爸爸不知道哪里去了,房子塌了,我就蜷在后院树后面水井旁边的木桶后面。我清晰地听到有人来到这里,把井填了,缸砸了,不过有人说‘这就差不多了吧,剩下的瓶瓶罐罐也不能藏人,走吧走吧,一会来人了就不好了’之后,他们就乎乎地离开了。因为树的阴影遮着,我没被发现。当时我才四岁左右”光鸿瑞说道。
“嗡——”夜清脑袋里一颤,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恍惚,顺势倒了下去。
不过还好,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随即夜清便恢复了清醒,用手扶住了地,把自己撑起来,趴在桌子上。
“啊!你没事吧?”光鸿瑞显然被夜清这一波操作给吓到了,这怎么自己在讲自己的故事,他就突然倒了。
夜清甩了甩脑袋,有些不大清醒,“昨天的劲还没过去?”他这么想着,又甩了甩头,不过似乎没什么好转,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不一会,他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流向貌似和血流相逆,到了手边后,夜清很自然地捏了出来。
白色的,源石能量。
“特蕾西娅?”夜清突然有些惊讶地叫到,然后猛地抬起头左右看了一眼。
这一下又差点撞到准备看看他的光鸿瑞,“哎你,干嘛呀!”
“你刚刚叫的那个人是谁?还有,你这怎么回事?”
“呼,没什么事,你接着说,不用担心我”
“确定没事吗?要不去附近的医院看看?”光鸿瑞问道,他可怕夜清再出什么事,因为八成会摊上他。
“没事没事,你说吧”用手托着脑袋拄在桌子上,喝了一口可乐。东西他已经无心吃了,刚刚脑海里闪过的东西好像在哪见过似的,但又想不起来。这种感觉让夜清很着急,他很讨厌这种仿佛被谁掌握在手中一样的感觉。或者说,这种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那我接着说了……,后来我听说我的…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因为房子也塌了嘛,然后我感觉那些人走光了之后我也哭着跑出去了,然后看见自己那片小镇的房子基本全塌了,偶尔还有几个或者的大人靠着残垣断壁喘着粗气,估计也是要没了命,然后我就扒着石墙跑到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看见好远好远的地方,有一个好大好大的坑,坑上面还下着大雨…… ”
“自那时起,我第一次认识到了天灾,以及那些为了活命而不惜一切的行尸走肉”光鸿瑞咬牙切齿地说道。
“所以,感染者由于躲避天灾而来到你的家乡,并且毁灭了它?”夜清强撑起精神问道。
“嗯”
“我觉得,事情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夜清说道,“你怎么确定,是感染者毁了你的家乡,而不是你的乡人逼迫感染者毁了你的家乡?”
“啪——”光鸿瑞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桌子上的可乐被他拍洒了,肉渣和酥面皮四散……“你怎么还提那帮混蛋说话!”
“你……你给我冷静点——”夜清立刻起身,拽住光鸿瑞的手往后一扯,顺势抓着他的胳膊压在后颈上,把他按在了桌子上。
“消停会,你太急躁了,游历,游历了这么多年就练了这一身臭脾气和对感染者盲目的仇视?”
光鸿瑞没想到夜清的会突然这么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当他想反抗时已经被夜清压在了桌子上。
“额,唔——”
“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会放开你”夜清冷冷地说道。此刻他一样紧张,甚至比光鸿瑞紧张,他手中没有任何兵器,唯一那把银刀被特雷西斯带走了,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会突然一晕,松下力气。
现在就如同昨夜对抗特雷西斯一样,赶紧让对方妥协。
显然光鸿瑞的脑子没有特蕾西斯好使。
“好,什么…条件?”被压着的光鸿瑞说话貌似都有点费劲,看起来夜清是拿了全身的力气来让他冷静下来。
“坐下,喝点饮料,好好说话,不许……不许喊”夜清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一个字时已然没了刚刚的气势。
确实,尽管只是突然的一下恍惚,但因为究其原因是昨天好像有点太耗脑子了,现在总是有点后遗症,所以夜清还是没法完全集中注意力。
看着眼前的光鸿瑞,他仿佛想到了曾经的灰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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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
“特蕾西娅姐姐?”阿米娅看见眼前的特蕾西娅突然愣了一下,向着后面眺望过去。她的视线放的很远很远,离开了凯尔希,向着沙滩边上看去。
“哦?没什么,刚刚有些走神”特蕾西娅听见阿米娅的声音,立刻回过头去。
