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尼是在医院接到曦泠的电话的,康达的诊断结果是拉特兰特殊的弹药技艺,对此康尼很是不满,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他想知道的是这个东西会不会有什么类似于监视或者控制之类的特殊效果。
院方给出的解释是不用担心,至少目前来看他还是他,没什么大问题。
毕竟具体结果院方也不敢打包票。
接到曦泠的电话后,他倒是还有些欣喜,他觉得曦泠大抵是不想闹下去了,所以来找他求和了。
“喔……康尼,啊怎么样了?”康达揉了揉脑袋,晕乎乎地说道。
“大哥,你说的没错,那个女的的确雇了黑钢的人,我们都记下来了。”
“货物延误了对吧?”
“是,我们还特意卡了时间,才让这批货没准时到的”
“她约你,要么就是想跟我们求和,要么就是她想孤注一掷,毕竟我们手上这些证据都是可以拿捏她的”
“那…如果我们要这些证据要挟她,管用吗?”
“说不定呢,终夜本身可以大的很,她有太多方法脱身了,我们的目的还是别被压下价了就行,其他的别求太多,再说了那个女的也是靠关系当上董事长的不是么?”
“啊?她还有关系?”
“昨天不是跟你说了,终夜背后还有人,据说是她老公”
“这些你都从哪听到的?”
“这些消息还是挺透明的,知道那个人有个挺厉害的男人,现在问题是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在哪在干什么。所以啊,”
“好好好,别念叨了”康尼把他按回床位上,“你先歇着,等我回来给你带晚饭。”
“我劝你到时候态度谨慎点,我们哥俩运营了这么久的物流公司,可不能折在这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
彼时,曦泠早就和苇草在包厢里等着了。
曦泠有的没的地跟拉芙希妮讲着最近的日常,拉芙希妮也说她姐姐在皇宫里的种种手段,总之就是把许多大臣都弄的服服帖帖的。
很快康尼也来了,但他来的时候是带着一伙人一起来的,扯开凳子就坐了下去。至少在他看来,他现在是占有绝对优势的一方。
“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你对那批货物被劫的事怎么看?”
“你还好意思问我?”康尼从背包里掏出一台摄像机。
“看到没,这里面就拍了你的在场证明。”
曦泠点了点头,“那么请问,您的意思就是说,打劫我这批货物的,是我自己的人咯?”
“呵呵,谁做的事谁心里清楚。”康尼把相击收起来,又说道,“别以为你们终夜公司大就无法无天了,现在维多利亚易主,上面是要稳固统治的,我劝你也小心点。”
“如果全维多利亚的产业都是终夜的,那不也是稳固了?”曦泠冷不丁蹦出来一句。
显然康尼认不出拉芙希妮究竟是瓦伊凡还是德拉克,她那条肥美的标志性的大尾巴被餐桌遮挡的严严实实。
拉芙希妮本来也没什么架子,她就和曦泠的好朋友似的,一手托腮撑在餐桌上,耷拉着眼皮。
“嚯,这话也是敢说出口”康尼笑着打趣道,“还有,别以为这件事是多有说服力的东西”
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半起身说道:“我们几十年没变的价格,你说压就压,这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看他有些急了,曦泠忍不住笑出来:“你觉得我在欺负你?”
“不是吗?别忘了我们康米达管的可不止你们一家,如果你们压了价,其他人肯定也要向我压价,你压一下他压一下,我拿什么去找雇佣兵保你们的货?”
“也可以不找啊,直接把康米达改成终夜,不就没人会动你们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康尼一拍桌子大叫道。
他可没想曦泠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我很认真的”曦泠依旧神色平和地说道,“我们终夜现在涉及的可不少,上至军火武器,下至衣食住行,内至明星娱乐,外至军备竞争,可是真不差你个小小的物流公司。”
康尼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也想到了康达嘱咐他的话,连忙坐了回去,整理了一下仪容后说道:“抱歉,我有些太激动了,但是您要知道,降价这种事我们真的很难办,毕竟这关乎到其他方的要价问题。都是商人,你应该理解我的”
“你这么说我们不就能方便多了”曦泠说道,“我有一个方案”
“您请讲”
“我可以全款负责我自己这条线的运输费用,同样我也会付一笔租赁费,即租用你们运输线路的费用,怎么样?”
“这……得容我和我康达商量一下”康尼思索了一下说道。他脑子不如康达那么灵光,万一被这个女的坑了一道可是得不偿失。
单从字面上来看,也就是他们净赚了一条路线的租赁费,并且不用承担路线上的损失隐患。这看起来是相当好的条件,蛋酒是因为它太好了,所以才充满了蹊跷。
“好,这当然可以”曦泠收起了文件,“那么就该聊聊今天下午的劫货问题了。”
“小姐,这可是我们唯一能和你平等交流的砝码了”康尼很明显表示了绝不会销毁证据的意思。
“不,我是说,你把那东西给我,才能让我们和平交流”曦泠狡黠地说道,“你不怕我告你们诽谤?”
其实康尼心里也没底,毕竟这个计划是康达提出来的,他压根就不知道终夜有怎样的实力处理这件事。
“我们来捋一下吧”曦泠说道,“你们拍到了我在远处经过的场面,以及黑钢部队和你们起争执的场面,那么哪里有证据证明黑钢部队是我雇的呢?”
“你别吵!”康尼突然吼道,“通讯记录会有证据,有本事我们现在就去找警察,把东西一五一十地让他们查一遍。”
“好啊”曦泠说道,“但你要想好了,这么做的话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显然,康尼也不敢这么赌,尽管早先康达就给他讲的好好的,可当事的时候他还是在怕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如我们都好好想想”曦泠笑着说道,“给彼此一点时间,让结果更和平一些”
康尼闻言愤愤地离开了包厢。确认他走后,一直在一旁当吉祥物的拉芙希妮才开口道:“我会去找当地警备队,放心,我教他们怎么说话。”
“哎,我们这样是不是真的有点像坑人似的”
“不算”出乎意料地,拉芙希妮这次格外的果决,“当初我一直不理解姐姐的理念,认为她看不到那些脚下的恸哭,可现在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的人们,本就不可能只是为生而生的”
“或许吧”
“至少我还没见到过,我只看到了得到面包的人想要蛋糕,得到蛋糕的人想要鹅肝。我也看到了,让自己重获新生的方法中,舍弃无谓的同情才是最好的。”
“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啊,还是之前那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么”
“你不也是?”
“我最大的变化也就是人个八了吧”曦泠瞥过头去,低声说道。
过了好一会才理解的拉芙希妮立马红着脸说道:“你在讲什么鬼话啊!”
回去的康尼给康达描述了餐桌上的话。康达想了想说道:“这个佩塔是要跟我们干到底了,嗤,别以为就她有法子”
“我们呢?”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儿的政府可都是靠我们的税收活着的,我管他伦蒂尼姆收入怎么样,别想在我们这儿捞走一滴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