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赤红的……
令人恐惧的、畏惧逃避的……
杀戮吧!杀戮吧!是否忆起了心中最恐怖的恶鬼──赤目持刀如鬼小娘
莱雅完全相信里雅丝(千面人)的话吗?当然是没有,其中一个原因是进入到拘留所内的记忆不知为何失去了一段,醒来时芭芭拉跟里克已经消失。
不过就算是骗局有怎么样呢?
就像妈妈一样,回头让那个自称里克学弟妹妹的人,快乐的死掉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再想了,不是很幸福吗?
远离认识的人,独自一人的少女莱雅是最可怕的,尤其是脑海里暂时不再去想寻找的东西──「莱雅」这个词汇意义的时候。
※※※
虽然现今国主已没有实权,但作为其住所,历代传承下来的王宫仍有护卫时刻紧守,为了心中那最后的荣耀。
和往常一样,一队守卫刚和上一队交替进行例行巡逻,巡逻点从王宫正门起环绕王宫四周一圈,并在巡逻各个岗位驻点签名,留意最近的消息验证以保是否有威胁到王宫安全的事件发生。
最近的讯息,是被城中各监哨在固定时间,使用类似飞鸽传书的方式汇整消息到王宫的讯息处,再散布到各个驻点。
正在翻阅实时消息的其中一位守卫,被其中一个卷宗里头的讯息吸走了魂魄,不久后反应了过来,迅速向旁边正在浏览消息的同事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发生在两小时前,一起在旅店发生的不寻常争斗,疑为情杀……』
争斗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放在撒汗圣城可就稀罕的紧,平时城中守卫严谨,怎么可能会让争斗发生,这才使王宫守卫们起了兴趣。
「你们看这个……是不是跟这个事件连贯的讯息。」
旁边另一名守卫拿起了另一卷卷宗,摊开到桌上,食指指着上方的黑字对着其他同仁道。
『拘留所拘押的三名嫌疑犯消失无踪,执勤室的多名守卫被惨忍杀害,凶手不明……』
守卫队长对比了两卷记载的全部内容,后道:「恐怕是同一件事情,发生情杀的犯人最后被扣押到拘留所的犯人有三人,后来两小后从拘留所逃出的也是三名犯人。」
目光朝向其他守卫,队长严肃的道:「你们待会巡逻需要多加注意!万一逃出来的犯人,接着又有什么动作,可能会危及到国主的安全,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情。」
「是!!」守卫们立即做出回应。
夕阳的余晖快要散尽,真正是快到了夜晚的时候。
王宫守卫们,尽职的走在大理石路上,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其中一只手随时备在剑匣,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威胁。
因为是一个队在行动,守卫队长不可能随时回头查看,守卫同仁的状况如何,只要脚步声还在还整齐,大多都没有太大状况,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不见得连声呼救都做不到。
因此就这样护卫们正常的巡逻着,景观随着路程而变化。
「沙……沙……沙」脚步声。
没有声音、没有示警,正常的步伐声又变小声了点。
眼看巡逻就快到了终点,作为起点的王宫大门就在眼前。
走在最后面的守卫,因此松了口气,只是放松了一点,就没有然后了。
他临死前,发现一双赤红的双眼似乎在对着自己笑。
无声无息惯性所致,死去的守卫尸体朝前方的侍卫倒去。
「碰。」不是很大声,因为前方的守卫抵掉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何况本来就没有施力。
倒数第二位侍卫先是被后方不明的物体碰撞了一下,发现还停靠在自己身上后让他停下脚步。
起初只是被惊了一下,心理素质不差的他,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并没有呼唤前面的其他守卫停下等待。
王宫大门就在前方,就算有什么事情,那等等在一同解释就行了,大家同事多年了不可能连这点小事都会介意。
「该不会是晕倒了吧?」队伍倒数第二位的守卫这么想着的时候,转过身一看。
「你好阿!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又是谁──呢?」
平时可见的菜刀在侍卫无法相信的目光下,贯穿了自己的喉颈。
嘴上像是想说些什么的侍卫,视野最后留下的画面便是全身被自己的血和不知道谁的血染红的人。
不……那应该是女孩吧?
