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件震撼整个卡西米尔的事件发生了——从炎国流来的那幅古画失窃了,在监正会出面设置的安保措施以及花重金请来的黑钢精英部队的看守下,失窃了。
若只是古画失窃,那还尚未有如此大的影响,问题在于,在这样的看守下失窃,是对卡西米尔的官方的一种侮辱,这是在国际上会被嘲讽的事情,甚至监正会的高层已经想到在接下来的万国峰会中,那些别国使者会对他们怎样的暗讽。
只是,卡西米尔官方依旧隐瞒了一些内情——那幅画与其说是被偷的,不如说是被抢的。早在三天前,黑钢部队的队长佩夫罗就收到了一封预告信。但这种事说出去不是给自己丢脸,一样有损黑钢的国际信誉。
这件事,夜清也是一早从电视上的新闻了解到的,他也很好奇什么人能这么秀,偷国家安保的东西。不过这也和他无关,明天就是拍卖会开始的日子了,事实上他并不是很想去,主要是没兴趣,其次是在那些钱佬们比钱的时候多少有点酸。
而且就算是穆德姆斯,估计和那些老资本家相比也是个小崽子吧。何况还有一些可以称之为“前朝余孽”的骑士老爷。就他所知现在的卡西米尔应当是在封建阶级到资产阶级的过渡时期,所以监正会和商联的矛盾会这么大。但话说回来,夜清还是那么个理论,卡乌战争要人也要钱,封建阶级出人,资产阶级出钱,两者也算是变着法子的相互制衡了。
这么一想,老祖宗说的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这不就是当今的乌萨斯,国内乱成一套,外面还要搞侵略。
怕是要亡国咯。
但又有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就像鲸鱼一样突然“炸尸”了。
这种时候,与其担心别国如何,不如想想怎么过好自己的日子。
夜清怎么会知道那些当权者是怎么想的,打下那么多荒芜的土地,留着自己种吗?简直荒谬。
据说现在已经在准备赛前采访了,整个卡西米尔肉眼可见地热闹起来,街上已经张贴起为选手应援的小广告,虽然上面的人夜清是一个都不认识。但这不妨碍他去吃瓜,按照上个世界的经验,这些选手们的瓜可不少,只是按照泰拉的传统,估计是并没有要忍一下的那种瓜。
但是根据街上的传言,少不了有假赛,演员之类的,以及私生活这种瓜。虽然但是,私生活紊乱是不是就和那方面多少有点关系了?
直到夜清在某处公园里听到两位老大爷对话,说道总裁判长其实是某位女选手的情人之后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看来谣言的传播真的只需要一张嘴。
他很想冲上去对着两位老大爷说道,你们总裁判长可是光明磊落,哪有什么扭曲混乱的私生活,若是有,那也得是和特蕾西娅……咳咳,跑题了。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和商联约定了在赛前对自己的一切信息保密。而此刻他也见识到了商联包装人的手段。
抛开那两位大爷不谈,在其他人眼中,总裁判长是一个铁面无私,武功高强的人,而且没有什么儿女情长,而且他对于这次赛后感染者在卡西米尔的地位以及以后的赛程赛制都有着极其重要的影响。
“刘邦都没你们能吹啊”夜清听着这些流言咕哝道。
不过此刻的夜清不由得在担心一个问题
那剩下的四位裁判员该怎么办,他们的身份还在,但内职与名声却在不断被缩小,而这些甚至没来得及在赛场上有所表现,仅仅是靠着一番流言蜚语便促成了这般情况。若是自己对于商联没了用处,那他会不会又被以另一种方式架空,而且成了因有名无实而无法干涉局势的边缘人物。这是夜清不愿看到的,无论如何他也接受不了自己被其他人肆意摆布。
所以他要想出对策。
他一边走在街上,一边想,该如何对付那些老狐狸们。
直到他走到了卡西米尔的学府。夜清初来乍到,不知道这家学府叫什么名字,教什么专业。
只是,他觉得这里很眼熟。建筑不像,分布不像,气氛不像,所以眼熟,但这是什么道理呢?
说到底,这是在上个世界伴随自己时日最长的地方。
有操场,有教学楼,如果以他自己的话说,这里可能是中学。
“您好先生,这里禁止佩戴管制刀具”保安拦下了夜清,示意他腰上佩着的仪仗刀。夜清反应过来,将其取下来交由保安保管。在这个地方他丝毫不担心会失窃,以他现在的身份,随便要找什么,监正会也会掂量着他们间的合作而出一份力。
保安接过这把刀的时候便觉得这有些不对劲,这可是把仪仗刀,为何会看着像护身的东西。
但他只是个保安,既然这位先生这么配合,那他也只是好好保管的便好,而且能带着刀上街的,定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我想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学校”夜清问道。
这个问题并不奇怪,再有名的学校,没亲眼见过的人也只是知道名字,何况这里并没有声名远扬。
保安抬了下眼皮,回应道:“这啊,叫什么……达威中学,应该是这个名字吧,我也对不上号”
“额……这,谢谢”夜清尴尬地回应道。
大哥,你这连自己的工作地都不知道是哪吗,夜清腹诽道。
因为是上午,所以整座学校很安静,与周围的车水马龙一比,也可以说是一股清流。毕竟这是夜清来到泰拉之后真真正正见到的一所学校。即使是维多利亚皇家学院,他也从未去过。
所以,等这场比赛完事了,他高低要去见见。
仅仅是在学校附近转悠了一圈,夜清就兴致缺缺地离开了,反正这学校里的也都是些普通人,就算闹起来也不过街头斗殴的水平,至于他们下课做的游戏。
夜清以前在学校都是下课了就倒头睡大觉的,也没玩过什么。毕竟这十分钟如果用来睡觉,那过得还是挺慢的。
就在走不远处,他见到了一位家长
穿着西服,好像是刚下班一样,手上抱着公文包,急匆匆的向夜清撞过来,他想闪但是没能闪开,咚的一下和来不及躲闪的夜清撞了个满怀。
“大叔你这是怎么的呢”夜清有些恼怒地问道,怎么还能迎面撞过来躲都不带躲的。
“啊抱歉抱歉,我孩子在学校伤了,我着急去看看”中年人慌张地说道,汗珠从他的发丝上滴下来,他的额头已然有些反光。
不由得,夜清想到了自己在学校发烧打电话要回家时,在校门口保安室看见自己妈妈后,妈妈满脸的紧张和焦虑。
[哎哟孩儿啊,没事吧]夜清耳边仿佛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当然,这声音现在听起来又有些飘渺,遥不可及。妈妈已经老了,老了十几岁,声音不再那么清脆了。
“你孩子没事吧”他鬼使神差地问道
中年人被他这么一问给问愣了,有些结巴地回应道:“没…没事,说是摔到了”
夜清看了看中年人的衣装,总觉得有些面熟,但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是谁。
“算了,一起去看看吧,正好我闲得没事,我认识医院的人,可以搭把手”夜清耸了耸肩说道。
中年人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的刀,一时如劫后余生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