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穿过塞尔坦的国境,焉梨百无聊赖的对着车窗上的雾气涂鸦着,坐在一旁的北冥却感到了一丝悲凉的异样,她张开了感知,塞尔坦帝国的精神高墙虽然依旧挺立着可她在雪境之中感受不到一丝的神性,只有充满怨恨与毁灭的悲鸣回荡于大地之上。
北冥对着焉梨轻声耳语道:“这次委托可能凶多吉少啊。”
“为什么?”
“七年前我来塞尔坦帝国完成旅途的时候那时冰霜女神的神性遍布于大地之上镇压着一切邪祟虽然或多或少还能听见灵魂的低语但是那也仅限于低语而不是充满怨恨的悲鸣,可是现在这片大地之上神性无存充满冤魂而我也能感受到隐藏于地下的邪祟也已经快镇压不住了而且根据切切来之前跟我说的说法因为塞尔坦与斯福特之间的战争大部分的兵力被调往了前线只留下行刑官和部分的皇家禁军,这种情况下可是谋权篡位的好时机不说国王底下的那几位子嗣那些行刑官想必也很想发动政变吧。”
“等等,皇子皇女想要皇位我还能理解但是那些行刑官不应该是国王的私人部队吗?他们不应该对于国王是绝对忠诚的吗?为什么还会想着发动政变夺取权力。”
“他们确实是类似于国王的私人部队的东西但是他们本身就是被这个国家的遗弃者,他们之所以扶上这个位置仅仅只是为了安抚其他被遗弃者与平民之间的矛盾让被遗弃者们认为自己并非没有被这个国家抛弃,让平民看到国王的慈悲并支持着他说白了就是为了抑制被遗弃者的恨意满口仁义道德的作秀罢了,而行刑官们也知道他们只是被架于台上演戏的人偶但他们又不可能在明目上反抗,反抗了的话会拉大平民与被遗弃者之间矛盾而整个塞尔坦帝国的力量也足够将他们镇压之后在历史之中被遗弃者们只会被称作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所以话归原题这次的委托还是小心为妙不要被牵扯进这场旋涡一但被牵扯进去可能就不只是名誉受损的问题了甚至可能将整个组织从中立的立场拉出去。”
“那我们赶紧解决完委托回去好了。”
“嗯。”
随着一声轰鸣经过十几个小时奔波的列车到达了塞尔坦帝国的首都斯莫勒,北冥与焉梨走下列车,忽然刺骨寒风伴随着鹅毛大雪将视野遮蔽。
“灵符·风”北冥掏出灵符将风雪吹散使视野开阔,下车的乘客已然不见引入眼帘的只有一座空荡荡的车站。
“北冥,我们不会神隐了吧......啊啊啊怎么办我们迟到了甲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于我们风评变差然后扣钱啊,乙方伤不起啊。”
“emmmmmm好好解释的话对方应该不会扣钱吧。”
“是吗?那就好,不过我们现在要怎么出去。”
“如果只是神隐那就好办毕竟那只是掉入另外一个位面找到路还是能出去的但是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把我们困在这那就难搞了,总之先进去车站看看吧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北冥与焉梨一同闯进车站,车站里除了空无一人外已经没有任何诡异之处。
“啊啊啊,又没画好动物还真是有点难画啊,回头去问问悦好了。”
头顶上传来一声苦恼。
“在车站的二楼我们走”
北冥与焉梨冲上二楼摆好战斗架势伴随着她的符纸与焉梨的炽炎飘荡于半空之中蠢蠢欲动,只见一名身穿素雅古服的女子坐在墨凳上她长发及腰提笔作画,彩墨如浮云般在其周围悠闲的飘荡着,淡蓝色的杏眼之中透露着不解的困扰。
“虽然有些冒昧但是请问一下这是何处?”
