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椰子城郊外约莫几十公里处,已经有不少来路不明的商队运着一大车一大车的货物往椰子城的路上前进。
比较特别的是某个商队内,混了两个小毛头进去了,是不到10岁的男孩女孩。
虽然没有学到商人的一脸世桧,他们模样到打扮的十分相像,穿了跟这些商人没两样。
因为是从他国来的外商,所以衣饰穿的跟莱雅国人不一样,是上短下长的一套衣服,上面做了很多通风的设计,总体来说是套很能避暑的衣物。
「酒保叔叔跟城主叔叔都说需要把那本《商人的应对方式》记起来,好好跟他们交流去探听消息,怎么一走过去装作饿昏,然后交代一下是逃出来的战俘就混入了,真没意思本来还想炸看看那车货物,如果这些商人叔叔不让少少进去的话。」
「真是特别的设计阿,这个马车,三匹马拉一车,上面车棚还有留几个空隙,是为了食物需要通风做的设计吗?真厉害。」
「笨蛋哥哥,那是货物太重所以用三匹马拉,车棚是用太久坏掉了,所以才破洞,只会从建筑学角度去看。」
「你你你你你!算了……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谁叫我是你哥哥……静声!」
多多罕见地先停下了争吵,把妹妹的嘴巴捂住,并拉入静止不动的马车底下。
从不远处的帐棚走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商队的商人,另一个两兄妹都没有印象,那人穿着因为被斗篷罩住没法看见,全身上下唯一仅能见到下颚的位置,其余地方近乎漆黑。
商人见没有人靠近后,先说话了:
「我们这样乔装应该不会泄漏了吧!不过……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数量。」
斗篷人回应:「确实,将队伍打散成商队混入椰子是个办法,不过一次来这么多的商队……莱雅国的上层一定会有所察觉。」
「上面的命令怎么样?有没有对此做出什么指示或建议?」
「总指挥没时间过目,不过其他副指挥有些命令代我转达予你们。」
「你等等……」商人向斗篷人致歉,再次的小心检查起四周,途中还数次朝马车底部探去,但多多少少藏入后又有作出位置调整,并没有被商人发现。
商人道:「嗯,没有人了,你可以说了。」
「没想到你们这国人挺谨慎的,果然总指挥派你们执行这样危险且易暴露的任务是有根据的。」
「谬赞,虽然不如你们卡连那这般,我国也是少数的强国,至少素质上不会令总指挥失望,不过还是请快说吧!这毕竟不能拖延。」
斗篷人点头,语气严肃:「除了商人外,一些部队打散成求学子弟或是游客,不管怎样商队的数目不许超过五队,然后进入椰子城的时间不要一致,会引起怀 疑;另外若成功进入后静待总指挥的命令,此次只能一举建功,椰子城距离莱雅国旧王都和其他城的距离相对来说太近了,不能久拖,此战需要速战速决。」
「领令。果然全为商队不妥善,可惜当初领队一意孤行至此……」
商人话才说到一半,马车底部突然传出巨大的声响,是爆炸的声音。
「少少忍不住了,你们这些坏人,都被少少炸掉吧。」
听见从马车那里传来的小女孩声音,硬是楞了几秒的商人和斗篷人才反应过来。
「就不收回谨慎那句赞赏了,看来这次真的是意料之外。」
「原来是这对兄妹,刚刚吸入商队的时候,才在怀疑,只想几日后再一一询问,没想到却是不必了。」商人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凌厉。
一连串不同款式的炸药被少少点燃,先是炸了马车,随后竟朝斗篷人和商人炸去。
刚才是意外,这次恢复正常的商人和斗篷人轻松躲过攻击。
「真是不能小视阿!估计这就是莱雅方派来的间谍,不能放过。」
「这当然,虽然很抱歉,不过还是请你们去死吧。」
两人拔起各自兵刃直朝小女孩位置杀去。
被烟雾熏得一脸灰黑的多多,驾着马摇摇晃晃地从马车处出来,第一个动作便是将少少拖上马背,随后两脚一踢马腹,全速朝椰子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飞奔中,多多回头瞥了一眼道:「真是一点都没有建筑美感,果然少少你的炸药还不足以炸不出这种效果吗?」
发现无法挣脱多多力道的少少,开始呜咽起来:「放开少少!!笨蛋哥哥这不重要,少少要炸了这些坏蛋,呜呜呜……又欺负我,少少要去跟酒保叔叔还有城主大叔告状。」
同一时间,马车残骸附近又传出爆炸声,原来在离开前,少少手上剩余的炸药被多多点燃仍往对面两人。
「咳咳咳,使者你就先离开吧,剩下的事情我们商队处理。」
斗篷人对着商人说:「虽然想帮忙追击,不过没办法,就托付给你们了。」
见着斗篷人渐行渐远,身为商队首领的商人第一个念头便是回到帐棚,先将剩余人分成两队一队进行追击那队兄妹,另一队负责收拾马车货物,后命人通报全商队负责人,关于副指挥们所下达的命令。
少少炸掉的只有马车,里头的货物因为是铁制装备并没有受损,所以还有价值。
※※※
「还是晚了吗?」这是少城主毅然去见了「这座山的主人」前最后的想法。
圣椰山被大片阴云笼罩,对这座山有认识的人都知道,又到了这座山的真正主人活动的时间。
