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他挺好奇这位富哥在等什么人。
女朋友?客户?某位父亲的朋友?
他的注视同样引起了车里人的注意,但那人只是瞥了他一眼。
不多时,一位穿着清新的少女从大厦里走了出来,她轻踩着小高跟,钻到车里。
却出乎夜清预料地喊了声:“哥!”
哦,原来是兄妹关系。
打伞的人轻笑一声,转头打算离开。
“喂。”车里的人叫住了他。
“叫我?”
“给你个赚钱的活,去当人质,做不做?”车里的人语气轻蔑地问道。
“去哪?多少钱?”夜清转过头问道。
富哥闭上眼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尚蜀,两百万龙门币。”
夜清想到的不是钱,而是有了一个进内地的机会。
“什么时候走?”
“明天,考虑好了的话就来这里等我。”
富哥说完话就开车走了,夜清独自站了一会,给洛尔打了个电话。
“明天我会去尚蜀,让阿斯卡纶带着纸梦跟我,你照顾好姑娘们,最好把曦泠送回到维多利亚去。”
“嗯?这么快就决定好了嘛,到很像你一贯的作风。”
“俗话说,机不可失嘛,能跟别人扯上关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对吧。”
当晚夜清没回去公馆,他去找了魏彦吾,要求他帮自己一件事。
魏彦吾的态度还是冷冷的,但也答应了他的要求。
终夜的各位也都习惯了夜清说走就走的轻捷行径,听了洛尔的安排,阿斯卡纶带着纸梦率先动身了。
第二天,雨没停,清晨仍然雾蒙蒙的,和昨天下午一样。
风吹来也是凉凉的,夜清穿的很薄,他没想龙门的雨季天气会这么怪,一下子给他冻哆嗦了。
这时候阿斯卡纶从阴影里走出来,递给了他一包衣服。
“佩塔小姐拿给你的,她说你早上肯定穿少了。”
夜清接过衣服,曦泠想的没错,他从来在这方面不敏感,不是穿多了就是穿少了。
衣服暖暖的,一方面曦泠选来的款式很适合雨天,也很适合这个季节,另一方面,大概阿斯卡纶是一直揣在自己身上的,捂热乎了。
但这样一来,他的穿搭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一直到上午,富哥才带着他的妹妹开车来到这里,看到夜清后,他问道:“考虑好了?”
夜清点了点头,然后钻到了车里。
他事先让魏彦吾帮阿斯卡纶和纸梦做好了进入炎国的手续和车程,随后他会把位置共享给阿斯卡纶,几人在尚蜀汇合。
车上,富哥的妹妹坐在副驾驶歪着头睡着,他则坐在主驾驶一边开车一边说:“我姓阮,阮陆,我妹妹叫阮玖。听好了,到地方之后你要叫我哥,叫她妹,多了的不要问也不要讲,你姓什么?”
“我姓夜。”
“很好,现在你要改,你也姓陆,至于你的名,如果你愿意你就用你的名好了,记住我说的话,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危。”
“如果我死了我的家人会有赔款吗?”夜清笑着问道。
阮陆抬眼,通过镜子看着夜清说道:“别跟我贫嘴,叫你做你就做,事成之后拿钱走人,谁也不认识你,逍遥你的去。懂了吗?”
“懂懂懂,你们这些有钱人啊,哎……”他半真半假地感叹着,阮陆这小子,年纪不大架子倒是不小,而且看他这样子,似乎还是蹚了浑水,要找人给自己洗干净呢。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最差最差的情况他也能自保。
阮陆没再理他,专心开着车。
过了一会,阮玖醒了,她回头看了看夜清,眼神中带着一丝哀伤,夜清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问道:“怎么?”
“没什么”阮玖摇了摇头。
很有意思。
“哎,那你们爹妈呢?这么放心你俩小家伙满世界跑吗?”
“我们爹妈早死了”阮陆不耐烦地答道。
“噗嗤”夜清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只是在听到这个回答并且感受到阮陆的态度后他的下意识的反应。
阮陆还想说什么,可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阮玖,硬生生把话压了下去。
可夜清是个闲不住的主,一路上他的话很多,各种各样的问题,有时候阮陆会回答,更多时候是阮玖在应付他。
“我说你们俩兄妹好无聊啊,是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嘛?我这不是都来帮你们的忙了。”
“被买来做人质也算帮忙?那我的人情可真够廉价的”阮陆回应到。
“切,换别个花几百万我都不一定同意呢,你俩这是捡着了知道吧。”
直到中午,车子开到了一处夜清也不认识的地方,但估摸着这里也就是炎国内地了,人们的装束明显有了变化,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正装,而更趋近于便装运动服。
“这是哪?”夜清问道。
“休息一下,明天再接着赶路。”阮玖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很好听,快活时自有一番活力,安静时又如夏夜的萤火。
“那,管吃住吗你们”
“这倒没什么啦”阮玖挤出一个笑容,但看得出来她和哥哥一样忧心忡忡。
夜清想过再让语万载帮忙查一下这个姓阮的,但又想到上次他那个态度,还是算了。
这终端又没有世界地图之类的功能,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阮氏兄妹一路上给他的话也十分模糊,他曾试过几次套消息,但都以失败告终,二人看上去年纪轻轻,实则颇有城府,这样看来阮陆所说他们早年失去双亲的事大概也是真的了。
“这里真的是什么歇脚的地方吗?”夜清突然问道。
因为雨幕中又多出了几个身影。
“(炎国粗口),这都能找来”阮陆小声说道。随即从车里拿出了一支弩箭。
“哎哎哎,怎么就要开打了?”夜清故作惊讶,甚至躲到了阮玖身后。
其实他大抵也猜了七七八八,这条路肯定不是大道,阮氏兄妹估计是惹了什么事,或者父母那辈留了什么仇。
阮陆一手拿着弩,一手从车里又抽出一把刀。
来的人不多,为首的率先挥手让手下把武器收起来了。
“阮先生,我们家老爷并不是那么绝情的人,您也知道你们兄妹两人再怎么跑也跑不远,不如就见一面,把该了的事了了,也算是告慰二位父母的在天之灵了,如何?”
阮陆见对方不是很想摔破面皮,也就把武器扔回车里,说道:“人我也带来了,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说了父亲那件事和我们兄妹没有关系,负责跟你们交接的另有其人。”
那人看了看夜清,见是生面孔,又想自己只是个代话的,其中缘由也不知一二,自然不好擅自揣测,于是说道:“既然阮先生已有结果,那不如就在两天后和我们老爷见一面。”
“行,那就这么说好了,滚吧。”阮陆挥了挥手。
虽说吃了瘪,对方也没那么不饶人,一个接一个又消失在雨中了。
可他们饶了阮氏兄妹,不代表夜清能饶了他们。
绩和年还在跟自己玩消失,但这回他可等不起了。
一十八峰上的姑娘今朝可是做了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