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星穿着新的一套衣服出来了,夜清帮忙付完了钱。
从她身上剥落的源石块很快就在夜清手中无害降解了。现在的霜星漂漂亮亮的,娇小可爱。
但她那股独属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自觉的阴鸷的表情还是没能彻底散开。
“这东西…是你弄的?”
“显而易见,我建议你别告诉别人,我可不想让自己被明码标价”
霜星自然知道这件事,她现在开心得很,一种第二次生命的感觉。
爱国者给她的“护身符”现在就镶在她的法杖上。
“能救救我爸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听这句话,夜清到底叹了口气。
“他…他可能病的太重了”夜清说道,“几年前我见他的时候就知道,如果按我的方法治病,那他怕是要变成马蜂窝了”
霜星并没因为他的话感到有多失望,爱国者的病情她当然了解。
“但可以分几个疗程来”夜清想了想说道,“这种事我也没试过”
闻言,霜星脸上的无奈又变成了期冀。
“可但是啊”他又来了个反转,“你真的认为爱国者会相信我,配合我吗?”
“他怎么…”霜星刚说一半,也愣住了。
他怎么会呢?
“中午想吃什么?”
“先去买点糖呗”
“小心别吃胖了”
霜星从那件大衣中掏出了几颗,递给了夜清。
“尝尝?”
夜清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糖,笑嘻嘻地接了过去,但是没吃,而是剥开糖纸闻了闻。
他也没想到这东西劲这么大,呛得他嗷嗷咳嗽。
“…还是算了…,我从小饮食清淡…”他整出一副苦瓜脸回应到。
看他那样子,霜星笑得很自然。
“小姑娘就该这样嘛”他看着霜星,满意地说道,“这世上总得有点最简单的美好才对”
成天打打杀杀谈未来谈博弈算什么。
出了商场,霜星换成了一套白色衬衫和长裤,据她所说,这些年穿裤子穿的多,突然穿裙子的话下面凉飕飕的,不适应。
经过这一套事件,龙门也算稳定下来了,贫民窟里的整合运动不是跑了就是被夜清诏安了。
夜清给他的去处也很简单,有几十位都被他发配到卡西米尔帮穆德姆斯管工厂去了,他们这一伙至少在暴力执法上还是有着天然优势的。
雪怪小队的人虽然很不愿意离开霜星,但见识到夜清的能耐后,他们倒也像家长似的让霜星跟着夜清去了。
让夜清意外的,霜星对于现代社会的绝大部分东西都相当了解,这与她原整合干部的身份在夜清的想象中挺不符的。
“这怎么了,平时整合内部也有一堆人拿着杂志报纸甚至是抢来的手机打发时间。”她解释道。
说道手机,夜清这时候可算闲下来了。点开直播软件他才发现渡的卡西米尔官方标已经变成了个人势的标,很明显商联气不过,给他ban了。
但这反而让渡的人气更好了,他原来的粉丝基数本就完全不必要特意宣传,没了官方限制,他反而能整更多好活来扩展就业面了。
弹幕满的很,夜清也没兴趣给这app平台送钱,渡正在播户外,关于一条德拉克在维多利亚会被认成几次瓦伊凡这件事。
自从塔拉建国以后,德拉克就从被官方打压着的种族变成了真正的皇族。虽然现在世上也没几条德拉克就是了。
“这是渡吗?”霜星瞥了一眼问道。
“嗯?你知道啊?”
“没,之前雪怪小队的贝鲁经常看他,说是他之前也玩渡那会直播的那个游戏”
“后来呢?”
“后来没几个月他就矿石病加重死了”
“哦…这…很抱歉”
“没什么的,那会我们都清楚自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样,当时也没太大感觉,可能也是麻木了”
“那你还能因为他记住一个主播”
“队里认识他的多了去了,贝鲁就是个典型嘛”
夜清也不知道再说啥,看着屏幕里面渡举这个手机,一脸怪笑地和弹幕互动。
“主播能不能表演一个用尾巴开可乐”
“人家那尾巴开你天灵盖都够用了”
夜清看了看,把app切到后台,打了个电话。
“喂,干嘛呢”
电话那头传来了阿思莫谛的声音:“他买东西去了,你找他干嘛?”
“啊?你跟洛尔?啊?”夜清一下子懵逼了。
这俩人是让丘比特永恒狩猎锁着了吗,这咋能凑一对去。
“没事我挂了”
“喂喂,怎么有了对象忘了大哥了,我问你个事,你从整合离开那会,整合的干部都有谁”
“emmm,碎骨,霜星,爱国者老爷子,弑君者,咏诵,枯丛,我就记得这些”
夜清把手机放到霜星耳边让她听到了这些,随后问道:“这些人,除了你们来龙门了之外其他都在切尔诺伯格吗?”
霜星想了想说道:“我爸他肯定在,塔露拉也在,枯丛我跟他交集不多,没法确定”
“嗯?你跟霜星在一块吗?”阿思莫谛诧异地问道。
“溯羽?你们俩怎么认识的?”霜星听对方这话,也认出对方来了。
“巧合”阿思莫谛打了个哈哈,紧接着问道:“整合现在怎么样了,我猜情况不太好吧,那个塔露拉明显就要把你们往火坑里推”
“咏诵死了,弑君者跑了,碎骨…跟我们有些矛盾…确实不太好”
“咏诵死了?她从来不是最怕死那个,每次都藏在队伍中间,当时夜清来咱们这那段时间她连见个面都不敢”
“活不下去了呗”霜星也不知是在惋惜还是在嘲笑,“是她自己要死的,夜清都没救回来”
“那这几年变化还真大啊”
“谁说不是呢,但现在还好了,至少我们都活过来了”
两人就像故友重逢似的聊了很多,等她挂了电话,发现夜清拿着一袋包子和两瓶饮料还有一包软糖坐在旁边。
“刚才买的?”
“是啊,看你聊的这么起劲”夜清拿了个包子递到霜星嘴边。
卡特斯丝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是肉馅的,油水伴着汤汁在嘴里流淌着,热乎乎,香喷喷的。
“好吃吧,这可是我来龙门这些天吃过最好吃的包子”
他话刚说完,就觉得手指像被夹了似的。
“哎你别咬我手啊!这还有的是,你慢点”夜清甩了甩手叫道。被咬了倒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他这手上是口水拌汤水拌油水。
挺不好受的。
“谁叫龙门的包子这么小”
“是乌萨斯的面包太大吧”
“不,这包子也就比你包的饺子大了一圈而已吧”
“嗯?我啥时候包过饺子”
“啊,就是那年你第一次来整合运动,在那个村子里的时候”
“你咋记这么清楚?”
霜星笑眯眯地看着他,没回话,接着啃包子。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那是今天以前那二十年的日子里 她有记忆地感受过的第一次温暖的感觉。
哪时候夜清不经意间压制了她矿石病带来的永冻症状,伴着那些饺子的温度,霜星当然不会忘。
“哎你给我留几个啊,你怎么这么能吃”夜清看着霜星把一袋子包子全炫掉了,俩长耳朵还在无辜地摆呀摆。
她尝试捂住自己的耳朵装听不到,谁知道夜清就在她后脑勺开始发声:“四声道可捂不住哦~快告诉我,我的包子哪里去咯~”
霜星这也才觉得自己有点吃多了。
“呜…抱歉,我去帮你买几个回来”
谁知道夜清从装着糖果的袋子里又拿出一袋包子。
“嘿嘿,其实还有,而且这些才是你的,不然我怎么会和糖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