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餐馆终于开张了,夜清穿着那套工作服,并且被经理允许带着刀来。
如此,他已经能猜个七七八八了。
果不其然这个餐馆不是普通的餐馆,这是那些“大佬”会谈的地方,进来的都是混道的人。夜清不认识,或许也只有夜清不认识了。那些进进出出的人们一会面都是礼貌性地尊称“大哥”。
同时,让夜清意外的,维多利亚的黑帮可真不少,杂七杂八的各种老大或者那些他也听不懂的“职位称呼”。
当然这都和夜清无关了,他只负责点单,上菜就好。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和服务员寻仇吧。像夜清这样的服务员,餐馆里还有三位,算上夜清总共是三男一女。夜清本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女孩子敢来这种地方打工,而且看样子还是干了有一段时间的。估计也该是个练家子。
“服务员,快点过来”听起来有些蛮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那个女孩子立刻小跑过去说道:“您好请问几个人?”
“五个”男人大声喊道,尽管蛮横是蛮横了些,语气倒是豪爽:“钱都好说,位置够就行”
“好的”女孩答道。
这一切夜清都在旁边看着,而且现在人也不算太多,三位服务员够用了,夜清就在旁边摸鱼,偶尔负责拿个餐具,取个菜单什么的。至于上菜这个活他可干不好,毕竟好几盘的东西就往上端,万一洒了怎么办。摸鱼这种事他最会了,这个地方正和他的心意,既能打工赚点外快,又能打听到一些消息。毕竟想要流通整个维多利亚,明面上的报导不可靠,真正的信息网都来源于这些地方。
不然黑市是怎么赚钱的呢?对吧……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晚上十点,人渐渐多了。看来每个时间段都有属于它的专属领域。就好像夜清的行动都要在晚上一样。
“哎,我跟你说哦,前几天我们老大去见了维娜,维娜知道吧?就是推进之王……”期间,这样的一段对话引起了夜清的注意,于是乎他拿着菜单走到那桌客人旁边,装作记账的样子听着他们的对话。在他们眼中这就是一家普通的餐馆,所以也没什么人起疑心。继续聊着关于维娜的事。
“听说她们的人之前就被那个终夜袭击了”这样的信息不断从他们的口中传出,也是让夜清一阵迷惑。
最近“终夜”的确是被端了窝,但是为什么他们会把之前自己的行动和“终夜”联系起来呢?按理说自己是从未有暴露过“终夜”这个名字的。
或者说那个冒充终夜的人有什么预谋但是被反将一军了?
“喂,那边那个在干什么,快过来,没看见人手不够了吗?”
夜清正听得用心的时候,被一个喊声打断了思绪。他也是没注意到,因为人越来越多,加上来这里的大都是大款,点的菜也多,所以人手自然不够用了。
或许也是心虚的原因,夜清有些慌乱地小跑过去,只是和来送菜的女孩碰了个罩面板。
“栀月道?”夜清小声嘟囔着,黑发的黎博利,之前在卡兹戴尔的时候他们见过一面。不过这个家伙怎么会来这里?
缘分吗?
女孩明显一愣,看样子夜清是认对人了,不过下一刻,女孩就去送她的菜,夜清去点他的单了。或许栀月道已经忘了眼前的男人是谁了,不过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曾用过的化名呢?
“真的是她?”夜清内心也在不断怀疑,但是刚刚女孩的反应不像被认错了的样子。只是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女孩是有个师父,难不成和光鸿瑞一样是出来历练什么的……
“快点,别磨磨唧唧的”刚刚叫嚷的人又催促道,不过夜清可不管,他现在有自己的心事。毕竟来这里打工也只是凑个热闹,而且他又不是没搭理那个家伙。
尽管说道最后也是自己理亏,但夜清还是有条不紊地走过去,行礼道:“您好先生,请问点什么?”
“害,我看看啊,烤蘑菇来几串,然后是两块西冷,两份奶茶……兄弟们,你们看看要点啥”
男人说着,夜清在一旁稀里糊涂地记着,他这才第一天上班,那些菜谱他都没看全。不过厨师知道就行了,只要自己记了个大概,差不多就行吧!
“我可真是个敬业的服务员”夜清这么想着。
“来壶咖啡吧……”
“别别别,那玩意还能配烧烤的?”
“你就别掺和了,你那品味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啊……”
自从为首的男人说道“你们看看要点啥”之后,剩下的六个人就炸开了,围着一个长方桌叽叽喳喳,弄得夜清都不好记了。
看着前面呼呼嚷嚷的,夜清忍不住说道:“那个,客人们请安静一下好吗,你们这样我也不知道改怎么记了”
不得不说,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略有点尴尬。
“哎呀,我们点什么你就记什么,怎么那么多事呢?”其中一个人这么喊道。
“那你们这么喊,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记啊”夜清有些委屈似的争辩道。
栀月道走过来,对着夜清小声说道:“要不我来吧,再这么吵下去要被扣工资的”她这样说道。
夜清很知趣,立刻闪到一边,让“老手”来展示这种场合该怎么处理。看着这种夜市一般的环境,夜清很确信再晚一会,等大家伙酒都喝的差不多了,还会开启一场混战。
估计到时候就会有经理出来平乱的戏码了,毕竟看那家伙那么大的块头,怎么也要有点能耐的。至于自己嘛,尽管是比很多女性都高了一头,但是还是赶不上那些虎背熊腰的大汉。所以就要跑得快咯。
不过夜清很喜欢这种乱斗的场面,看着就像拳击现场一样,岂不乐哉?
那么,为了促成这样的局面需要什么呢?夜清去后厨拿了一箱箱的维多利亚原产啤酒,一箱箱地送给那些客人,本就被气氛熏的嗨起来的人看见酒自然是忍不住的欢喜,什么也没说就成箱地起开,账单上自然就多了一笔笔的“小钱”。
叫喊的嗓音逐渐沙哑,麻木起来,看样子气氛已经熏陶到了极点了,此刻就差哪个家伙的一个引战言论,接着酒气传到另一个家伙的耳朵里,黑夜的狂欢就要开始了。
“我跟你讲,我们老大可是强的一批,就他拿起那个大砍刀嘿,别说两个了,就是十个我都别想打过”
“你可别扯了,真要是碰上了,指不定你们就被咱打的满地找牙我告诉你,人多力量大,懂不懂?”
“…………”
夜清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切,菜上齐了,酒拿好了,大家伙都喝的差不多了。看样子其他的服务员也是知道这种事,各个都站在墙边,拿着自己的武器。
同时栀月道也以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夜清,意在埋怨他拿一堆酒促成的这个临界点般的局面。
夜清注意到了栀月道的目光,对着她高声道:“话说你是谁啊,我感觉你和我见过的一个人很像哦”,他在赌栀月道记不住自己。
虽然他的声音实在小了些,那些醉汉们的声音可比他的响多了。栀月道还是可以通过片段的字眼认出夜清的问题。
他这一问,确实让栀月道一愣,最早他刚刚叫出她名字的时候,她确实在疑惑这个人的身份,他们会面过吗?既然这个人认识“栀月道”,那他是怎么记住的?
说实话,就正常来讲,自己记不住的人也不会记住自己,毕竟她栀月道也不是什么名人,更何况这个名字还是自己的一个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