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的这点玩意真的会有人耐心看下去么……?)
夜里。
夜清,犹如他的名字一样,很喜欢黑夜,他喜欢这种神秘感,以及他的隐晦。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到了泰拉大陆,他就经常被一种特殊的孤独感环绕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友人不少,同僚也不少,但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知道,还是不知道,究竟少了什么呢?
他独自一人漫步在街上,伦蒂尼姆的夜市也很热闹。有买烧烤的,有卖小首饰的。摊主们的吆喝声和小情侣,好兄弟好闺蜜们快乐的声音在夜清的耳畔是那么的刺耳,那么嘈杂,好似对他这样形单影只的一种嘲讽。
他也曾有过父母,相较其他人来说很优越的家境,他从小也不是什么公子,家里也没什么变故但是,来到泰拉之后他就觉得他有些孤独了。而且这种孤独感在他独处的时候会无限放大。
摇摇头,夜清试图甩掉那些对他来讲没用的思绪。他的刀一直都带在身上,或许也是他一直没有适应泰拉的生活。其他人看那刀无比精美华丽的雕工,也都认为是装饰品或者模型而已。
“呵……算起来,他们也该到地方了”夜清自言自语,装作认真地计算着整合运动的行径,他试图通过这种认真来打发掉自己的情绪,但他做不到。
有时候他也会想整合运动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是否是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铺。那男男女女又会怎么区分呢?他也曾想过特雷西斯的生活,是否是自己一个人躺在华丽的帐里?
有些时候他还会觉得他现在做的一切是不是来不及了。如果现在开始练习刀法,按照他以前的三脚猫功夫,十年,还是二十年或者更久才能让他有立足之地?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从生理上便没有任何技能上的种族优势。他也会因此自嘲,嘲笑那玩世不恭的面具下,内心是多么张皇。
但他在其他人面前必须带上这个面具,他要让别人知道终夜的头领不是废物,他也想让洛尔他们知道,他并非鲁莽冲动的年轻人。或许这就是自尊吧?
想着他来到泰拉也已两年了,未免有些秋月春风等闲度的怅然。他也看过不少小说,幻想过自己穿越后带着金手指平步青云登上世界顶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当初是多么天真。
或许是环境使然,又或许是心智的增长,夜清总会莫名其妙地想到一堆类似于这样的哲学问题。但他并没把它们当回事,只是现在突然涌上心头,又不知如何去“释然”了。
“这位……少爷?”这时,路边一位摆地摊的青年唤了夜清一声。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他。这时夜清才发现,腿边一个小姑娘拽了拽他的衣角,只不过他好像有些太入神了,就没有发现。
“啊?我?”夜清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他周围所有人都没答应那位青年。或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现在他穿的这一套是整条街上最低调也最高贵的。他不了解泰拉的行情,也不了解这里的人均GDP,所以自然按照自己的习惯和能力去照顾自己,但是洛尔的起点确实太高了点。
夜清有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才发现确实有不少人在暗中对自己指指点点。他本人也不了解自己。事实上他曾经的同学也不只一次地说过他挺帅,但他只当是玩笑或者恭维话。现在看来,他这种很协调的身体比例,以及没有任何突兀不和谐的种族特征,反到让他更清秀了一点。
当然这是泰拉大陆而不是什么修仙界异世界,他也不在意这个。不过他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外貌,至少他脑海中那些纸片人活过来成3D之后,对他来说还是蛮大的一个文化冲击。
“哥哥,给你”小姑娘抬起手了给了他一穿手链,彩绳编的。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特殊意义,不过看那青年的铺上全是手链脚链的,或许也就是编这个为生的吧。
他们家里看起来有些贫困,小姑娘的衣服上也都是补丁,但是还没饿到面黄肌瘦的情况,手上袖子上有些脏,或许是在街边站久了,被油烟灰尘沾上了。“诶,普雅,回来”青年有些着急地喝住了小女孩。
“你闺女?”夜清习惯性地问了问。青年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快回来,别把脏东西蹭到哥哥衣服上”
夜清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是什么时候成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模样的?他不相信他的气质,那么唯有着装?可是,腰间还配把刀的人,怎么也不像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模样。
“不用,”夜清蹲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青年,这种疑惑同样映在青年淡绿色的瞳孔里,盯视着自己。
沉默了一会,夜清深邃的眼神看得青年有些发毛,他小声说道:“少爷,你这是……干嘛呀?”
