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曦泠在晨跑的时候看到了今天最新的新闻,内容是柯瑞坎市市长的老婆出轨,而且还是跟好几个男人一起。
她当然是有锻炼的习惯的,不然怎么可能把身材保持的那么好。
说回来,曦泠饶有兴致地在路边长椅上坐下打开终端找新瓜吃,当地电视台正在采访怒气冲冲的萨罗斯特,看那样子他就差把那些记者的摄像机掀了。
她额头上还挂着一层细汗,晨风一吹倒是凉丝丝的。
“夫人,穿上点,小心别受风了”格曼追上来,手里还抱着一件白色外套。
“啊?怎么拿了这件?”曦泠很惊讶,这件是夜清在维多利亚的时候曾穿过的,几经事故后就一直压在曦泠的屋子里。
格曼把衣服展开披在曦泠身上后说道:“先生昨夜联系过我,说夫人您的衣服总是不禁风的,所以让我带上这件外套。”
曦泠噗嗤一笑,什么时候夜清这么细心了。
她当然是不知道的,昨晚上夜清和她通完电话后和岁家姐弟闲聊了一下自家的事,绩就告诉他说常年习惯泡热水澡的人不耐冷风,加上维多利亚的制衣习惯常会留有许多透风的如袖子领子之类,所以容易受风寒。
夜清一边谢他,一边联系格曼给曦泠献殷勤。
还别说,套上这件之后确实暖和了不少。
结果今早的晨练都作罢了,曦泠和格曼都在看渡的精彩手笔,赫拉格带着新鲜面包找来的时候看见夫人和管家在椅子上……看电影呢这是?
还真挺像的,许多记者的摄影机里都框进去了无数自己的同行,这转播台的画面可不就像是电影片段一样。
萨罗斯特一边嚷着让记者安静下来,一边让保镖推开人群准备上车。
渡这边,他还在睡大觉,昨晚上他趁萨罗斯特的老婆接孩子放学回家的时候找人把车截了,把市长老婆拖到旁边的小屋里制作学习资料去了,至于他们的女儿则收到了渡的恶趣味,把头发剃光光。
这些记者当然不管消息的真假,终夜的人稍微传播加炒作,这就成了今天的头条。
萨罗斯特知道这是终夜的报复,可他也不敢明说出来,他只想赶紧跑到警局寻求武装庇护。
当地的军事力量都是属于大公爵的,不过幸好柯瑞坎市既不是佩塔公爵的领地,也不是纶艾德公爵的领地。
当地的警察局立马针对此事展开了调查,但警察局局长是个正常人,他知道自己这边的斤两,特意把那些和萨罗斯特一样一腔热血誓必惩奸除恶到警员都调走了,只留下一些“精明”的干部。
说白了,根本没必要调查,能正面跟市长干起来的肯定是终夜,如果不是终夜,那过两天终夜就会接手这个案子然后把它迅速完美地解决掉。
果不其然,案子是上午立的,人是下午来的。
“我来自首”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萨罗斯特。
“这事不是你干的”萨罗斯特瞪着他说道,“你可得想清楚咯,他给了你多大的好处让你来顶罪,如果你自首成功了,你下半辈子就完了!”
“随便,两天之内我就能出去,你信吗?”男人笑着说道,“至于你认为的幕后主使,他还在家里睡大觉呢。”
其实这句话无异于告诉萨罗斯特,‘这一切就是渡指使的’。
但是这有什么用呢?局长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发回来的任何证据都没法指向渡。
萨罗斯特这才发现,自己至始至终都没什么话语权。
实际上,权力从来不是一个地位,或者一个官名,或者什么阶层。
就像终夜,它现在只是个商业集团。
“别急”男人笑着说道,随后他被拷上了手铐。
渡的这一天很和平,醒来后吃饭,直播,水群,整活,剪视频。
他是个做直播的,他也是操盘赌局的。他比维多利亚的这些官员更懂怎样带节奏,怎样煽动舆论。
“哎兄弟们,今天新闻都看了没,真炸裂嗷”他随口提了一嘴。
市长老婆的桃色新闻谁都感兴趣,尤其一些穷人或者自我认知里将自己的平庸归咎给高位者的人。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跌下来,摔得遍体鳞伤,摔得不得不和他们这些普通人一样处理生活中的事。
第二天,紧接着前一天的新闻,萨罗斯特的老婆出轨被曝后跳楼了。
终夜的行动远远比警察们快的多得多,那女人怎么摔下去的其实这些人都清楚得很,萨罗斯特也一样,他并没有坐以待毙,今早柯瑞坎市所有的港口都被封停了,他再怎么落魄也是柯瑞坎市的市长,码头的工人们都知道,他萨罗斯特才是明面上的话事人,他下了令,这边就做不了。
这次在记者的镜头前他也不装了,恶狠狠地说道:“终夜那帮人,你们听好了,事已至此,你们也别想好过。”
可偏偏这次采访,他的宣誓都被场地嘈杂的声音盖过去了,留在大屏幕前的只有他扭曲愤怒的神情。
真巧啊,不是吗?