阴暗的山路上,不少人无意识的晕倒在地上,因雾气弥漫,从莱雅的视野只能看到周围景象,可见队伍其他三人已无意识。
对此莱雅没有作出其他举动,而是挂起微笑往前方走去。
「终于轮到我了吗?让我看看吧……圣椰山的真正主人是什么模样。」
没有任何人强制,莱雅大可逃跑,不顾其余三人,脑海浮现城主前几天说过的话,让她做了这个决定,姑且这次就让自己实践一次。
踏入雾气中,莱雅彷若来到另一个世界。
与刚刚雾气弥漫的景象不同,也非最初的山路景观,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她的家。
熟悉的摆设,熟悉的人。
彷佛又回到那天,又一次机械的重复那些动作,莱雅最敬爱的人,就在眼前。
熟悉的声音对着莱雅说着:「莱雅?怎么苦着脸?不开心吗?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了,妈妈今天晚上要煮你最喜欢吃的……」
她陷入了回忆。
是六岁的事情了。
一切是从爸爸带了一个陌生的叔叔进来开始。
记得那天爸爸对着我说:「这就是以后的老师,莱雅。除了妈妈外什么都得听老师,记住了吗?爸爸有事情要先离开几天。」
「嗯嗯,我知道了爸爸,你要去哪里?」
「很快就回来了,别担心。」
隔天爸爸走了,就再也没回来。
早上,老师来了,他摸了摸我头,告诉我爸爸一定会回来的,随后拿了一把刀给我,对着我说:「来,试着把它放进妈妈的身体里吧,她累了。」
「为什么阿?老师。」
「是任务阿,别担心,妈妈会开心的。」
于是傍晚,我将刀放入妈妈身体后,妈妈摸了摸我的头说:「好孩子。」
然后头向旁边一侧,就不动了,从此我再也不会笑了,也不知道笑是什么。
莱雅注视着那熟悉的身影,一面自语着:
「妈妈已经死了……被我杀死的……」
同时,莱雅双瞳内的金星图案闪烁的频率,骤然增加,双眼变得血红。
「有……趣……」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传入了莱雅耳里。
「人类你很有意思,这么有意思的人类,在你之前只有撒汗一人……他的恐惧也相当……」
声音再次传来时没有刚刚的断续,这次显得更加清晰,同时莱雅眼中景象消失无踪,前方一对巨大的双目正饶有兴致的注视着她。
「这里是,你又是谁?能告诉我吗?龙先生或是龙小姐?」
莱雅挂着微笑,生绣短剑被再次握紧。
巨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听撒汗曾经说过你们这种叫做莱雅的人类,讲求原则;我这里没有金钱,那就以一个条件交换回答你问题的代价,也就是说我回答你的问题,人类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可以。」
「我是这座山的主人,圣椰。这里是我的巢穴,换做你们的说法,便是家。」
「是这样阿,一点都不像洞穴,那刚刚那里又是哪里?」莱雅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试着在感慨,抬头她才发现自己是在一间巨大的木屋里头。
「原本是洞穴的,不过一个愚蠢的人类为了答谢我建了这间木屋后,就住在这里了。」巨龙分不出雄雌的声音似有了情绪。「至于你的疑问,其实很简单,你 不过是陷入圣椰山特有的自然现象而已,类似海市蜃楼,不过映照出来的是心里最恐惧的景象,如果以一个词来形容,幻境是最妥当的。」
「幻境吗?所以过山路人恐惧的不是你这个龙先生或是龙小姐,而是幻境吗?」
「你这样解释,也无不可,如果没有疑问,我就说出我的条件了,人类……之后我会把你送回你的同伴那里。」
「好。」
「帮我确认撒汗的生死,人类……这便是我的条件,如果他还活着就叫他来圣椰山吧。」
「……」莱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莱雅被送走后,木屋里没有巨龙,只剩下一位二十来岁的美丽女人:
「人身为你而变,撒汗……我等着你来接我。」
抚摸着一件已经残破不堪的衣物,女人露出了笑容。
然而清醒过来的莱雅和其他三人,愕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山脚下,前方便是目的地,撒汗圣城。
【章末小剧场,参──莱雅②朋友与微笑】
不认识的女孩:呦!莱雅好久不见。
莱雅:你是谁?从来没有见过你?
不认识的女孩尴尬笑着:我是锁牙阿!很久没见了,小时候不是很要好,我还教你怎么变得好看阿。
莱雅陷入回忆,两秒后笑着道:我想起来,好像没这种记忆。
锁牙:……
女孩失望的走了,留下莱雅一人。
事实上莱雅还记得,当初那位女孩的事情,是小时候的事情,几岁莱雅已经不记得了。
锁牙:你为什么都不笑?脸僵僵地不好看哦,你看要像我一样,哈哈哈哈哈,开怀大笑。
莱雅:这样吗?(莱雅将两手食指在嘴角撑起了弧度。)
锁牙:你可能需要多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