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通讯基站,只有夜清和从电话亭赶过来的溯羽。“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嗯……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我帮你们解决的海嗣的问题,难道整个世界不欠我一个人情吗?”
“你的人情就值这么点?”
“我不值钱,把我腰子噶了也卖不了几个钱”他又开始了无厘头的说辞。
“好好好,那就叫我阿思莫谛也好。”溯羽如此说道
“噢~,阿思莫谛,那我再问你,你真的是个阿戈尔吗?如果是的话,你怎么会源石技艺呢?”
阿思莫谛转了一下她的小法杖,想了想说道,“哎,你的人情还完了吧,我可以不回答了哦”
“好,那就不回答了吧”夜清这么说道。
阿思莫谛会以为她这样吊人胃口的计谋在夜清这里也管用的,但很明显她错了。不过也不全错,夜清停止了这个话题是因为他看到运输车过来了。
他正要去迎接呢,渡的通讯传了过来:“别去,突击队的人在车上”结果没得到夜清的回应,他只听通讯器另一头一声:“不许动!”
他以为夜清会反抗,结果却是那枚通讯器被缴获了。“终夜?你是终夜的人?”而夜清这边,他也懵呢,他刚听到渡的消息,几个人就从车上下来把他按在地上了,看那装束他也知道是突击队的人,而渡传来的通讯一样被那几位队员听到了。本来,他们暂时缓和的态度被这件事一下子挑动了,夜清知道这件事不能和终夜扯上关系,红色权能显现,繁星闪过,夜清带着那枚通讯器出现在了溯羽身后。
“你这什么情况?”溯羽看了看这两位维多利亚的官兵,她只是刚来这了解情况,当然不知道这片土地上的历史以及恩怨。
“帮个忙”夜清挥手说道,这种情况可没什么能谈的,这两位队员一旦把他和终夜的关系透出去,这条线无论如何也保不下来了。溯羽当然分得清玩笑和认真,她见夜清已经准备动手了,那当然是帮熟不帮生,匕首挥动。
令人意外的,匕首并没带动什么源石技艺,而是让溯羽展现了另一副面貌:光环,翅膀。
“这算是回答吗?”她笑着问夜清。
随后那根法杖变成了一把精致的银白色源石铳。
“啊?拉特兰人?”两位突击队员也懵了,没等他们缓过神,两发子弹打在了身上。
“这…下手太狠了点吧?”夜清看着昏迷住的两人
“不不不,这只是个简单的源石技艺”溯羽收起了源石铳。
“为什么要装阿戈尔呢?”
“因为拉特兰待不住了,这个法术是一种古老的巫术,可以隐去一部分种族特征,这样的话只有阿戈尔最好装了”溯羽摊开手说道。
“那你要来找我是因为?”
“无家可归了呀”溯羽苦笑着回应到。
但在夜清的认识里,拉特兰人应该挺和谐的才对,况且他也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不太真实,怎么洛尔,渡,溯羽,切利尼娜这种个个单兵实力逆天的都对他这么有好感,搞得他像小说主角一样。
“其实挺正常吧”溯羽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回答道,“这片大地上最不能认同的就是例外,比如整合运动的人一样,单拿出来每个都是优秀的战士,并不是特殊的人恰好相遇,而是能相遇的都是有实力,能自己闯出来的人。”
“有时间的话,讲讲你的故事呗”
“我?其实很简单,拉特兰是不错的,但这不代表所有的萨科塔都不错,许多在信仰所能拯救范围之外的人,都过得不好,就像那帮整合运动一样。”
“所以你就自己逃出来了?”