那些记者都挂着终夜的腰牌。
今天渡起的很早,因为昨晚上夜清给他打电话了。
“我听曦泠说,你们那闹什么事了?怎么还不发货。”
渡给他讲了之后,只听他呵呵笑了,回应道:“行行,你们那边慢慢玩吧,不过我的货可不能误了,我这边也忙着呢,我会找人去码头的,到时候拿着终夜的徽章。”
他能找什么人呢?当然是阿戈尔专线。
上午时候,阿戈尔的潜艇在柯瑞坎市登陆了,那时候萨罗斯特的禁令已经下去了,港口静悄悄的,根本没什么人。
不过幸好,夜清的货压根就没装捡,都在仓库里堆着,也剩下了从船上找下来的时间。
港口的巡警见了后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萨罗斯特不知道。
就这样,阿戈尔人带着夜清的货离开了,只剩下一堆其他的东西堆在港口。
渡这下更不着急了,他去了医院,这时候萨罗斯特的老婆还在icu里抢救呢。
“哎,真可惜啊”渡的声音响起。
萨罗斯特回头,眼里没了那股锐气,反而是惊慌。
“你要做什么?”
“啊?我说了啊,两天后来跟您谈谈,这不,谈谈港口的事。”渡双手握在一起,显得十分诚恳。
萨罗斯特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冷冷地说道:“请回吧,许可,我不可能签,禁令,也不可能撤。”
“别呀市长大人,你呢,查我们的货,是合法的没错,但是您封了整个港口,这就说不过去了吧?到时候上面问责下来,您可不好受。”
“上面问下来,也不用你回话。”萨罗斯特看都没看他一眼。
渡咂了咂舌,那双德拉克的眼瞳里透漏着一丝丝疯狂。
“我之前是代表终夜跟你谈话。”他勾起嘴角,“现在,我代表德拉克皇族,亲王。这禁令,你撤不撤?”
他的声音很小,但掷地有声,一字一句落在萨罗斯特耳朵里都如晴天霹雳。
维多利亚的新法案里不准任何人诓骗自己是德拉克,阿斯兰皇室掌控下的维多利亚,瓦伊凡和德拉克向来就是模糊不清,没做区分,爱布拉娜上台后第一件事就是肃正血脉。
哪怕终夜和爱布拉娜关系再好,这也是公然触动她的逆鳞。
除非……
萨罗斯特这才抬眼看了看渡。修长的双角,粗壮的尾巴,以及那上面泛着光的龙鳞。
除非他真的是一条德拉克。
无形的压迫让萨罗斯特一个踉跄,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他咬着牙,掏出一把折叠刀捅向渡。
迸裂的刀刃印证了那个对他来说最坏的事实。
渡徒手捏断了那把折叠刀,顺便把萨罗斯特掀翻在地上,是的,他的确是一条德拉克。
“你这算袭击皇室了吧?”渡蹲下来,坏笑着对萨罗斯特说道,“小小的惩罚。”
他抬手,icu里维持生命体征的仪器忽地放出刺眼的火光。
“啊!医疗事故!报警报警!”渡装模作样地喊起来,医院一时间乱成一锅粥,而他则消失在人群中。
另一边
曦泠买了一杯咖啡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她不爱喝这东西,但是夜清爱喝,以前还要开一家咖啡馆。
不如茶叶清香。
“喂?谁啊?洛尔?…………领证了?……啊!”曦泠手里的咖啡直接撒了大半,溅了她大半裙子,“嘿,你小子还过上幸福生活了,真有你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