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回到几分钟前。
蓝色的海浪夹杂着晨风拍击在舰体侧面,阳光透出一缕层次分明的六边形,烈日当空,海风烈烈,一位少女冷眼盯着海天交际处,肩上的雷达反射着看不见的波纹。
“到这种时候还是真的羡慕海伦娜啊。”冷峻的舰娘打了个响指,侦测情况信号已经发送至指挥部。
这位舰娘穿着小巧黑白女仆装,白色花边发夹束着象牙灰色的短发,吊带袜与白丝相辅相成,乍一看如此可爱的女仆一定很软萌吧,但这你就错了,她干练的半边刘海下是一张娇丽的面瘫脸,金瞳里是严谨和冷静,手持两把黑色手枪,一副女仆特工的模样。(其实还是三无、真空)
“谢菲尔德!哇啊!我的东西掉了啦!”一位戴着眼镜白色头发,邻家大姐模样的舰娘正慌得像一个小女孩,死命捂住女仆装的裙子。反射金色光芒的东西正在一块块掉下。
别想歪,这就是金子。(历史上英舰爱丁堡带金葬海。游戏设计师用心了。)
“爱丁堡,自己捞。”谢菲尔德看都没看一眼,仍然保持警戒。
“不…真的不行了啦!谁帮帮我嘛!”爱丁堡涨红了脸,更加用力捂住裙底,但是金块却掉的更快了。
慌张间,爱丁堡左顾右盼,瞥见一位同样身穿女仆装,戴着钢铁护腕的舰娘,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侧身背对着爱丁堡。
爱丁堡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裙底的金子越来越少。
“你还是不接受我吗?贝尔法斯特? ”
爱丁堡沉默,默默弯下腰捞起金子。(她以为妹妹不爱她,其实不然。)
爱丁堡把头埋进水里,闷闷不乐。
海域的水原本清澈无比,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变得有些混浊,金块缓缓没入阴影中,不再反射着光亮。
然而就在她定睛一看时,爱丁堡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啊啊!潜…潜艇?!!”
“什……”谢菲尔德和贝尔法斯特瞬间转头,目光只来得及看到海水里几个稍暗的影子。
嘭!
水花伴随惨白的火光冲天爆散开来,巨大的水柱激起猛烈的暴浪冲击着周遭的舰娘。
“咳咳,呸,可恶,是我疏忽大意了,没想到塞壬竟然在海底!”谢菲尔德张开鱼雷舱,试图火力掩护。“贝尔法斯特!快!救你姐!”
“不用你说!”贝尔法斯特展开全部舰装,鞋子踏水激起极高的水花,化作一道白色的人影飞冲进了爆炸中心区。
狂风卷起千堆似雪浪花,灵巧的走位避开了第二波密集的鱼雷,极速的冲击惯性劈开脚下的水面,仿佛一条恐怖的裂缝。
但是这条裂缝之中,贝尔法斯特惊恐地看到了一艘巨大的潜艇尾部若隐若现,比起巨鲸还有过之无不及,空旷深蓝的海水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种威慑!
糟了!打不赢!会死!
这是贝尔法斯特一瞬间的念头。
贝尔法斯特一直从容淡定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恐惧和惊慌。“姐姐!你到底在哪里?姐姐!”
……
“咳咳,说好的交破作战,这是干嘛呢?要连我们一起炸了么?”白色的水雾下,一艘小型驱逐舰舰体摇晃,甲班上传来了一声抱怨。
这…就是苦逼的朕经。
龙骧捂着龙角,白色长袍宽衣袖粘上了晶莹的水花。但是她突然间沉默了,也没管浪花飞溅。只是紧紧地盯着海面之下。
“purin~? ”
“purin~!!!”
金布里举起手里的巨大钻头,想拍拍朕经,提醒他有情况。
然而…这在朕经的眼里,就是金布里拿着钻头,一猛地砸下去。
卧艹!我不是舰娘呐!到时候你把自家指挥官砸吐血,我找谁赔去!
“嗯?这是…爱丁堡?”朕经惊险躲开,看到一位摇摇欲坠的女仆舰娘不由得愣住了。
“不要…过来!”爱丁堡扯着破碎的女仆装,竭力朝朕经大喊。
“什么?你说什么?过来?哦哦哦!我马上过来!”朕经似乎前半句没听清楚。
“拉菲!以克揍!”
爱丁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朕经就这么过来了……
这只拉菲似乎迟疑着什么,但航速依旧开到最大。白色的水雾披在拉菲舰体上,就像一层纯白的丝绸,风息凛烈,白雾又像转眼化为战衣。
反潜设备,深海投弹!
此时的朕经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家拉菲竟然还带着反潜装置。
嘭…
海底传来一声闷响,拉菲一击即中!
“呃…这…”爱丁堡诧异,这不应该是刚刚到尉级的舰队吗?怎么还有这种反潜设备?
身后的白雾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位同样是女仆装的身影,此时她的鱼雷尽出,海底交织着一片壮观的火花。
“姐姐!”贝尔法斯特看到了爱丁堡,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这……原来她一直是爱我的么。爱丁堡捂着身体惊心动魄的裂口,发出了温柔的微笑,以及一丝释然。
我的好妹妹,真的是不坦率呢……
砰砰砰!
