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岁台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点的。
“你可以是任何一个名字”在后院,夜清拉着绩小声说道,“没了龙角,龙尾,你可以是任何一个种族,任何一个名字。司岁台怎么也想不到巨兽的权能会被人夺走。你可以是任何一个名字,绩,寄,技,甚至不局限于这个读音。”
夜清的能力可以封锁岁片的权能,而此刻,属于“绩”的这一份能力,只存在于渊的倒影之中。
没了属于他们的特点,司岁台也没有办法确认这个年轻人就是岁片之一。突然消失的讯息,让司岁台的人有些彷徨。
“渊杀死了岁片之一”这样的消息,无论如何都令朝廷不能坐视不管。此前杀死了岁兽本体,将岁的权能硬生生分成十二瓣的事情,也和这个渊有关。
昨天,夜清封住了绩的权能,伪造了尸体,带走了年,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司岁台那里。这也证明了,朝廷的确也在时时刻刻关注着夜清。
昨天他们三个人都没撒谎。
这样一个插曲尚不能影响眼下的主线。
宋老板得到的这位新会计精明得很,还未开业就帮忙算准了这几天的行情,对于赵老板茶馆的光速开业又倒闭,龙门人都没什么过度的关注,毕竟在这种地方,走个路就被撞飞的事情也不少见,维护秩序不等于私人保镖,划定规则也不代表自己就能绝对安全。
宋老板的手下得到的情报,这些天赵三爷都在一处酒窖旁的,自己搭了个小棚子。
而此刻,他遇见了纸梦。
“喂,小姑娘”
纸梦看见了赵三爷,她想了想,上前回话:“找我什么事。”
“嘿,我可找你好长时间了,你知道吗,那个夜清,他要走了”
“走?去维多利亚吗?”
“你也知道?我告诉你,我的仇家寻来了,你是知道的,到时候我们都逃不了”
“关我什么事?”
“啧,你真以为,自己攀上金枝做凤凰了?你要不要想想自己是什么出身?”
一句话,让纸梦觉得自己得和他好好谈谈了。
“你想要说什么?”
“我想你也看得出来,那个夜清一直在使唤你。”
“他救了我,于情于理我要回报他,没什么问题。”
“可是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我告诉你,他马上就要离开维多利亚了,没了他,你觉得你这样的身份能活多久?”
她是整合运动,她仍记得这一点。
赵三爷说的没错,再怎么样夜清也不能一直护着她。
“那我就跟他去维多利亚咯。”
“你真以为这么简单?念在我们先前也算同事,我告诉你,夜清压根没给你准备出国的东西,你们整合运动四处偷渡偷渡惯了,真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走?出国的护照,身份证,你有什么?”
纸梦的确是整合运动出身,她也不懂这么多规章制度,听赵三爷这么一解释,自己心里也有些慌。
“所以?”
“不如这样,你帮我逃出这龙门城,届时我会用我的身份,保你会到炎国内地,到了那里,你随便找一处村子,活在一条老街,没有任何人会再找你的麻烦,怎么样?”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我是赵家三公子”赵三爷说道,“现在夜清那帮人已经不管我了,你也可以赌,想想我说的话,你去赌夜清会不会带你走,如果赌错了,不管是近卫局还是龙门的黑规矩,没有任何一方势力容得下你,别看现在街上人都把你当个普通姑娘,稍微有点脑子,经历过你们整合运动作乱的人,可都认得你这个小领袖。”
他见纸梦没回话,知道她心里已经动摇了,随后接着说道:“怎么样?夜清根本没告诉过你他们要怎么办吧?你还不明白吗?或者你还想等等?等他会不会找你?”
纸梦想到了那时夜清重伤时切利尼娜让自己出去的情景,懵懵地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夜清早已把纸梦的事忘到脑后了,一方面他相信她的实力,另一方面既然渡已经要去找她了,这自己还担心个什么劲。
临走时,夜清给了绩一枚终夜的挂坠。“渊会复制一份力量,你用它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发现渊的痕迹,至于你自己的权能,就先让它睡一会吧。”
第一次,岁兽的碎片感受到了超越巨兽的权能与力量。那把小刀插进自己身体里的时候,绩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寒冷,冻的自己发抖,随后是恍惚,待他缓过神来时,属于岁的力量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一般来说,一位棋手入局,都会给人留下点高深莫测的形象。甚至这形象并不是那个人想这么做,而是其他人都会这么看待他。或许当事人根本不在乎这点。
比方说,我们的主角夜清,此刻他正在好奇绩离开了他的权能,还会不会织布。
反正让年来打铁,她肯定不行……吧?但是看绩这个细皮嫩肉的小男娘形象……(在说什么鬼话)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一直看着我干什么?”他似乎察觉到了夜清那奇怪的视线,瞥过来一眼问道。
“没事,你先忙吧”他讪讪地跑开了。
但是宋老板可是留了个心眼,当初纸梦也是夜清带过来去给赵三爷打下手的,这会夜清又送来一个记账的,他心里早就对这小年轻不太待见了,想着找个法子把他轰走。
绩也看出宋老板那笑的叫一个标准啊,自知他不太愿意自己在这,但又碍于和夜清的计划,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在后面写账本,其实这家茶楼的东西根本也没那么多要算的,龙门再怎么繁华也就是这一亩三分地,哪里进的货哪里来的件都清清楚楚。
看着两人尴尬的模样,夜清才意识到自己给个纸梦送走赵老板,这会儿又给个绩是个多么蠢的决定,他觉得终夜得快点来这里入住了,简简单单的小买卖也满足不了他了。
回去后他连忙给曦泠打了个电话:“要不要来炎国这边,有大买卖。”
“哟,特意邀请我了?这是又反悔不准备回来了?”
“哎呀,这回真是大好事,你来嘛,来了就知道了”
“好好好,那我就准备准备,看看你给我的大好事是什么。”曦泠也无所谓,现在终夜稳得很,即使自己走了,也有纶艾德撑着,他可不能放了这么好的来钱路子。况且由于终夜最初建立起来的证章制度,她也不怕什么产业被盗走之类的事。
夜清跟曦泠确定好这件事后,连夜去找了绩:“哎哎,又给你找了个活,是我疏忽,不该把你带这来的,走走走。”
“你是不是傻啊”绩甩开他的手说道:“我要是走了,不就更表示你要坑人了,现在那个宋老板很怀疑我们,我劝你老老实实的先把他的事办完,再提我们的事。”
实际上,虽然两人第一次见面不是很愉快,但由于夜清对岁家兄弟统一的喜爱,以及绩也对他有着感谢和佩服的意思,所以后面还算聊得来。
虽然司岁台没有停止对他们兄弟姐妹的监视,但不可否认的,岁兽的死也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