“出来的不止我一个,当时的镇子已经过不下去了,和我一同出来的有不少人,但他们死的死,散的散,只能说我们能站在这里,正是因为我有这样的实力罢了。或者说,如果我是个狭义上的凡人,我现在应当是终夜的一个打手或者整合运动的一个小兵,根本也入不了您的眼。”
这一番话让夜清沉默了。他是否走的有点远了,如她所言,如今许多人已经不能被他“看重”了。
实际上“投靠”这种事,溯羽并不是第一次,当初在卡西米尔,渡就算是单方面向夜清求助的人,只是在那时,他并没能真正认识到关系的变迁。
他逐渐从和洛尔,伊诺他们一样平等的友谊,变成了许多人心中默认的救世主。
“你觉得我们能做朋友吗,没有上下级关系的那种”夜清冷不丁问道。
而溯羽的答复不卑不亢,如她流浪世间一贯的认知一样:“我不好说,实话来讲,我们并不熟,我看上的是终夜,并不是你”
无疑,当初她的说辞只是接近终夜的借口,当突击队员发现夜清是终夜的人后,她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个人并不仅仅是一个小队长那样的职务,而是一个更接近于源头的角色。
这一番话后,阿思莫谛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夜清答应了她,那么她愿意在这里以一个手下的身份安稳下来,如果夜清因为她的说辞而拒绝了这层关系,那么她也并非无法独行。
夜清去和司机交接了一下,检查了那批源石和蚀刻子弹,并送了溯羽一把。
然后给了司机一个地点,让他先把东西送过去,而自己则留在了两位被击晕的队员附近。
阿思莫谛正等着他的答复。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我的话,其实你也会来这里对吧?”
“或许是的”阿思莫谛并不想骗人,即使她觉得现在夜清的心情不太对。
“那我大概懂了,谢谢你”夜清说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所以我还是狠不下心来,总想着一个所有人都能满意的乌托邦”
然后他联系了洛尔。
“你和风暴突击队会面了吧?”
“对”
“我猜猜,突击队人坚守着他们的正义,拒绝和平解决这件事?”
洛尔不知道夜清为什么这么清楚,他还是答是
其实这件事处理的这么碍手碍脚,只是源于夜清对于风笛的一厢情愿,他想让他的干员一辈子好好的。即使在这样的矛盾面前,他仍想着做一个调停人。
“听我说,我会自首,功劳算作终夜的,这条线可以和军方签订协议,放心,佩塔公爵的身份在那,驻军会同意的。”
“你又抽什么疯了,走私源石这是死刑,既然可以和军方协调,你还干嘛要自讨没趣。”
洛尔很恼火,夜清已经无数次做这种没头脑的意气事了,即使在做这种事之前他总会安排好不让除他以外的人有什么损失,但这让洛尔觉得这人有巨严重的精神内耗。
“不一样”夜清反驳道,“这条线最开始就是走私罪,如果直接和军方联系,那些队员保不齐要来硬的,你必须把这件事合法化才行”
“那你呢?直接上刑场了?我们以后怎么办?你真觉得自己这个甩手掌柜做的很帅吗?”
“放心,我自有办法,肯定死不了”他说道,“明天切利尼娜和卢西恩到了之后记得叫他们继续盯着那个家具厂,现在突击队员还不知道我们和终夜的关系。”
“但那个队长知道我们是有关系的”洛尔答道,“你这个上头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行不通”
夜清又一次闭嘴了。他突然发现确实事情有些超乎预料了。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阿思莫谛抬头看着他。
“好了,别逞强了”她和洛尔一同说道。
“?”
其实,他在整合运动做的那些事,阿思莫谛都看在眼里,她大概能知道这是个怎么样的人,他骨子里的孤独永远也洗刷不掉。
“嗯?溯羽在你身边吗?”洛尔问道。
“…是”
“别老这样子了”洛尔知道刚刚的语气有点激动,“总改变计划算什么事,回去再好好商量商量,你总这么临时起意,咱们也吃不消嘛”
“嗯……”
他临时草草的决定就这么被否决了。
但也没什么不好。
“你只是害怕别人是因为你的势力和实力而接近你,并非喜欢你这个人对吧?”溯羽问道。
沉默代表着肯定的回答。
即使他也知道这种想法不对,他也明白这世上的关系少不了表面朋友,也少不了利益连接,即使他善于利用利益作为诱饵。
但这就像折中一样,落到他头上时总是经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