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狄亚斯不想跟这女子起冲突,说道:“行,我会跟他聊聊的。”
随后自顾自地离开了巷子。
却说女子等着布狄亚斯离开后,跳下墙头,看着地上被吓死的三个人,一耸肩喃喃道:“又这样子。”
凡木寅派出去的人没回来,他知道堂堂王庭之主不会被这点小伎俩弄到,所以备了个计策,他不相信布狄亚斯愿意亲自处理尸体。
那几个见了笞罚妖鬼的衙役也把他们的见闻汇报给了凡木寅,但这些信息还是太琐碎了,连不出一个成型的推论。
想在城内掩住死亡还是太难了。
第二天,三个人的死讯就被新闻媒体播了出来,那几位的家属在媒体前哭的快不省人事了。
在家里看电视的夜清正想让阿斯卡纶去探探这件事的消息,衙役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什么事?”纸梦开门接客。
当官的身后钻出来一个工人,看样子是夜清雇来收拾公司的那伙人之一。
衙役推了他一把:“你说吧。”
“这……这……”他还有些踟躇。
“快说。”衙役又推了他一下。
“哎,这位姑娘啊,人家说了,我们那活计事违规的,不让办,我们这也没办法啊。”
纸梦闻言啪地关了门,把俩人晾在门外面。
过了一会,夜清开门了。
“办不了?”他问道。
“办不了”衙役这回亲自说道,“你也别怪我,这都是官府的意思,他也说了,那钱能按数还你,都是替人当差的,互相让一让得了吧。”
夜清也并非蛮不讲理:“行,你回去跟他们说,散了吧,剩下的钱我让人去找工头点点。”
送了人,夜清回过身来,现在屋子里只有四个人。
他,纸梦,阮陆,阮玖。
凡木寅的做法无疑让他的疑惑更重了。
纸梦站在他身边小声说道:“昨晚令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来,据说凡木寅在跟另一家的公子谈事,估摸着审狱者王庭的人还有那个边防将军还有别的计划。”
夜清点了点头,随后向正在浇花的阮玖努了努嘴。
一息的时间,水壶落地,花盆倾倒。
噪音把阮陆引了过来,只看见摔碎的花盆,自己的妹妹已然不知所踪。
“(炎国粗口)你干什么?”
“我很庆幸,在最简单的最暴力的这方面我还算能控得住局。”夜清冷着脸看着阮陆。
对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有些慌了神,正想说话,却被夜清一个皱眉吓回去了。
“可以了,闭嘴,不要再加设定了,最烦这种事了。”他一边说话一边走向僵在原地的男人。
随后轻轻一点,阮陆上衣口袋里终夜的logo咔嚓一声碎了。
“讲故事时间结束了,现在是侦探时间,让我猜猜,为什么你这么敢让我去装成阮田,你就不怕凡木寅找着真阮田了给你拆穿,嗯,你怎么不怕呢?”
他留下一句话,随后化作黑雾消散,只留阮陆一个人在屋子里。
凡木寅的府上,陈衍悲痛欲绝地跟凡木寅诉苦,说他那新媳妇让人折磨的疯疯癫癫,求医问药也没个好结果,现在只靠着城里的医师每天给送药调养,还不能受刺激。
“这……哎,这让我说什么是好,你也别太伤心,人还在,总会好的”凡木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唉,又不止这件事啊,哎也不是,应该说还没完呐,她被人弄成这样,还是因为她家里人惹了祸,踢了铁板,头段时间我去的时候家里还在吊丧呢。”
说到悲伤处,凡木寅也不由得倒出点苦水来,俩人正互相安慰互相鼓励呢,府上大门被人踹开了。
“什么人?”四个侍卫一拥而上,三两下的功夫四个人都卧在地上哀嚎,纸梦把阮玖抗在肩上。
“姓凡的,我家大人送你的礼物,可不要玩坏了。”说着,她把被捆住的阮玖扔在大堂上,转头就要走。
留下堂内的凡木寅和陈衍二脸懵逼。
“这……抱歉让你见了笑话,家事家事。”凡木寅赶紧命人把阮玖带走。
陈衍摆了摆手,表示这无所谓,毕竟对方能听自己唠叨说明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自己的眼线让人宰了,可敌人的队友好像又把他背刺了,凡木寅一下子也拿不定了主意。
“怎么?看样子你也不比我轻松啊。”陈衍打趣道。
凡木寅打着哈哈,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伍平突然摔门进来,把一份文书摔在地上。
“姓凡的,你(炎国粗口),这是什么时候来的东西,怎么那地方刚拾掇好,该送的就都送到了?”
