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就是信息差带来的问题
夜屿和缪尔赛思不知道莱茵已经对夜清有所行动，夜清也不知道对他出手的时候堂堂莱茵生命。
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到，能掌握他的私人信息的，无外乎是在维多利亚，卡西米尔，哥伦比亚这三个地方有势力的人，简单排查一下也就那几个对象。
“怎么了吗？”曦泠有点不舒服地打着字，手上粘的蛋糕油让她感觉滑腻腻的，本来就是刷个视频的功夫，谁知道八辈子不说一句正经话的夜清突然给她撒起娇来。
如果把这段消息公之于众的话，他一定会社死的吧！
“事情太麻烦了，要动脑，但我没脑子”夜清回到
语言风格还是很像他。
“我还是建议你别做这些麻烦事了”曦泠也有些无奈，她也不知道夜清到底要完成什么目标而在全世界东奔西走。
其实夜清本来目标还是挺大的，但他慢慢也感受到要改变世界究竟是多废人心神的事
凯尔希真的很伟大。
“我也决定了，卡西米尔这边的事做完就收工”夜清也说道。
现在也颇有一种田园将芜胡不归的感受
估计这座工厂办起来的时间，也差不多是一稔吧。
“最近咱这边也不太平”曦泠的指甲在屏幕上哒哒敲着，“好多贵族不满新国王的政策，四处都有游行张贴搞宣传的”
这一点夜清也是想过，但没预料到会像现在这样严重。维娜到底知不知道如何在公众层面上对待感染者啊，特蕾西娅都不敢在卡兹戴尔外直接把感染者和平民划等号，维娜敢，她比魔王都nb。
“你呢？你自己没事吧”夜清也难抽出精力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扶维娜上位单纯就是维多利亚需要一个让卡兹戴尔撤军的国王，这个国家本身对夜清来说也无所谓，等过几年他在国际上销声匿迹后，这片地方突然炸了他都觉得很正常。
“我还行吧，就每天正常过，小心点呗”
“实在不行把你接过来吧？大不了买卖啥的也不要了”夜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些话
“不至于吧”曦泠回应到。
其实夜清担心的远比这个多得多。
就像曾经他什么都能有，但唯独没有斯卡蒂一样。
纵然现在对斯卡蒂没什么感情了，颇有些所之既倦，情随事迁之感，但他仍记得那时的情况
（万物都是有代价的）
这是一直缠绕在他心底的梦魇，也是让他急于收手的一大原因。
至今他没见过收获得盆满钵满而一无所失的人，他也害怕哪天突然降下他防不住的代价――总之，他从不觉得自己可以平步青云，一帆风顺。
但这些烦恼和忧愁也没谁能讲，即使他大可以凭借恩人的身份去和曦泠或特蕾西娅恣意谈论这些负能量。
就像他在黑赛场不愿意摆身份一样，在非必要时候他从不想靠着什么身份去要求别人什么。
这算是性格弱点吗？
洛羽夜也不知道，洛羽夜也想知道。
“没事，大不了就来维多利亚，你保护我就好了嘛”她还发了个开心的表情。
夜清放下手机，刚刚穆德姆斯告诉他商联找他问工厂的事，一会就要去赴约。
其实他很想把这些事全甩给穆德姆斯。
奈何商联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条状。
“要不等这边事情完了，你教教我做生意吧”他又拿起手机跟曦泠聊到。
但他等了好几分钟，那头也没回话。
可能是在忙着吧
夜清这样想到，毕竟只要有事就是曦泠出事，这种事怎么也太戏剧性了。况且就算现在真的有事他也没法做出什么应对，还是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吧。
等工厂的事谈好，剩下的交给穆德姆斯就行，至于压榨啊，欺侮啊什么的都和他无关，给了那些感染者一个合理的活命渠道，他们还是现在把自己当神仙拜两下吧。
而且那个罗德岛，夜清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当初他问特蕾西娅关于博士的事，那几个人全在装傻充愣，他可不信全靠凯尔希一个人就能变成现在这样。
况且按照当时那个情况，凯尔希教唆特蕾西娅诓骗自己也是合情合理的，只要掌握了先机，甚至可以说直到他在皇宫和特蕾西娅分别前的事博士都规划好了，然后暗中配合他，这也算是解释了为什么那时候他能顺风顺水地在维多利亚搞事。
一联又想了一大串
夜清到觉得自己很厉害，这种假设开头错了就是纯胡思乱想，开头对了就是全盘裸点，要么进战术局，要么进精神病院。
但其实仔细想想这些年的种种，夜清愈来愈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了。
如果自己在五年前改变了博士进石棺的节点，那么他对博士的信息掌控就是0，那么按照博士那个脑子，他被全盘算计的概率无限接近于100%
可为什么洛尔对此也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他没道理完全不了解这个人，也没道理对自己完全隐瞒这个人。
越像越奇怪了，但事情越奇怪，就说明这件事掩盖面的广阔和这件事背后的深邃。
他觉得他有必要重视一下这个问题。重要性就排在血药之后吧。
既然赛场上那支药剂是随缘送的，也就没必要要求傀影再去蹲点了，直接偷过来好了。
“给你个长期任务”他对傀影说道，“把那支药剂交给洛尔后，你去暗中观察一下罗德岛在卡西米尔的驻点，重点观察一下是否有类似指挥官和策划师之类的职业”
“好”卢西恩点头道。
正想着，那支药剂掉到了夜清脚底。
“什么人？”他警觉道
“是我们”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语…”夜清看着眼前的人，一下子想不起来名字。
“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语万载，他叫言千年，总的来讲我们是来报恩的”
“报什么恩？”夜清也糊涂道，他只记得早些时候是帮语万载抓言千年，这俩人什么时候又跟自己有恩情了。
“那幅画，如果不是你把他弄出来，这家伙可能这辈子就栽里面了”语万载说罢还不忘敲了敲身旁人的脑壳
言千年似乎也老实了许多，说道：“那东西确实诡异，搞得我现在也不敢动手了”
原来，在他们想着如何把言千年弄出来那段时间里，他在画里迷惘了近十年，出来后就喃喃的再也不敢随便做什么怪盗了。
他们的家早已随着连年天灾逝去了，如今既是迫于生计，又是想到往日交情，语万载找上了夜清。
弄清楚了缘由，夜清也认真起来。
他对终夜的核心人选很有要求。
“咳咳，那就好好谈一下吧，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如今和上过去的故事书，走入夜空，请”
这不仅是一段话，更是一道大门
是夜清最有用，也最深刻的驭人之术。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只要放下过去，便是同心
“喂喂，按你这么中二的说法，不如我们也改个代号吧”
“其实我们本来也没什么代号，就是你们两个炎国人名字太长了”
寂静璀璨的夜空下
多了一缕清风，一盏孤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