夜清摇了摇头,把手链规规整整地摆在少年的铺上,说道:“抱歉老板,今天没带钱”。说罢夜清急匆匆地走了。
可是临走前,他衣服口袋里硬币碰撞的声音叮当响。
没过一会,夜清拿着两份炒面走了回来,摆在了青年的面前,尽可能温柔地说:“吃点吧,入秋了。”
青年很是激动地说道:“感谢少爷,少爷与天齐寿……”各种漂亮话说了一箩筐,只因为夜清送了他们两份炒面。
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了,夜清已经在街上漫步了几个小时。他还是没明白,他少了什么。曾经看那些小说,主角都是穷苦出身,后来踏上了高处,最后重归于人间烟火。或者是赢得了人生一切,最后得到了完美爱情。
好吧,或者是活的时间太短了,还来不及他感慨什么,得到什么。
不过刚刚,那个青年为什么会把他认为是哪家少爷,而不是哪个富商大贾的儿子呢?很奇怪,因为他的衣服?这只能说明他有钱。他的气质?这只能说明他有家教。他周围没什么人?夜清觉得,这只能说明他不得心,而不是他高贵。
夜清看着前面渐渐稀少的摊位,以及渐凉的风。他想回去了。转头——……?
夜清感到了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感觉,但是又不好说,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到哪里不对劲,只是觉得转头的时候耳朵痒痒的。
走回那青年的摊位,青年正和小姑娘吃着炒面。一时间,让夜清觉得这不像魔法世界,倒像是修仙世界。
青年看着他,笑着说:“少爷,怎么又回来了?”他的语气中,流落出很大的感激。小姑娘也笑看着他,但还不忘吃着还冒着热气的食物。
“你说说,我长的怎么样?”夜清对小姑娘说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也或许是受到环境渲染以及内心的影响,现在他的脑子有些糊涂。
小姑娘嘴里塞得满满得,模糊不清地回答道“大哥哥长得…咕唧…很高大,也……咕唧…很温柔……像个神一样…”
夜清点了点头,他才注意到周围有人对着他的头发指指点点。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两年没好好理发,只是时不时地洗洗,现在已经披散到肩膀了,有时候看着真的像个什么一样。
不过他当然不在意这个,或许这样也是有“仙君之姿”了?总之,中二病又发作了。
他也想着,或许炎国那些家伙也是不是不论男女皆留长发呢?
“哈哈哈……”夜清突然笑起来,“兄弟,问个事,知道伦蒂尼姆的监狱在哪吗,我朋友是狱警,过几天放假我去接他”
……
起身,夜清缓步走出了夜市,他或许知道他该怎么办了。“或许”
一个人漫步在街上,他时不时还笑着,笑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几年前羡慕小说里那些武侠仙侠,现在自己有了他们的外貌姿态,却不及他们那等心境和实力。
“小丑竟是我自己啊……”
不过也不坏,夜清自由自己的心境,既然现在不行,就去努力嘛。不过干了今天这一票,后面也不好在维多利亚呆着了。
既然维多利亚待不了,就去整合运动嘛。现在的他们可是接纳任何人的。
而且在那些由源石依赖者和感染者们组成的队伍里,夜清有信心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博卓卡斯替?他很强,但是并不太聪明。夜清这样想到。
他身上穿那件大衣,在冷风吹拂下却也有了些道袍的意味。
“哈哈哈……第一个在泰拉里修仙的人……有意思啊……”
说到底,他还是个少年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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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洛尔收到了一封信
[首先呢,洛尔,你好。
我是忍着笑写这封信的
不过内容也比较严肃
那两个孩子,现在应该是少年,就托付你啦
我们可是好兄弟,我相信你的
过几天,普门坡会过来找你,具体怎么处置他就看你的了。
那两个奇怪的家伙你就不用管了,他们俩的恩怨就随他们去吧。
我的小徒弟,这封信你可以给她一起看看,看看她知道自己拜了个疯子之后是什么样的表情。
最后啊,咱们几年后再见~,哦你也知道,我去整合运动了,为了“大业”?
