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除了收尾工作以外,就是想想今后的打算了。
凭着记忆夜清寻到了之前那所中学
当然,名字已经忘了,之前见到过那对打架的孩子他也记不住了。
其实也就是这样,生活就是生活,并不如那些小说中发生在小圈子里的乱七八糟的事,故人总会重逢,缘分到时定会相见,甚至每个人的出场都有他的意义……
龙套就是龙套
他看着校园中并肩行走的男女生,叽叽歪歪训斥学生的老太太,耷拉着脸拿着东西的老头子…
现在看这些,未免有些怀念。
有时候就不得不提到,他其实大学都没念过,对于这个世界的高深理论知识更是一窍不通。
如果把他写进教材,那大概就是半路辍学创业然后事业有成的“辛运儿”。
况且他也没有什么恋爱经历,跟曦泠的关系本来就不清不楚,跟特蕾西娅的关系更是理性层面不可能。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他更多的是审美观上的悸动,而不是打心底里觉得谁可以跟定一辈子。
那些逝去的高中时光对于夜清来说虽然并不是多么愉快,但真的回不去的时候难免又有些感慨,想着当时给哪对男女同学起哄,每天跟老师对着干,跟同学上课偷着乐。
眼看着面前的学校,他总能找到些失去的东西。
而且,他也很久没拿起笔写些什么了,沉浸在方便快捷的科技下,渐渐忘记了笔尖滚动在纸面上留下娟秀字迹时,心里的一丝丝喜悦。
我们失去的不只是时间,还有所有伴随在这段时光里离开的东西。
他想着,如果他要离开的话,总要留点什么。
那个感染者工厂是要留给罗德岛或者凯尔希的。
至于终夜组织,说实话刚开始这个东西也就是个拉拢名号的玩意,他本来也没指望去做成一个企业性质的东西,而且自从认识洛尔后,包括终夜的logo,名号,组织性都是他在一手操办,况且根据他的履历来讲,应该是比自己更懂这方面的东西的。
直接把终夜留给他,没什么不好的。
人家愿不愿意接受还不一定呢
“所以你愿不愿意啊”夜清打过去电话问道
洛尔有什么不愿意的,属于他的势力和资产,当然愿意。况且这可不是口头说说的问题,现在终夜的大多数人力对于夜清是完全不了解不认识,只在坊间故事听说过他的事迹。如何改造终夜,洛尔也有自己的方案,明面上作为一家综合性的品牌公司,搞点什么都可以,餐饮服务,销售推广,或者更多的东西他都有门路,至于里面,那些追随者终夜理念而来的人,完全可以作为阴暗面一样的存在。
一个组织的转变就是这样完成的。
当然了,当初洛尔能跟定夜清,也是看准了这家伙留不住,重义轻利,不然怎么叫“人类投资计划”呢
现在看来,投资有回报了。
虽然在这几年间,夜清带他跑过的日子本身的意义早已经大过了他最初想要得到的东西。
况且听他这么讲,洛尔知道夜清要奔向更远的地方去了,而且要对这段时光做一个告别。
也很正常,早些时候他就发现,夜清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虽然富贵显达,但并不充实。夜清跟他们始终不是一路人。
不过这也没什么,暂时的分别而已,等到终夜的势力遍布全泰拉,那时洛尔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他渐渐找回了消沉那几年间悄悄离开他的东西。
自信,身手,头脑,以及--野心。
“嗯,这么想是不是有些gay了?”洛尔禁不住尴尬地直摇手杖。
简单的思绪挡不住半小时的太阳。
夜清准备去问问穆德姆斯那座工厂的选址问题。
董事会的老东西们靠不住,他们想问题都太利益化了,在这种情况下,真正能办妥事情的决定一定是要最大化利于现实问题---如何最大幅降低感染者活动带来的安全问题。
以及那些半死不活的感染者的后事问题。
至于第二点问题,夜清已经选好一个大冤种了,罗德岛上闲置的那些焚尸炉和仁心泛滥的干员们太适合解决这里的问题了。
至于凯尔希,她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但在解决感染者营生这个问题上,夜清相信她还是甘愿做一个笨蛋。
半路上,他遇到了开在学校旁的一家书店。
卡西米尔的书籍除了一些教科材料外,娱乐性质的图书大都是些骑士故事,以夜清的理解来看可以说是把那些冒险,战争,爱情题材的文章主角换成一位骑士,再加之以起承转合,便称得上是一本骑士小说,儿童读物了。
没什么意思,他这样觉得。
但还是买了几本,老板介绍的说写的不错,销量大好的。
闲暇时间看看也没什么坏处,泰拉好玩的游戏不多,平时洛尔也更多关注于他自己的实验发明或者学术研究。
走在路上的时候夜清已经禁不住好奇翻开了一本
他买的那几本里有短篇的,上面的印刷花花绿绿,色彩鲜艳的武器和盔甲--不得不说,当夜清口中的“炫酷”与“帅”等词语渐渐减少的同时,他的童心也随之一去不复返了。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时候再提出对盔甲的外观评价似乎有些尴尬,像他这样的人不是更该注重适用性吗?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去了童年最简单的快乐和追求。
况且更吸引他的也从激烈的战斗,爽快的情节逐渐变成了更低沉悲怆的情调和深远的意味,那些长篇小说中便是这些,骑士从幼年直至悬车,一个时代的故事。
所以他决定翻开了最薄的那本,映入眼帘的是短短几章的目录和开篇插画
孩童手持玩具剑的儿童画。
其中的情节也不外乎是一个正能量的短小故事,类似于勇士打败恶龙那样的剧本。
虽然夜清心中对这样的情节感到尴尬和不忍直视,但直到他过于上头以至于不小心撞到了迎面来的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入迷了。
那男人起身揉着腰讲道“现在这小青年,怎么道上这么不小心,(卡西米尔粗口)”
对于他的斥责,夜清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只是一味地道着歉,接受者那个中年人“你这辈子都没什么出息”“把我这名表撞坏了你赔得起吗?”之类势利眼的谩骂。
但他更关注的是,原来他也是一个小青年,原来他也还有对那种俗套故事最简单的爽点和喜欢。
直到他的手机收来一封未知来源的邮件
“(卡西米尔粗口),我们弄不了你,但你别忘了你那个小老婆可还在维多利亚,这是我们知道的”
威胁性的语气和神秘的身份一下子让夜清的童心荡然无存
他也才知道,他早已经失去了他这个年纪的一切,而面对了那些本不该是现在的事情。追不回来的东西,便不要再太过于怀念。
他吓得赶紧跟渡通了消息,现在也只能靠他来获取这方面的信息了。
夜清哪会想到,他也有被偷家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