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由于在维多利亚新王即位后,频繁骚扰贫民窟与伦蒂尼姆的终夜组织突然消声匿迹,而卡兹戴尔入驻维多利亚的军队也半数撤军,因此新的维多利亚国王赢得了以北方为主的周围各郡人民的支持。
同时,更令各国意外的是,理应被卡兹戴尔收入囊中的国土,在新王的交涉下又回到了维多利亚的怀抱,而且维多利亚新出台的感染者法案与对萨卡兹和平条约无一不象征着两国乃至两个种族的关系有了明显缓和。于此,外人看来这确是国王的能力与胆识,尽管整件事情背后全都是由终夜促使两方做到的表面意思。
毕竟好看的衣装是要模特体现,而并非裁缝。
并且因为维多利亚对萨卡兹种族问题开创了一个先河,其他周围国家也受到了它的影响,加之世界上许多萨卡兹雇佣兵退役回归了卡兹戴尔,整个萨卡兹已经逐渐趋于和平,新的女皇令诸位都十分满意。
曾经,洛尔问过夜清,是否想过让两位殿下和解。
后来,夜清说过,两位对彼此的情感与对萨卡兹的理想是完全冲突的,加上现在两位分庭抗礼,互相对峙,这对萨卡兹来说是完全没有意义的自我消磨。况且,按照特雷西斯的性格,夜清根本拿不出足够的筹码让他能够接受自己的意见,他根本不可能愿意去吃大饼。而且,夜清毫不怀疑纵使特雷西斯的计划成功,萨卡兹总有理由被他国‘同仇敌忾’。
而正因如此,夜清在听到那位玛多玛拉公然嘲讽萨卡兹人后会那么上头。现在萨卡兹们需要和平,而其他人最好也不要再擦出火星。
卡西米尔的黑夜被霓虹灯和场地中散射出的聚光灯照的犹如白昼,此刻某位‘大人物’正在小吃街上散步。
曾经维娜问过他是否要在维多利亚谋个一官半职,即使把终夜整个组织编制为一个郡,而夜清则封为公爵也可以。但夜清还是回绝了,用他自己的理由说就是:“与其每天坐在椅子上处理着一辈子都处理不完的文件,再要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每天聊着客套话,勾心斗角的,我更愿意每天晚上逛逛夜市”
同时,特蕾西娅也有意让他作为卡兹戴尔的勋爵,或者是名义上的护国公。
如果是名义上的,那当然是没有问题,只要不拘束于每天的公务就完全没有问题。不过这种名义他倒是觉得没什么所谓,或许以后办事的时候会方便很多,也或者在某些礼仪场合会很有用吧。
不过话说回来,即使这样他也没有觉得自己现在有多了不起,毕竟现在的他连吃路边摊都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腰包。
卡西米尔的旅游业相当发达,不管是酒店的设施和布置,还是饭店的餐饮特色与普遍,乃至路边的小吃都十分优秀。就像此刻夜清前面就有一家卖炸糖球的,据说是用炸好的肉丸外面裹上一层糖衣,温热香软的口感加上糖料甜而不腻,已经让店门前排上了几米的长队,而其他店也是各有千秋。夜里的卡西米尔亦是另一种不同的样貌,包括一些让人觉得更刺激的东西
“警告,请在大骑士岭地下A区、B区的游客尽快撤离,再播报一遍,请在大骑士岭A区、B区的游客尽快撤离……”
城区中央雄伟的广播台上闪起了警示灯,播放出这样一条警告。
随后便有数以万计的人从前方的地下出口涌出来,嘈杂的人群中唯一统一的是,发生了爆炸和恐怖袭击。
“有点意思”夜清喃喃道。
“那个,先生我问一下,前面咋了”他随手揪住了一位逃跑的男性问道
那男人本想挣脱夜清赶紧跑开,谁知道眼前男人的力量有点太大了,他甚至听到了衣服撕扯后的滋滋声。
“哎前面刚刚很响的,好像是爆炸了,就‘Duang’就这样子的,赶紧松开跑命吧!”