不过刚刚的感觉,很奇怪。她仿佛在那个地方感觉到了另一个自己……准确的说,是自己的源石技艺,在那个位置被以一个极小的规模发动了。
“哗”阿米娅一下子扬起水花泼到了特蕾西娅的身上。
“啊……呸”
哦,海水好像进了特蕾西娅的嘴里了。
“啊?抱歉啊”阿米娅笑着说道。
“别泼水啊,扬到别人身上就不好了”特蕾西娅走上前抓着阿米娅的长耳朵说道。
“哎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阿米娅赶忙抓着特蕾西娅的手说道。
“哼”
两个人玩的很是乐呵,凯尔希就坐在不远处的躺椅上,抱着两个包包,旁边的小圆桌上放着一杯冰水。
果然这个老猞猁就是不会享受,亦或是物质上的东西根本无法打动她。
看样子她好像睡着了,希望海滩上没有小偷。不过以这个家伙的警惕性,就算有小偷也会被她第一时间发现吧。
“特蕾西娅姐姐,大哥哥真的不会回来了吗?”阿米娅突然问道,看样子她好像对这件事仅仅抱有疑惑吧,话语中也没有掺杂更多的感情,仅仅是疑问的态度。
“哦?应该是吧”特蕾西娅这么回答道,早上的新闻给的是没有生还者,夜里她们也确确实实没有看见夜清再出来。
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夜清在和特雷西斯打斗的时候保护了凯尔希,自己和阿米娅,处理了楼上楼下的感染者动乱,同时又让傀影把钱给自己送了过来。处理了这么多事,唯独没有想到自己,只和自己是初识,就感情上来讲甚至比那些最近入职的干员们都少,这样的人想到了一切却唯独没想到自己?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事实上凯尔希也这么想过,不过她宁愿相信夜清不在了,也不想抱着莫须有的希望去期盼什么,时间长河让她知道了,有些事情确确实实是要相信最坏结果的。
“这样吗,好吧”阿米娅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慢慢走到了沙滩上,坐了下来。
“怎么了吗?”特蕾西娅问道。
阿米娅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想,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矿石病,那是不是就不会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呢?”
“……”
特蕾西娅也沉默了。
此刻她不知道说什么,如果没有了矿石病,或许昨天那样的事情真的不会发生吧?但自己呢?她知道特蕾西斯仍旧会对着王位虎视眈眈。
同时,她也想到了几乎没有矿石病后,自己和凯尔希这一路的通畅。自那天夜里开始的出行,住宿,着装,吃饭,一切的一切不用再遮着掩着,不再害怕被发现是矿石病人而被排挤。
“阿米娅,你要知道,对于这种事情,总要有人站出来的。”特蕾西娅说道。或许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理想化了。夜清给的她的条件她也曾考虑过,也曾亲口对凯尔希说过她不想那样做。她记得那时候凯尔希似乎也想说什么,不过最终没有开口。
“我们也要努力啊”最终,特蕾西娅只得挤出这几个字眼。
阿米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下午,三个人已经饿了。
“去哪里?”凯尔希问道
“饿吗?”特蕾西娅对着凯尔希和阿米娅问道。
阿米娅点了点头。
“去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然后等晚上出来吃点东西”特蕾西娅说道。
确实,玩了一上午,特蕾西娅和阿米娅都挺累的,加上昨晚休息的确实不太好。
至于凯尔希嘛,她睡了一上午,既然她们要回去休息,自己自然有时间搞一搞研究什么的。
事实上她想去那片废墟看一看,不过她也不确定特雷西斯会不会再度袭击,毕竟就她昨晚的视角来看特雷西斯冲出来的时候那是身姿矫健没有一点带伤的意味。
当然,她也不会知道,特蕾西斯接应点后,那条小腿几乎快掉下来了,横切面极其平滑,尽管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愈合了,不过断掉的神经和被光滑切裂一半的骨头仍然触目惊心。
后来,经过检测后断定这是源石技艺的伤痕,任何武器和刀法都做不到如此平整的切口。
回到酒店后,特蕾西娅对小腿上和脚上的泥沙感到十分不舒服,就连战场上漫天飞溅的砖瓦土砾都没让她觉得像几天这样不适应。
果然,威力最大的永远都是沾着海水的泥。
而且穿比基尼的特蕾西娅是真的很好看。
“噔噔噔……”拖鞋踩在楼梯上的声音很响亮,特蕾西娅很着急地把阿米娅抱进了浴室,把她和自己一起洗起来。
事实上,这个酒店的浴室并没有上个酒店舒服,喷头太高了,这对身高刚刚过160cm的特蕾西娅属实有些勉强。
“呼,果然洗洗澡真舒服”她自言自语道,随即用手试好水温后把阿米娅拉过来在水流下面冲。
没有浴缸,所以只能淋浴了。
而且就连洗发水、沐浴露和护发素都是快空了的,一次性牙刷和牙膏也就剩下几支了。
“感觉这个设施还没有罗德岛的好”
当然,特蕾西娅回到罗德岛后可能会大惊失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