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泰拉是否有这样的日子,那洛羽夜我就且当是有的吧。
夜屿估摸着日子,差不多到了这个时日。
缪尔赛思是不知道的,或者说她也没理由知道这个,但看着夜屿的神情,似乎今天是个重要并且肃穆的日子。
肯定不是生日什么的。
但她也拿不准,夜屿的父母并不是最近日期去世的,那次雷姆必拓的事故距今也有了些时日。
她准备在工作结束后去问问夜屿。这家伙从今早开始就不太自然,一直在拿他的水晶笔写写画画,不知道要给谁下什么药。
“缪尔赛思主任,想什么呢?”她手底下的员工看着她愣住的样子,挥挥手问道,“不会真的是看上那个小年轻人了吧?”
听他这么问,缪尔赛思还是有些意外---还不明显吗?
不过既然他不知道,那就得过且过吧
“怎么可能”
随后她又投入于工作。没错,做什么就认真做什么,总没错。
这时候的夜屿还躺在床上想,夜清会干什么呢?
上次和他相见…也不能说相见,他在哥伦比亚遇到了洛尔,通过他联系到的夜清。
被夜屿主动联系到的夜清还是挺惊讶,也挺兴奋的。
夜屿简单问了问他清明的事,夜清对此稍有些回避,不过夜屿也看不出那么多门道。
不论是他,还是缪尔赛思,或者他周围能见识到的所有人对于夜清来说,也都是普通人罢了。
但当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的,总的来说,至少每天的生活安稳平淡,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虽然缪缪的公司似乎内部乱的很,他也有劝过缪尔赛思大不了就离开那里,靠他们的能耐去投奔终夜,怎么不能掌权掌势。
缪缪回绝了这个提议,或许是她不信任那个夜清,也或许是这里对她来说有什么别样的意义,都不重要了。
至于夜清呢?
他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地方都不熟悉,与其说知道自己在哪里,不如说只知道自己脚下这片街道叫什么名字。
他来到了卡兹戴尔。
虽说这样一个日子,要来炎国才正常些,但他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卡兹戴尔。
特雷西斯也很惊讶他为什么会来。
在这些年里,他对夜清渐渐改观了,萨卡兹确实争取到了卡兹戴尔的独立,在夜幕笼罩下的维多利亚主动制衡了其他国家对于萨卡兹的敌对心里,而用特雷西斯的话说,“维多利亚女王的身后一直有着别人的影子。”
这也是大公爵们忌惮的,所有那天在场的人都忘不了他们引以为傲的源石技艺彻底哑火的感觉。
总而言之,他对夜清的态度从怨恨,再到记恨,再到惊讶,渐而演变成如今的佩服。
他的骄傲告诉他,“不能说敬佩”
相当于一部分萨卡兹不知道夜清的身份。
当初那纸所谓王庭盟约交到夜清手里后便没人理会,如今他拿着真正的能量体状盟约时,王庭们对这个人的看法大有改观了。
他把盟约交还给了特蕾西娅。
而他来此的目的也更令人意外,祭奠所有为国牺牲的萨卡兹。
在这一点上,他更具神性,仿佛真的如一个更高位的生灵来俯瞰世间一般。
“没有任何种族会同萨卡兹一般把死去的同胞与历史看的如此重要”这是他给出的答复
无论特雷西斯的手段如何,一定有萨卡兹仅仅为了明天的面包。
无论四大国家的力场如何,一定有维权者仅仅为了个人的怨恨。
“给你讲个笑话吧”夜清抱着特蕾西娅
当然,这时候周围是没有其他人的,所以他也才敢这么大胆。
被他搂住的特蕾西娅同样惊讶,但她那淡粉色的眸子与天生的温柔恬静让她的羞涩并不明显。
“他们很难得祭奠先人,除了在需要先人的名望和势力和地位去给他们争取他们的欲望时,才会提及往昔的峥嵘”
这并不该。
虽然说道后面,他没笑出来,反而嘶呼嘶呼地喘着气
软软的,香香的,还得是二次元老婆!
这是夜清那难以启齿的心理活动。
但这些话倒是给特蕾西娅触动不小。
之后,他和特蕾西娅一同在卡兹戴尔的小城里走了走。
当然有人对这个能和魔王殿下同行的年轻人感到惊讶和嫉妒,但安稳的生活让他们一点也争吵不起来。
小雨淅沥,被特蕾西娅的源石技艺阻隔在外,但笼罩着夜清的那一侧被他挥开了,他想感受一下异乡的雨。
没有炎国那样的温暖,因为萨卡兹的族群无可争议地在精神生活方面有些缺陷,周围也没有草长莺飞,深巷杏花,只有赶着收摊的水果贩子,肉铺老板。
但这似乎比炎国,或者说比夜清印象中的清明更美。
破而后立的城,比妆容点缀的城更有自然萧条之感。或许这也是夜清会想来卡兹戴尔的原因之一。
由于特蕾西娅的影响,或者说萨卡兹种群与清明时节的影响,好多人都回到了这个小城。
曾相互对立的特雷西斯士兵和特蕾西娅士兵如今挤在同一个屋檐下避雨,倘使夜清要说出他在泰拉世界自认为最高的成就,他大抵只讲道,“救了自己爱的人,建了她的国,成了她的梦”
好像并没有很浪漫?
在路上,特蕾西娅像那秦罗敷一般,让无数萨卡兹驻足,问候,目送,这倒是让她感觉不太好。
但如今的卡兹戴尔比其他国家更要团结,没有什么外部原因,他们本就该团结,千万年如此。
夜清靠着他的功绩,在卡兹戴尔享尽一生荣华富贵也不为过,但他并没这样。
每当别人问起他的时候,他只说到“为了我喜欢的人,我喜欢这么做”。
曾时特蕾西娅也壮着胆子问过他一些情感问题,他的答复是“你可以是我的一生,但我不能,某萨卡兹守寡几千年,听着可不太好”
况且夜清做这些事的初衷,也确实是为了讨特蕾西娅的欢心,仅此而已。那些远大的理想抱负他本来也没有。
说到底,也是在卡兹戴尔有他喜欢的人。
即使去了炎国又有什么呢?看着像的景,似乎是幻想里的镇,无论什么也比不上眼前人吧。
或许这才是清明
与故人相辞,与旧事相辞
清心明神,让过望随烟雨散罢。
他是渊,他也是自己,他可以是纵贯古今的神灵,也可以是此间一过客。
纵使回到炎国,回到有着相同地理位置的“家乡”去,有什么呢?
酒家三出入
未逢一相识
这不好
所以他找到了特蕾西娅,看她便是世上的一切美好。
今天很长
自拂晓至人定,沉云蔼雾,和风细雨。
他们似乎走出了时间
带着萨卡兹的亡魂归乡
带着萨卡兹的未来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