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原由的爱心呐”令略带叹息的说道,随后才咕嘟嘟灌了一口陈酿。
同时维持一种法术和一种权能并不是个轻松的事,索性这两种能力都是可以脱手后台的,夜清只求阮陆能晚发现一会。
实际上阮陆早就看出了妹妹的不对劲,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死而复生的法术,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将妹妹的异常认为是在官府受了委屈。
简单和绩聊了聊之后,阮玖端着一碟小炒走了出来,阮陆看着这菜有些熟悉,打趣道:“这道菜叫什么啊?”
“啊……不知道,随便弄了点”阮玖回应到,然后又端出来三碗饭。
阮陆轻笑一下,点了点头。
绩露出了意外的神情,擅长察言观色的他第一次在阮陆脸上看到了纯粹的放松和关爱。
他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妹妹。
岁片的身体结构异于常人,因此人类日常的生活习惯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需要学习的融入人类社会的必修课,如果有的话他们真的很希望在网上能看到教学‘如何像人类一样生活’这种视频。
看着他俩温馨的样子,绩也没吃几口饭,这样的兄妹关系何尝不是他们一家子想要的呢?他有的没的地想着,顺便巩固了阮玖的意识,让她更像一个活人。
饭后,阮玖也是主动收拾餐桌碗筷,听到厨房的水流声后,阮陆问道:“绩,你走的远,见识广,你说这世上有没有让死人复生的法术?”
绩虽然看得出阮玖现在的异常,但他也只能看到属于他的那一部分,而并不能看透由焦竭之火点燃的尸体。
他摇了摇头,的确没见过。如果真有这种法术,边关也不至于尸骸遍布,战争也不再会夺走那么多人的一切。
可这个世界总会事与愿违,这样利于战争的法术,来源为好战的红龙,也最终会让战争之火烧的更烈,更旺。
谁看到了这样的结果?谁又愿意承认这样的结果?
不得而知。
但眼下,阮陆沉浸在兄妹重逢的喜悦中,让他暂时忘了公司,忘了凡木寅,忘了那些诸事不顺。
在绩眼中,这真是美景。
对于阮陆来说,即使现在的妹妹有一万个不对劲,但她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说着话,做着事,哪怕是假的他也不愿意屈戳穿。
他问绩的那个问题,他自己都觉得可笑,那是理性和感性的碰撞。
就像在梦中见到了已故的亲人一样。
待阮玖从厨房再次出来后,阮陆看到了她那洗完碗筷后泛红的双手,又轻轻笑了。
“哥,总笑什么呀?前两天你还为家里事发愁呢,怎么?我不在的这几天,事情都办完了吗?”
“嗐,哥这边不用你操心,不如说说你被绑到官府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题很危险,绩皱了皱眉头。
“嗯……也不算绑吧,其实是纸梦跟我约好了,要吓唬你一下,她跟我说你要做的事太危险了,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停手。”
不错,她进了官府之后,阮陆的确没那么激进了。
“没事就好”阮陆点了点头,其实这话不像阮玖说的,若是以前的她,即使知道自己做的事千难万险,也不会背着自己跟别人计划。
妄想让容器收集消散的意识,夜清做到了,但不多。
她的记忆会有残缺,她的智商会被影响,她的一切感官语言都变得不那么完整,或许,她只是名字和长相还和阮玖一样了。
她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告诉阮陆,自己变得很大很大,大到你该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绩想了想,决定亲自去找夜清。
令姐看得太开,正因看得开,她和其他几位兄弟姐妹的看法总是大相径庭,因此他需要亲自去确定一下夜清的态度。
没多时,他在院子里遇到夜清的时候,这家伙真的躺在令的大腿上睡着了。
绩咬了咬牙,扔出一个石子,却被令挡下了。
“嗯……客人来了”夜清说道,“我知道你会找我,但是我今天太累了,允许我这样跟你说话吧。”
他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但睁开了眼。
“阮陆察觉到了。”
“察觉不到才不像他。”
“你怎么做到的?”
“惊不惊喜?但是很遗憾,死而复生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有很多办法可以让身体活动,让口发声,眼观色,耳听声……总之,她现在保持着一部分生理机能,仅此而已。”
“你觉得自己很伟大?这是假的,他终会认清。”
夜清闭上眼摇了摇头,头发却扎的令大腿根痒痒的。
“我说了,我做这些事只是我喜欢,根本没那么伟大,我和凡木寅到了那里的时候,死的不只有她,还有三个衙役,两个护卫。”
“可散出的消息主体都是围绕着阮玖,根本没人提到那五个人。”
“没错,当时司岁台的人告诉我,阮玖才是重点问题,至于那五个人,彼时只需要给家属一点抚恤金就好了。”夜清讲述了自己的见闻
在绩说话前,他又开口补充道:“所以他们处理的很快,以至于现在坊间消息也就是只有一人遇害。”
“是啊,他们都说那仅仅是三个衙役、那仅仅是两个护卫,谁也不会在意他们是哪一家子的顶梁柱,是谁的父亲谁的夫君。”绩也顺着他的话说道,“但你不一样,你向来平等地对待这些生命,平等地……任自己的想法去复活阮玖。”
“有问题吗?”
“你告诉我们用人的方法融入人类社会,那么,你现在这样的做法还有几分人性?你和那些藐视一切,认己为神的巨兽还有什么区别?”绩的语气很平静,但他的问题掷地有声。
夜清的确思索了一会,他的眼神里出现了许久未见的茫然和疑惑。
然后皱了皱眉头。他虽然没有草芥人命,但这样的做法,的确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
人性将随着敬畏之心的消散渐渐泯灭。
强大的实力,遮天的势力,以及自以为通达的心态让夜清觉得自己还算个人。
现在呢?他也不知道。
找寻自我意义的他们永远不被社会承认。
神性渐深的他还能以人的身份自居。
他们在同一条路上相向而行,寻找那个同自己和解的交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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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将军,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布狄亚斯问道。
伍平砸了砸舌,说道:“情况不太好,种种证据都在指向凡木寅的那位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