“先等等我快画好了,有什么事我们画好之后再聊,以及那边的火和符纸收一收不然墨被烤干了光线被挡住了我还是很难画好的”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甩出两滴墨水化作凳子让她们做着等着。
北冥与焉梨见对方也毫无敌意于是收起火焰与符纸坐下。
气氛宛若塞尔坦的雪夜一般安静,有的只有女子挥毫作画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已然将彩墨画画好,画中画着塞尔坦的百山恢弘且壮丽而在那百山之后如熊如虎的黑影伴随着雷霆与乌云令人寒颤,畏惧。
女子见北冥与一旁因为等待而靠在北冥肩膀上昏昏欲睡的焉梨便问道:“我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踏进我的画中果然还是应该再隐蔽一点吗?”
“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你是谁?我们还在车站吗?”北冥问道
“在哦,只是你们踏入了我的画里罢了,至于我的名字,我姓墨名思沉玄国人”
“墨小姐你好,你说的画是什么意思?”
“你们现在所在的不过是我在现实维度开了个洞并往里边填充了点彩墨形成的画罢了。”
“那怎么出去?”
“很简单啊,你们从一开始就能出去根本就不需要等着我画完,只要没看见就好,人们不是常说眼见为实嘛,那只要没见过不曾见过又何须困惑于此呢,像你的同伴一样闭上眼睛关闭“视野”就能出去了。”
北冥看向旁边刚刚依靠在肩膀上的焉梨逐渐消失不见,随即自己也关闭了“视野”将双眼闭上,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一切包裹于黑暗之中的沉寂感涌来好似连同时间一起吞噬不知过去多久人来人往的嘈杂声响将北冥惊醒她看向旁边焉梨已经似乎已经醒来好久。
“终于醒啦,说起来好奇怪啊我不过是睡了一觉结果就回来了难道那是梦吗?”
“那并不是梦只是我们遇到画中仙罢了”
“还真是庆幸她没有难为我们不然我们可能真的永远困在那里了。”
“走吧,看了下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去凯赛尔酒店找委托人吧。”北冥拉着焉梨起身准备就走。
“两位请稍等。”一个尖锐又腐朽的声音叫住了她们。
北冥扭头看去叫住她们的是一名身披黑斗篷面带渡鸦面具的人。
“两位应该是莱尔斯的人吧,你们好我是赛尔坦送葬者的十三位行刑官中顺位第七的夜鸦,将由我带领你们去见委托人请两位随老朽来。”夜鸦毕恭毕敬的邀请着。
北冥与焉梨半信半疑的跟了上去与夜鸦一同走出车站走进赛尔坦的暮色之中。
路上夜鸦察觉了北冥的疑惑。
“这位小姐,恕我冒昧的问一下是卑微的老朽不配接待你们吗。”
“没有我并不会这么认为只是……我没想到会是送葬人中的行刑官来接待我们。”北冥说的有些委婉。
“实际上您并不需要如此委婉一切对于送葬人的误会老朽已经习惯了,想必您也听到了行刑官们会发起叛乱的谣言其他的同僚们他们怎么想我并不了解但是对于老朽而言维持这样的现状就够了被遗弃者们能继续发挥着自己的作用为国家效力即使那只是虚伪的仁慈却依然是改变,我坚信着终有一天那份虚伪的仁慈会成为真正包容与理解只是现在老朽可能见不到罢了不。”夜鸦拿诚恳的言语中不曾带有一丝谎言。
“嗯,请继续为我们带路吧老先生。”
“感谢您的理解。”
北冥与焉梨尾随着夜鸦穿过僻静的密道来到了赛尔坦首都的教堂门外。
夜鸦宛若朝圣者般用那卑微且枯瘦的双手缓缓的推开了教堂的大门,教堂之中身着银色礼服的少女双膝跪在冰霜女神的神像前虔诚的祈祷着,皎洁如镜的月光透过天窗将少女笼罩北冥甚至能感受到那些恸哭的悲鸣之声在少女附近是如此的恬静安宁,在他人眼中那少女是如同神话中的圣女那般神圣不可侵犯。
