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明天了,不如就晚上吧”年的声音响起。她怎么也跟到这里来了,夜清不知道。
既然她这么说了,那也没必要推辞什么,反正就当是散散心了。
“哎呀,别紧张别紧张嘛,我那位妹妹又不在这里,这幅画只是个线索罢了”
夜清一下子懵了,“这画可是会吃人的?!”
“啊?!你在扯啥子嘛”年也懵了
按理说,入画的只是在那灰齐山脚下,怎么又能来这卡西米尔。
“我的一位……朋友的朋友,就这么叫他吧”夜清想了想说道,“他拿走了那幅画,然后至今下落不明,那幅画流传来的时候也说,不少拿到画的人都失踪了,最后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年也不懂,为何这单单一幅画会有夕的权能。
“除非……”
“除非什么?”夜清也着急地问道,看样子这个情况也在年的意料之外。
但是,按照夜清目前知道的而言,并没有哪个档案提及过这档子事。
“除非是,炎国人逼的她不得不出来,但这怎么可能嘛……”年摊开了手,无奈地说道。
“算了,晚上去了就知道了”夜清拿出怀表看了看,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可他还连午饭都没吃。中午的时候他觉得没太饿就想等着下午吃,谁知道下午比赛开始之后他压根就抽不开身了,纵使他权力再大,突然离职总归是不太好的。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想找我而不是去找那个罗德岛,听说那个地方最近还是挺出名的”夜清靠在椅子上问道。
“那当然是要找个能快速解决问题的人啦~”
“我?我只会暴力解决问题根源,唯物主义之力了解一下”
年显得十分开心:“这不是很好嘛,我那个妹妹一直在担心这个万一那个万一的,搞得现在都有点不正常……该说是非常的不正常”
“那只要解决了问题就会变得正常吗?”夜清突然问道
“诶,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比如结婚生子什么的,到时候也要请我去当伴郎啊~”
“你在说什么?以人类的寿命也想比肩我们?”
“不不,总是有人寿命长的对吧,再说你们……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们是无性生殖,直接一分为二什么的……”
年看着眼前的青年,这二货说话也太无厘头了。
“轰~”一声突然在年耳边炸开。
“()……%()……()%?!你在搞什么?!&”年突然跳到一边,看着夜清手上还未消散的黑雾。
“我老家那边传说爆竹可以辟邪,原来你真的怕这玩意?”夜清饶有兴致地看着缩在一旁的年。
“你老家是炎国?”年问道
“可以算是,但又不完全是”夜清答道
随后,年只是一脸警惕地看着夜清。
“啊?别生气啊,逗你玩的……”
“不,你的能力,很奇怪”年严肃地说道,“那是‘渊’吗?”
夜清见状点了点头。
“唔,幸好你还没掌握它,不过算了,就这样也不错”年想了想说道。
看样子渊依旧是个让所有生物忌惮的存在。
“所以说,究竟是你怕爆竹,还是说‘祂’怕爆竹”夜清的眼瞳变成了深紫色,幽幽地看着年。
他能看到,也只有他能看到,年脖子上一根细细的蓝色丝线。这东西可是许久未见了。
“……”年第一次沉默了。
他知道夜清有办法,也听他说过是比较暴力的办法,但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办法——他已经看破了年的真身。
“不如你试试?”她第一次感到一些慌张。
她也不知道,失去联系后的她是会直接消失,还是会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哎?你真的敢吗?”夜清意外地问道,他本以为年表面上逍遥洒脱,实际面对的时候还得是犹豫不决呢。
“这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如果能彻底解决这桩子事,又有何不可的”她毅然决然地说道。
“我去,换我来我肯定得先活够再说”夜清突然往前一个身位,趴在年胳膊上说道。
“噫——,别靠那么近”
“啊?这有什么的,再说我在你身边的日子对你来说也不过须臾,有必要这么在意嘛”
看来这个青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看透了一切,或者说,猜透了
如果让夜清自己来说,就是要去相信。倘若一个世界充满了你梦中的事物,那就去相信好了,相信你心中一切离谱的猜测,至少这也是希望,不是吗?
“你不快点动手?”年转移话题道
“为什么,这又不着急”
“你就不怕下一秒‘祂’就突然醒过来?”年把夕的问题抛给了夜清。
“不怕不怕”夜清挥挥手说道,“凡事必有征兆,若是突如其来,那就是来得快去得快。”
说罢,夜清指了指路边的小摊说道:“不去吃点?据说这里的餐馆是可以加辣的”
天色渐晚,路上行人也少了。
“不是我说,你吃这么多辣的不嫌难受吗”夜清看着年把成罐的辣椒往饭里放,不禁问道
“哎呀哎呀,你知道什么,辣是一种生活态度,这可是一种高级的享受,需要去细细体会,需要……”
年突然卡住了
“需要什么”
“……需要大爆炸!”