等他说完夜清自然松开了他,因为是逆人群而行,夜清特意横着身子前行,为了不影响疏散,他也在尽力往边上走,还把刀整个抱了起来,为了不妨碍到别人。
大概几分钟后,夜清终于走到了街道旁,行动也更敏捷了起来。
既然是爆炸类恐怖袭击,乐子人的本性告诉他,一定会有好戏看,于是乎,趁着那些店老板逃跑时,他还趁机卷走了好多已经烧好而没来得及卖出去的路边小吃,那些店老板疲于奔命,又只能看着他大摇大摆地拿走东西而无能狂怒。
走过一段长长的楼梯,随着灯光逐渐黯淡变冷,夜清便晓得他走到了地下城区。
“哦豁~”他感叹道,眼前一片狼藉,倒塌的柱子和破碎的墙体,以及散落一地的脚手架和片片血迹,加之不远处乒乒乓乓的战斗声,他就知道这里定是发生了一场战斗。
踏在空旷的地板上的哒哒声让夜清异常清醒,附近的战斗声更近了,甚至能听见语言的叫骂声。
此时,他突然感觉身后一阵风,本能地向旁边一闪,哧地,他手上拎着的手提袋被削掉了,袋子里的美食撒了一地。
“握艸?”他心中暗骂道,随着身体向旁边倾斜,借力一跳的同时拿出了那把源石铳对着身后的人道:“停,我认识你吗?”
蓝发的库兰塔背着弓箭,手持小刀,盯着眼前站定的不知什么种族的男人。
“离开这里”他这样说道
眼前的男人无动于衷,只见他收起了枪,象征性地擦了擦手,戏谑地说道:“我还以为什么,对了,你把我的好吃的都打掉了,赔钱吧,一百块,不讲价”
“喂喂,威普,做正事,别和他浪费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喊声,随即蓝发男人就要动身离开,只是他还未动,一把银白的仪仗刀就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别逃单,付钱走人,你好像很赶时间啊”夜清开始无理取闹起来。
他不怕妨碍什么公务,眼前的男人处于战斗状态,但没有任何官方的标识或者制服,要么就是民间组织,要么就是恐怖组织。
既然远处的人正在苦战,那他也不怕在这里被集火。
“啧”男人咂咂嘴,拍了拍衣兜。
夜清知道他们这种出来办黑事的肯定没带钱,玩笑开罢自知无趣便让他离开了。
只是可惜了这一地的好东西。
夜清猜得出来,这八成是无胄盟又和那些骑士起了争执,他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在寻求什么答案,商业骑士和征战骑士谁是真正的骑士——这些问题在他看来十分可笑。
理由很简单,钱不能抗敌,血肉也不能抗敌,唯有用钱培养的血肉才能抗敌。
当然这是他的猜测。
等他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事情比他想的要严重很多。被肃清的不是骑士,而是感染者骑士与感染者平民的聚集地。众多平民甚至幼儿在抱头鼠窜,而他们身后的是三三两两的感染者骑士与无胄盟在战斗。
“这么牛批的吗”夜清咂舌道,不过他也没有完全坐地看戏,“咳咳,办事了”他兀自说道。
不远处正在焦灼着的无胄盟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他看着眼前的骑士也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而后又低头一看,一把血红色的匕首不知何时穿刺了自己胸膛
随后自己的嘴被一只手捂住,而后那把刀又流利地抽出来划过了后脖颈。
那位无胄盟死前最后看到的一幕,是他身旁的同僚也受到了和自己相同的待遇。
“喂喂,往这边跑”夜清伸手招呼着四散的人群。人群被引向他后,三两发弩箭射过来,然而令那些藏在暗处的无胄盟惊讶的是,射出的弩箭凭空消失了,没有一个人因此受伤,仔细一看,空旷的地面上多了几截断掉的箭杆。
空气中弥漫着不详的黑紫色雾气。
而看到自己同僚被刺杀后的无胄盟无不左顾右看,准备撤离。但并没有任何人在四周,那诡异的雾气也快速散去,直到他们撤走,整个场面没有丝毫异变。
“哎,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夜清擦了擦手,笑嘻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