夜鸦踏着卑下的步伐像朝拜神明的人儿一般向着少女走去并以最恭敬的语气说着:“伊丽莎白殿下,莱尔斯的贵客已经到来。”
“嗯,辛苦你了先暂且先退下吧。”伊丽莎白让夜鸦退下并向着北冥与焉梨行礼“以及两位自远方而来的贵客你们好我的名字是伊丽莎白·里尔梅斯也是你们的委托人。”
“伊丽莎白·里尔梅斯这个名字怎么那么......你是塞尔坦帝国的第三皇女殿下!!居然是本人亲自委托我们吗?!!北冥啊啊啊是皇女殿下啊啊啊还是亲自委托我们诶!!”焉梨并激动的抓着北冥的肩膀疯狂晃动站在一旁的北冥。
“叫我伊丽就好。”伊丽莎白谦卑的说道。
“嗯!”焉梨依旧激动摇晃着北冥。
“快......静下来我......快被你晃晕了。”被摇晃的到不行的北冥提醒到。
“哦哦对不起。”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的焉梨停了下来。
“哈哈哈,两位关系很好呢。”伊丽莎白被焉梨的举动所逗笑但那并非是身居高位者俯视平民百姓卑劣举动之笑而是宛若平常女孩般的笑容,犹如冬季之末飘来的一缕春风般令人舒适却又在其中藏着一丝羡慕。
“不过寒暄还是先到此为止吧两位来到此地路途遥远想必也已经累了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饭菜还请两位跟我来。”伊丽莎白招待着北冥与焉梨。
北冥与焉梨跟着伊丽莎白从教堂的后面走出穿过充满荧光花的花园与伊丽莎白一同走到饭桌前。
各种以肉为主的菜肴占满了餐桌并在此之中有着几盘甜点。
“还望两位不要嫌弃,塞尔坦常年寒冬又因近年征伐不断所以没有什么水果或者蔬菜之类的还请两位见谅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尽力去准备。”伊丽莎白担心着桌上的菜肴并不能让对于她来说是贵客的两位满意。
“没有没有,能被皇女殿下招待已然很荣幸了。”
“嗯,毕竟我们才是被邀请而来的客人这些已经足够了。”
北冥与焉梨客气到。
晚饭过后。
“那么让我们开始进行正事吧,这个国家可能发生内乱的谣言想必两位已经听闻过了,但是这并非谣言我的父皇已经时日无多而现在国家也正在进行对外的扩张与侵略极大的剥离了国内的兵力空虚如果父皇一旦死去即使皇兄立即继承皇位娇生惯养的他想必也没办法服众。”伊丽莎白说道。
“所以你打算让莱尔斯出面介入稳定这个国家的局势是吗,皇女陛下。”北冥说道。
“不,我并不打算让莱尔斯的人介入正常赛尔坦人之间的纠纷,这场纠纷将由赛尔坦人自己解决经下来才是我要委托的,各位一定听说过沃尔斯利的传说吧。”
“巨熊沃尔斯利北方大地最初的主人传说中祂如高山般雄伟巨大,即使只是轻微的吐息也会卷起暴雪,暴怒之时震天撼地群山也要为其屈服因此也有群山之主的称号可是祂不是已经在千年之前被寒霜女神带领着寒冰勇士们讨伐了吗?”北冥对伊丽莎白提到沃尔斯利的事情感到疑惑。
“群山之主巨熊沃尔斯利北方大地最初的主人赛尔坦刃的敌人,之后被寒霜女神带领的寒冰勇士们讨伐并杀死这是你们所听见的故事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沃尔斯利并未死去仅仅只是被封印数千年被历代塞尔坦六骑士之中的第二席灰之骑士看守着,但是在三天前现任灰之骑士萨斯特失踪了,唉,或许是因为对于现在的国家而失望了吧,不过还请两位前往封印沃尔斯利de地点卡斯特纳山加固封印。”伊丽莎白恳求着北冥与焉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