“wt?”
“额这位客人,咱们店的辣椒实在没有太多了,你看看要不少加点……”突然,服务员过来有些歉意地说道。毕竟是路边摊,备货也没有那么多的。
“哎?这什么餐馆啊,怎么辣椒都不够了,再说我也没加多少嘛……”
“服务员,那个,我这个朋友是从炎国来的,就喜欢吃那个味,你看看有多少给她加来吧,实在不行我出钱你替我去买点,嗯对……”夜清也看不下去这个样子,只能让服务员理解一下。
而且年对于世人的态度确实有点奇怪。或许在她眼中,这些转瞬即逝的弱小生物们每天又在和同胞对峙,实在有些低劣也不一定。
反正夜清也对泰拉的人们没有太多感情就是了,除了那些他了解过的,或是新了解的有趣的人们。
或许,这也是神性,也说不定。
至少在他心中,这一切又何尝不是一张画卷呢。
说不定他在泰拉死后,就会一觉醒来,还是那个日期,那个手机,那些同学,那个世界。
所以,至少从凯尔希以及特蕾西娅的判断中,他没有人性。
“喂喂,想什么呢,都快凉了,麻辣烫就是要辣要烫才好吃啊!”年在夜清面前挥了挥手,随后夜清看了看他的餐盘中。
原本比较寡淡的菜肴此刻已经被红油浓汤浸没了,甚至闻着就有点呛得慌
“啥呀这,我记着店里的辣椒也没那么辣啊wc”
“啊?所以我就给稍稍烤了一下啊,你看,是不是很不错”年说着指了指面前的火锅。
是的,火锅
趁着夜清恍神的功夫,年把店里的一些餐具给融了,铸了个火锅来。
“客人,您这是做什么?”买完辣椒回来的服务员都慌了,怎么还带这么玩的。
“哎兄弟,借一步说话……咳咳咳咳……咳咳……”夜清赶紧把服务员拉到一边,顺便还把刚刚喉咙中的瘙痒感全都咳了出来。
“所有损失,我都按原价的两倍赔偿,下次我一定一定不带她来了,您这次就先行行好,当做没看见得了好不好”夜清拍了拍服务员的肩膀,颇为无奈地说道。
服务员见夜清出价不菲,而且也是迫于无奈的样子,想了想同意了,不过还是嘱咐了他一句,别让他朋友做的太大。
回到餐桌旁后,夜清一把按住了年的头,年此刻正用钢叉铸的筷子夹辣椒,谁知道这一下直接给捅进嗓子眼了。
“呵呜呜……呜呵……呸呸呸”年赶忙把噎住的辣椒吐出来,随后一脸无辜地看着夜清。
“咱就是说,这起码是别人的店,还刷我的卡,你能不能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端庄一点”
嗯,不得不说,年的头发还是挺柔顺的。
“哈?如果让我的好妹妹来,她说不定会因为这里的菜不合口味而吃一肚子墨水”年不满地抱怨道。
“也就是说,你吃了饭,我还得夸你一句你真棒是吧?!”
“反正是你带我来的,你得对我负责”
尽管年自知打不过夜清,当她似乎也知道夜清不会对她出手,所以才这么死皮赖脸地跟他说话。
而且在她们十二个人里,除去死去的那些之外,真正能打过他的或许也就只有那些真正会武功的,而像她这样靠着本体的权能作威作福的,或许还真的拿夜清一点办法都没有。
随后,夜清幽紫色的眼瞳盯着年,他对着年打了个响指。
虽然施术方式有很多,但这样会显得很帅。
如他所料,牵着年的蓝线断裂。
年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但又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怎么样?”夜清问道
“嗯…我也算是个真神啦~”年欣喜地答道。
岁兽将其权能分作十二,而今被夜清亲手摘掉了其一。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任何意外。
有时夜清也会想,自己真的很幸运,有了这等力量。
倘若自己办不到,任何人都办不到,真的像年所说的那样去‘期待’罗德岛,其结果又是否会如此美好呢?
所以,又有很多人渴望着力量,渴望着夜清这样于其而言无所不能的力量。
渴望着自己的朋友,家人,在意的人能安然无恙
渴望着自己的一生平步青云。
但他们又无能为力。
所以人生来便没有公平可言。
好运的人,其渴望称做梦想
厄运的人,其渴望称做虚妄
所以,凡尘有几多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