或者也是我一厢情愿,这个词用的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其他的了,或许我这个信的格式都不太对。
总之,我希望我不再是个陌生人,也可能是我太年轻,涉世未深,空有一腔热血又没什么头脑,不谙世事。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或许我在维多利亚过多的安排也对你们不利了,至少现在还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你是个聪明人,比我聪明太多了。
哦对了,最后再遵从点礼数,终夜现在是你的了,我们还要保持良好的朋友关系哦。]
落款很奇怪,洛尔看信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是夜清写的,看了一遍不知道他写信的用意在哪里,怎么动不动就要去整合运动。看到落款后他也便明白了
“无名无姓一粒凡人罢了,代号就叫无逸好了。”
这样的一行字,并非名字,并非姓字。
随着信一起送回来的,还有那个终夜的logo,上面依旧刻着夜清二字,不过又被拿墨汁浅浅地划掉了。
玖狐也看了这封信,确实如夜清所说,她此刻认为这个师父一定是疯了。她曾经的师父还未曾及夜清这么飘逸,真真说走就走。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为何夜清要给自己取“无逸”这么个代号,他这个样子,还配得一个“无”字?
这封信,倒是把洛尔看乐了,“我还真没看错人”他笑着说道,当初他知道夜清独自从维多利亚来哥伦比亚后,他就觉得这个家伙留不住,他有心性,但是要淬炼一下,才成气候。
“无逸,哈哈…。哈,”洛尔笑着笑着,就成了干巴巴地发声,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夜清这怎么就无逸了。
同时,特蕾西娅也收到了一封信,但这封信的内容,就有些匪夷所思起来
[啊,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特蕾西娅殿下吧,初次见面,真是……和没见面一样呢。
无意冒犯,但是我要走啦,你认识我不?
对了,这封信可以和凯尔希一起看看,虽然我不说这句话你也会分享给她就是了。
接下来,咳咳,老女人,你还是没算清楚我到底想干嘛啊。
这个称呼你不喜欢吧?
我想想,叫你什么呢?乌萨斯都有什么赐名我也不知道,总之你身份不一般吧。
算了,不说这个了,维多利亚没有我你是拿不下的,或者你也不想拿下,不过我可以分享给你一个消息就是,不管你想拿下或是不想拿下,没有我,维多利亚肯定不好过。哦对了,还有一个消息就是再过一年,乌萨斯也就乱啦。没有我的话,应该是再过三年,但是我去乌萨斯啦——
那,想不想试试阻止我?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你能在维多利亚边境拦住我,我就留下来,好不好?哦,既然你拦住了我也出不去了。如果你没拦住的话,你也可以选择不来。留在维多利亚的话,至少我有办法让你平安无事哦。
对了,或许你还不知道我是谁,那我就留个名字]
落款同样是那一行字“无名无姓一粒凡人罢了,代号就叫无逸好了。”
特蕾西娅果然和凯尔希一起看了这封信。凯尔希自然知道这是谁,她把信纸攥成一团,有些恼怒地说道“啧,疯子!”
“特蕾西娅,不要去了。”凯尔希依旧保持冷静地说着,她回忆着夜清信中写的那些话。她知道这是夜清在和她们赌,她也忌惮夜清那把刀。何况此刻她们还在特雷西斯的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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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下来,他也已经不再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