贝尔法斯特主炮疯狂射击海面,只愿能够起到一点点拖延作用。
而朕经的拉菲,反潜设备也难以支撑着整个战局。
嗖嗖…
突然间,爱丁堡猛然瞥见一发特殊的鱼雷正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悄无声息地撞向贝尔法斯特。
可恶!该死的塞壬!你们为什么要打我的妹妹!
该死!我该怎么办!
红色光芒越来越近,贝尔法斯特发现时,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贝尔法斯特绝望地望向姐姐,似乎想最后再确认她的安全。
然而…
什么情况!她要干什么!!
贝尔法斯特眼睁睁看着姐姐冲了过来,冲向潜艇鱼雷。
生死时刻,爱丁堡朝贝尔法斯特露出微笑,她眼中只有无尽的温柔。
嘭!
“姐姐!”贝尔法斯特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为什么,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贝尔法斯特呆呆地看着前方升腾的水雾。心中一拧仿佛插了一把刀,这是一种让几乎可以无视身体疼痛的女仆长大人悲痛欲绝的痛。
为什么啊!!!
水花落下,结果让贝尔法斯特没想到的是……
“阿~得救了~好吓人啊。” 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弱弱的声音。
这…难道…是姐姐?
她不是为我挡下了那艘巨大潜艇的鱼雷吗?刚刚激起那么大的水花,要是我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吧!我的姐姐难道有这么厉害?
“喂!贝爷!别愣着啊!你看我朕经是不是很厉害。”朕经得意地站在拉菲舰体头部。
拉菲猛地一顿。
盆!
“啊嘶~痛!”朕经一屁股摔了下来。
龙骧无语地看着朕经:“明明是拉菲很厉害吧,这可是她刚刚用鱼雷击中了潜艇鱼雷。跟你有什么关系?”
朕经可怜巴巴地望着龙骧:“痛死我了,屁股都摔成两半了!”
“蛤!没事吧!”龙骧立即赶去扶起朕经,但是想了一想,似乎……
人类的屁股,好像就是两半的说……
靠!他竟敢耍我!
龙骧立刻撒手,朕经就再次与坚硬的甲板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
扶着姐姐快速转移的贝尔法斯特好笑地看着这位不正经的指挥官。
但是,即使塞壬潜艇鱼雷发射尽了,危机仍然没有结束。
但好似上天有心捉弄一般。
爱丁堡突然大惊失色,快速移动,挡住了贝尔法斯特的身后。
嘭!
伴随着硝烟弥漫,鲜红色的侵染了碧蓝色的海水。
爱丁堡主炮临膛爆射,接着后仰,倒下。
远处的塞壬战列巡洋舰中弹发出悲鸣,沉没。
……
贝尔法斯特感觉海天突然间染上了鲜红。一阵头晕目眩,耳畔时不时发出鸣叫。
怎么…会这样……
贝尔法斯特感觉全身冰冷,就这么…姐姐她就这么…
贝尔法斯特无比后悔,以前的往事如电影片段般出现在眼前,那时她和姐姐一起,在港湾里,姐姐给她梳理着头发,笑得是那么温柔,没有当上女仆长时的地位差距,没有那个为基金会操碎了心的姐姐,一切的一切,那般岁月静好……

鲜血从贝尔法斯特身上汩汩涌出,染红了白色的女仆装,眼磕将闭。最后的一眼,是一位短发冷峻的女仆,抓住了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是爱丁堡。
“姐姐……”贝尔法斯特呢喃着。
……
……
“快走!基地的少尉!后面还有塞壬的主力舰队,不想死就把航速开到最大!”谢菲尔德身上闪着十字星光。
哦,这不是那个演出效果一流的技能:闪耀的谢菲么(队伍里总耐久度最低时,触发减伤。)…这么说她能在另一边对付这塞壬的水面舰队,反而只是轻伤,看来就是这个技能了。
朕经想起自己当时大建谢菲尔德时,那叫一个头皮发麻,简直劝退!
“噢!是!长官!”朕经立刻叫拉菲把航速开到最大。
然后谢菲尔德诧异地发现:自己特么还追不上这艘驱逐舰。特么我谢菲是B+的机动性能,这个拉菲就算是B性能,也不可能一下甩本女仆这么远吧!
谢菲尔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沉默了。
哦,是拉菲•改哦,没事了,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改造……真的好羡慕…
如果朕经听到谢菲尔德的心里话,恐怕会疯狂吐槽:你还有兵装呢!劳资上一世都还没捞着呢!
……
谢菲尔德和朕经甩开了塞壬笨重的战列舰主力,亏得这只塞壬舰队没有航母,也幸亏塞壬好像还有别的目标。
一行人停在了一个偏僻的礁上
谢菲尔德打了个响指,情况发送至指挥部。接着她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塞壬主力舰队和潜艇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偏远的交通航线。她们究竟是有什么阴谋。
看来第二联合基地最近不会很太平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大破的贝尔法斯特和濒临死亡的爱丁堡。找到医疗船或基地最为重要!
而且目前只能确认这座岛礁是安全的,现在看来只有我和基地的少尉有战斗力。
万一基地被塞壬攻击,来不及救援,以后的石油可能会出现严重短缺。
谢菲尔德就这么一动不动地靠在岸边礁石后面。而朕经只能苦逼地在礁上爬来爬去寻找吃的果腹。
淦!你们还有石油储备,我朕经就只能在这弹丸之地寻找吃的!
拉菲看了一眼朕经,将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碳素可乐放在朕经面前摇了摇。
朕经:……
虽然我很感动,但是这个十单位石油就能换的舰娘食物,是人能次的么?