“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凡木寅被他呛了火,赶忙把那几套纸捡起来,上面大致写的意思是已经有一些东西在托运站登记,正往阮陆的公司运。
“哟,伍将军,您也在啊”陈衍转头招呼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有什么事好好说”
凡木寅接着他的台阶说道:“哎呀,你好好想想,上面和那帮魔族佬的合作要的是你我的签字,这东西不一定就是进出口的东西,指不定是他们要买换什么大件东西得走流程而已,再说我问你,今天那个人卡兹戴尔的使节是不是还没找你?”
伍平点了点头。
“昨晚他大半夜想做什么,结果我正给陈公子接风,跟他撞了个照面,我派人跟着他,这不今早发现那三个人都被他解决了,现在人又没影了,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伍平想了想,他的话在理,拱手赔了个不是。
陈衍知道眼下尚蜀也有要紧事,自己不便多留,找了个借口先回了住处,这次来他还有别的事。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凡木寅和伍平拿着官印去了托运站,截了那批货。
“大人,这……按律法,你们不能私自检查的”托运站的伙计为难地说道,“万一有了什么闪失,我们赔不起这个损失啊”
凡木寅说道:“这两天你也看到了,城里人走的紧,小伙子机灵点”
他说的神神叨叨的,的确让做工的有点慌,对方皱着眉压着头说道:“城里出什么事了吗?”
“别担心,不该问的别问,先让我们查查,有事也是当官的替你们扛。”
“行……行,大人您随便查”他把包裹递过去。
凡木寅满意地把东西拆开一看,发现里面哪是什么进出口的商品,白花花黄岑岑亮闪闪的东西哗啦啦的撒出来。
这下坏事了。
如果真是平民百姓到东西,倒也还好,毕竟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就算栽赃也能平了。
就怕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是什么有身份的人家的,那时候他说一凡木寅也难说二。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就是对方给自己下的套。
“这……”做工的伙计也看出不对劲,他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财。
如果寄送的东西是到商点的话,那是可以匿名的,只需要对方公司管事的签收就好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一包钱财是查不到来由的。
“这……姓凡的,你好像摊上事了”伍平说道。
可凡木寅也不是傻子,他当即把这一包钱财收起来,告诉伍平:“到时候我把这东西送到城外,对外宣传就是被贼人打劫了,你找人负责看着,如果被荒地的人分了那就作罢,如果有谁吧这东西认了,你得告诉我,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帮你?”
“废话,我们一起开的包,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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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陆走在大街上,他现在浑浑噩噩的,似乎失去了一切。
“阮陆”有人叫住了他。
他一回头,看见了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
“找我什么事?”他问道。
“告诉你个好消息,夜清不喜欢死人,所以你妹妹并不危险。他现在很生气,因为他知道你骗……嗯,这个字不准确,应该是,他知道你误导了他。”
“怎么知道的?”
“别自作聪明了,你真以为他能到那个位置,靠的全是运气和暴力吗。”男人的语调平稳,但并不平淡,“不如,跟我做个交易?”
阮陆抱着胳膊看着他,半晌。
“不做。”他如此回答道。
男人略有些惊讶,随后变为一丝讽刺的笑。
“怎么?信不过我?”
“我们也算有一面之缘,你和伍平认识,又和司岁台的人有关,你叫我怎么信你?”
“信不信由你,当然你也可以这么碌碌无为地等着结果。”
“和你合作,有什么好处?”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至少你不必把希望全压在别人那里。”男人如此说道。
“不,我更想知道的是对你有什么好处。”阮陆刚被夜清跳了,现在信不住人。
“……‘用人的办法’……该说我的好处已经拿完了,剩下的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胜他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