守卫最后这么想着。
死了。
死掉的守卫不会回答莱雅,如同鬼魅的速度她再度追上了前面的那队守卫。
一个,红色的。
又是一个,红色的,轻声的被放在地上。
全部都死了,只剩下一个,脚步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沙……」
停下王宫大门前方,王宫守卫队长例行性的道:「到了,好了你们各自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人响应,没有人响应他这个守卫队长。
得到这样响应的守卫队长,第一个反应便是抽起剑匣中的长剑,朝自己视线外的后方大力横斩。
他猜对了。
「框当」剧烈的金属交鸣声。
染血的菜刀和银白的长剑对峙在一块,惹人厌的「疵疵」声不断传出,在天色昏暗的衬托下偶尔擦起的火花显得特别明亮,足以将双方照亮。
「你是谁?」守卫队长双眼怒视前方从没见过的持刀面具少女,眼角余光看见的物体让他无比自责的同时燃起无数愤怒。
那些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守卫,都死了全都死了。
「我是谁?你又是谁?你为什么挡着我?是你吗?是你吗?凶手是你吗?是你害里克跟芭芭拉被关入拘留所的吗?里克又是谁?芭芭拉又是谁?」
摘掉面具丢在一旁,歪头晃脑的莱雅面无表情的看着守卫队长,从她说的话来看是相当困惑。
莱雅双目内的赤红几乎覆盖住了原本眼睛的颜色,闪烁的星星图案不再闪烁,像是本来就在的一样印在眼珠子里头。
守卫队长骑虎难下,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但并没有脱离僵持的情况。
愤恨无力的守卫队长,不甘地大声吼道:「你……灭绝人性的恶鬼,赌上一切一定让你得到应有代价。」
如果没有红色染料的点缀莱雅就像正常女孩,可惜此刻身上无半分人的气息的莱雅在守卫队长看来就是杀人恶鬼,把自己部下全部惨忍杀害的恶鬼。
几刻后,王宫大门前,留下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守卫男子尸体和断成两截的红色菜刀。
赤鬼踏入了王宫,在夕阳完全落下的时候。
准确来说并没有踏入多少,在要推开王宫大门的剎那,莱雅掉入了门口设置的陷阱,一路顺着密道进入了一片漆黑的空间。
是个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地方,似乎察觉到了来了新的客人一般,在莱雅掉落到地面产生的碰撞声后,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这可真是少见,又有人到了这里吗?估计又是子孙辈的小家伙进来了吧。」
莱雅什么也看不到,当然也就杀不到,无意义的杀戮的想法消退下来,赤红黯淡,逐渐清醒的大脑开始运作。
不知人在哪里,莱雅直接对着空气道:「你是谁。」
「我?我吗?这可有点困难,每个人称呼我的名字都不一样,最常见的还是叫做──撒汗吧?也许。」
想想年纪不太对,莱雅放弃了常用的自称:「撒汗?创国主?姊姊……好吧,我有事找你。」
没有敬畏之类的感情在,莱雅似乎只想到圣椰山上的委托而已……
自称撒汗的声音略微惊讶:「有事找我?听声音你是个女孩吧!这不是才第一次见面而已。」
莱雅自顾自的道:「你家圣椰在山上等你回去接他。」
莱雅交代完好像有些曲解的传话后,不顾视野完全无能见物可言,径直转身扭头就走。
不料马上一声「碰」响起。
「那里应该是柱子……女孩,你等等我把这里用得亮些,再跟你好好聊聊。」
从王宫外头的遮蔽物,一个陌生人走了出来,从刚刚莱雅杀害守卫他就在了,当然一直到莱雅掉落陷阱的画面都无一漏下。
只见他确认完最后情况后,自语几句便慢步离开。
「这下算是完成了那些令人作恶城主们的委托了,只剩下塔里安这个外界传闻见人就上不堪用的继承人,再能翻身我们这些弃民也帮不了你们了。不晓得南方诸国给予的承诺如何……已经将椰子城暂无援兵的消息传过去了,希望答复能令我们满意……否则倒头过来帮忙也不是不行,莱雅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